鍾梁玉就像是看見了什麽稀有動物一樣,一臉稀奇的看著她。

“奶奶,你都已經是攝政王妃了,怎麽還出來拋頭露麵的掙錢啊?攝政王原來這麽小氣,都不給奶奶銀子花嗎?”

雲瑤給他一個白眼,非常護短。

“我家王爺可大方了,你可不要胡說,詆毀我家王爺的名譽啊。”

“我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開展事業而已,怎麽,不行嗎?”

鍾梁玉聽的一愣,臉上虛偽的笑意也僵住了。

片刻後,他臉上的笑容更大。

“據說我那早死的娘親,也說過這麽一句話,她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樣,所以,奶奶還真是讓我倍感親切呢,有點讓我想起了我娘了。”

好家夥,沒有兩句話的功夫,就給她降了個輩分。

兩次見麵,雲瑤對鍾梁玉的印象都不太好,再想到顧修止連碧桃的醋都吃,而鍾梁玉可是一個男人。

她不想理他,轉身就往外走。

結果這個牛皮糖又和上次一樣。

沒皮沒臉的跟了上來。

“我是說真的,奶奶你真的讓我特別感覺親切,你是我看見過的第二個,靠著自己謀生的女人。”

“奶奶,你什麽時候打算教我武功啊?我也不想要學多,你隻需要教我當初對付我爹的那一套就行。”

鍾梁玉絮絮叨叨。

雲瑤全部都當做了耳旁風。

突然有點後悔,這個時辰過來。

雲瑤故意往人群裏鑽,試圖甩掉這個牛皮糖。

結果,沒想到剛到了市集熱鬧的地方,就聽見了有女人的哭聲,那哭聲特別的撕心裂肺。

其中,夾雜著不少人的議論。

“大理寺無能,我丈夫身為朝廷命官,慘死一個月有餘,到了現在,卻居然連凶手的半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一定是他們沒有用心調查,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但我去求了那麽多次,想讓他們好好辦案,到了最後卻被趕了出來,他們說,辦案的事情是男人的,我一個婦人家,是在多管閑事。”

“可那是我的丈夫呀,我隻是想要知道案件調查的究竟怎麽樣了……這難道也有過錯嗎?嗚,可憐我們的孩子,如今我們的孩子還那麽小,他的爹爹卻沒了……”

“我如今是真的不要臉了,當著各位的麵,說出這些家醜,就是想要有人,為我和我的丈夫主持一個公道!”

“如今的殺人犯已經越來越猖狂,殺害的官員評級也越來越高,這樣一個窮凶極惡之徒,務必一定要盡快捉拿歸案啊!”

“大理寺如此無能,難道不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罔顧人命,縱容凶手嗎?”

婦人的聲音,字字泣血。

就算是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人,也忍不住被她話裏的情緒所感染,一下子也難過起來。

對此議論紛紛。

雲瑤頓住了腳步,走到了人群中央。

就見一個樣貌清秀的婦人,正跪在地上,手上拿著一塊木板,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自己丈夫的所有信息,以及死亡時候的慘狀。

她說話的聲音都已經有些沙啞起來。

作為官員的女眷,就算是被這麽多人像是看笑話一樣的圍觀,也依舊為了其中有幾個可能會動容的百姓,而不斷重複。

柔弱纖細的腰肢,為了自己死不瞑目的丈夫,也能夠化作最堅硬的鋼鐵。

撐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