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止生氣恐怖不恐怖,雲瑤不知道。
不過,這家夥在某件事上的恐怖,她是領教了。
——本來當天晚上就順利拿到虎符的雲瑤,硬生生被這家夥拖到了第七天,才有機會揉著腰進了宮。
“給,這是你要的東西。”
雲瑤打了個長長的,睡眠不足的哈欠,淚眼朦朧。
太後沒想到雲瑤還真能拿到虎符,看著雲瑤手上的虎符,兩眼都冒著光。
這是她惦記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啊!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珍珠呢?”
太後伸出去的手落了空,眼中飛快劃過懊惱和憤怒。
不過很快,她便笑眯眯的拿下了珍珠,看起來大方的遞給了雲瑤。
“哀家答應的事,豈會有不做到之理?”
拿到虎符的那一瞬間,巨大的滿足感填充了內心。
從顧修止手握兵權開始,劇情就慢慢崩壞。
這是她最無力的一點。
如今,虎符已經到手,攝政王就算是不想雲遊天下也不行了,隻要解決了這個最大的隱患,男女主那邊根本不值一提。
太後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紅唇咧開。
雲瑤看著,總覺得她現在有點像是現代傳說裏的裂口女。
雲瑤:“……”
不過,女孩還是充滿信任的對太後笑著伸出了手。
“既然如此,那太後娘娘,我的解藥呢?”
“解藥?”
太後捂著臉“哈哈”的大笑起來。
她笑的整個肩膀都在抖,眼中滿是輕蔑。
“王妃,你還真是天真的可以啊。”
她從來就沒打算,給這個活的過於長了的小配角什麽解藥。
那一萬金也是魚餌。
今天正好是毒發的日子。
等這個蠢貨死了,她的珍珠,就還是她的。
而她,隻要修複了劇情,就不用被抹殺。
依舊還是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太後笑的放肆,戲謔的看著雲瑤:“多謝王妃費盡心思,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助哀家平步青雲,不過,你的用處已經沒了,所以,還是趕緊去死的好。”
茶水裏的毒藥的確很貴。
那可是她為了保險,用係統積分換的呢。
所以,這世界裏,除了她,無人能解!
居然敢惦記先帝給她的東西,她要她死!
————
“主子,王妃進宮了。”
“陛下今日出了宮,如今,應該已經到了丞相府,他……最近幾日似乎在查太後娘娘。”
書房內,福祿恭敬道。
“嗯。”
陰影下,男人的神色明暗不定。
他聲音低沉。
“有些事,也該讓他知道了,把人放出來吧。”
偶爾,還是該亮一亮刀,省得平靜太過,有人的爪子,總是忍不住伸出來。
讓他想連著頭,一起剁掉。
“是。”
————
“陛下,皇後娘娘說,日後,她自己的墳頭會長花,用不著您特意來送,這臘梅聽著像垃圾,她不要。”
“怎麽可能?這可是朕與蘇蘇的定情之花。”
“……那奴才也不知道了,陛下,請您讓開,按照丞相的吩咐,奴才要關門了。”
“你!狗東西,居然敢趕朕,你就不怕朕抄了丞相府?”
“這個啊,丞相大人也吩咐過了,大人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既然有如此打算,丞相府人微言輕,自然不敢不從。”
“隻是,若是陛下想要借此強迫皇後娘娘同陛下和好,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陛下若有此打算,請提前通知,這樣,我們也好提前抹脖子,省得陛下手下的人再費力了。”
“砰”的一聲,大門徹底關上。
顧擎蒼:“……”
被推搡出門外的顧擎蒼,氣得額頭青筋直跳:“豈有此理,反了,你們這是要反了?!”
他這幾天簡直不順到了極致。
先是太後莫名其妙的話讓他總是心中鬱結,查了半天卻查不出什麽。
如今放下麵子來接皇後回宮,居然還被趕出門外!
還沒這麽丟臉過的顧擎蒼咬牙,正打算踹門,一個瘋女人突然撲了過來。
“兒子,兒子啊,娘這麽些年,過的好苦啊,太後她搶走了你不算,還要殺娘,那個惡毒的女人,害的我們母子分離二十多年啊!”
顧擎蒼被抱的渾身一個激靈。
這瘋女人,說的什麽瘋話?
居然敢叫他兒子?
找死。
抬腳就想踹。
卻見到那瘋女人哭笑間,露出來的一張臉,居然和他有九分像!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哀家就知道……就知道……”
“無論小時候再怎麽培養,再怎麽洗腦……果然,不是……就還是不行。”
“我當年精挑細選,怎麽就挑了這麽一個蠢貨?”
耳邊,那這幾天總是讓他夜不能寐的女人聲音再次響起。
那聲音裏充滿嫌棄與厭惡,哪裏像是太後平常溫柔慈母的模樣?
顧擎蒼僵硬在原地,呆滯的看著那張臉,隻覺得渾身,好像被雷霆劈過。
與此同時。
“桀桀”笑了不知道多久,看著依舊沒啥反應的雲瑤,太後:“……”
太後:“你怎麽還沒死?”
笑的她都累了。
不應該啊,係統的毒藥,還帶過期的嗎?
等等,毒藥過期,會變得更毒,還是沒毒來著?
少女小心收起手上價值萬金,卻輕的非常好帶著跑路的珍珠,聞言,一臉無辜的回看過來。
她歪頭,眨了眨桃花眼,天真爛漫極了。
“哦,那個啊。”
在太後恨不得剁了她的目光下,雲瑤認真思考了片刻後,攤手。
“可能是因為……那茶水,我其實一滴都沒喝吧?”
害,難得騙人。
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