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秘能

唐亞想了想,沒有回轉身繼續尋找,而是在角落裏,披風一裹,身子一靠,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不知道過了多久,錯綜的腳步聲和主持人澎湃的嗓音響起,介紹唐言的時候多了一個稱號——狂徒,以這個名字來代表唐言讓觀眾下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現場內已經有了八成觀眾,在主持人的引導下,下注的下注,議論的議論,直到唐亞斜側前方的牆壁開啟,一陣拖拉的聲音響起,一個足有兩米多高的壯漢拖著兩根沉重的鎖鏈子走出來,現場達到了第一個高-潮。

“哇,是我們的戰神,沒想到戰神受傷之後出場的第一戰,我們有幸觀看,大家請繼續下注,一邊是新加入的狂徒,一日強勢五戰,對手全部擊殺,一邊是從地上能源鬥獸場受傷下來養傷的戰神,今天,我們大家有的看了。”

唐言站起身,豁牙崩齒卷刃上鏽大菜刀出現在手中,現場頓時出現了聲音不大的疑惑聲,西方大陸最近聲名鵲起的紫荊英雄武器就是一對菜刀,現在出現了第二對,馬上就有人聯想到唐言的身上,但沒深想,轉念就覺得以唐言如今的地位沒可能到這裏來,即便是來也是到上麵的能源鬥獸場觀看,而不是成為一名低級的鬥士,或許這是唐言的崇拜者也說不定。

超過千斤的鎖鏈子飛舞起來,鋼鐵製成的圍牆在鎖鏈子的拍打下顫抖不已,一道道淺痕讓觀眾台上的觀眾驚呼不已,鬥獸場內的鬥士都是殺人狂魔,在有可能牆壁無法阻擋的刺激下,現場更是達到了第二個高-潮。

同樣的聖位,對方天生神力,擁有著無比豐富的戰鬥經驗,擁有著超強的抗擊打能力,這樣的強者在上麵被人打傷?唐言心中對萬邪囚島的強大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啊!

菜刀對鎖鏈子,撞擊聲讓魔法禁製一陣劇烈的波動,主持人臉色驚變,大聲呼喊:“請大家有序的撤離到出口位置,這場比鬥將會通過魔法水晶呈現給大家,所有的押注金額提升一成。”

一些人顯然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表現的很平靜,臉上帶著激動和興奮的看著場中對決,有序的向外走去,有一些人則沒有遇到過如此高端的場麵,顯得有些驚慌,一旦這裏的魔法禁製無法壓製裏麵的鬥士,自己會不會有危險,這麽想的人腳步有些淩亂,也不排隊了,瘋狂的向著出口跑去。

鋼鐵地麵出現了一個大坑,唐言和戰神就在大坑的中間,鎖鏈子層疊擋住了菜刀,兩人開始較力,紫色的鬥氣猛烈的撞擊,鋼鐵製成的鐵籠子完全無法對二人進行壓製,魔法禁製劇烈的波動,圍牆上的坐席開始劇烈的晃動,聖位強者的巔極對決,速度力量鬥氣質量都在第一下完美呈現,雙方的差別並不大,又都是狂到沒邊的強者,一下子粘在一起誰也不願意先行退讓,決裂的碰撞之下,雙方從全方位層麵的比拚賺到了純粹鬥氣層麵的比拚,都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周遭混合了特殊物質的堅硬鋼鐵牆壁,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武,當魔法禁製被兩人的強大鬥氣衝破時,整個鬥獸場就像是被暴風席卷一樣,座椅滿天飛,扭曲的鋼鐵牆壁疊加在一起,整個鬥獸場成了一個大熔爐,不斷的有牆壁被卷入被破碎被變形,鬥氣撞擊在鋼鐵上,一個個痕跡讓整個環境變得格外可怖。

誰也不退,誰也不讓,明明有更多的選擇,卻都不去選擇,要拚就一定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

這一場對決,無疑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某個房間中,豪華的裝飾幾個人或站或坐的看著魔法水晶內播放的戰鬥畫麵。

“切,戰神有什麽可看的,一個莽夫而已。”盤腿坐在沙發上的長發女子修剪著手指甲。

“對手很強。”靠在牆壁上的骷髏男子有著一雙超級大長腿,皺著眉頭看著魔法水晶。

“死!”門口處,拿著一副撲克牌在翻動的駝背老者抬頭,掃了一眼魔法水晶。

距離魔法水晶最近的是一個壯碩男子,一身勁裝透著英武之氣,盯著魔法水晶給出最中肯的評價:“狂徒,他不像是新人。”

長發女子身子縮了縮,讓自己縮在沙發中的身子更加舒服:“一個同樣的莽夫而已,凶手,你就這麽看重戰神嗎?他的實力,嘖嘖嘖,差了太多。”

骷髏男點點頭,表示認可,雙手插入褲兜:“最近上麵的比賽太殘酷了,自從戰神僥幸活下來之後,已經有半年沒有活口了,進去兩個出來一個,日子是越來越難混了。”

駝背老者手中的撲克牌化為灰燼:“一切,為了秘能。”

有著一個讓人誤會名字的壯碩男子手中彈著一個小小的米粒狀物體, 如若唐言在這裏定然能夠認出,正是他在鋼鐵巨獸城牆上跟著光頭看到的那些物質,那些密密麻麻能夠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的物質,竟然是讓強大鬥士在這裏繼續拚命下去的理由?

………

四人正在談論之際,戰鬥有了變化,唐言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雙手的菜刀猛的下壓,更為強大的鬥氣完全壓倒了戰神,此時,戰神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

轟!

整個鬥獸場廢掉,唐言從鬥獸場消失,戰神已經成為了永久的傳說,地麵上被兩把菜刀砍為三片的屍體,注定了在未來幾個小時後,就不會再有人記得,曾經有這麽一個強大的聖位鬥士曾經存在過。

房間中,長發女子猛的撐起身子,盯著魔能水晶眼中金光一閃。骷髏和老龜都不再是之前無所謂的模樣,與他們的老大凶手一樣,專注的看著鬥獸場,看著那三片屍體,整個房間一片寂靜,戰神的慘敗,讓他們覺得某種危險正在臨近,曾經並肩作戰了許久,看著戰友就這麽躺在了地下鬥獸場,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有意思,這個狂徒,我等著他上來的那一天。”骷髏冷哼一聲,推開房門離開房間。

待到他走後,老龜才喃語到:“骷髏和戰神,從小一起長大的。”

………

箱子,一粒米粒躺在箱子中,唐言臉色劇變,他認出了這東西,它怎麽會成為獎勵在這裏?

良久之後,唐言才將那米粒拿在手中,仔細觀瞧了很長時間才將其握在掌心,沿著甬道繼續前行,在一處岔道,唐言第一次遇到了人,同樣在甬道中穿行的鬥士,隻是對方沒有再走,而是靠在某條岔道的邊緣正在睡覺,聽到唐言停下了腳步,對方睜開眼睛,衝著他點了點頭,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唐言將手中的米粒彈給了對方,對方眼中帶著一抹驚喜和狐疑的接住,不解的望著唐言。

“這東西什麽用,告訴我,它歸你。”

對方詫異的問道:“你連秘能都不知道,那你來這裏幹什麽?這是秘能,是現今唯一確定能夠提升鬥氣魔法力的物質,別懷疑,它是真的,你肯定會懷疑這樣的東西教廷和諸多強大的勢力會允許它存在吧?”

唐言點頭。

“有副作用的。”對方慘烈的笑了笑:“這裏,是一片傷心地,你可以嚐試一下,但我想你不會想要繼續的。”

說到這裏,對方突然不說了,隻是將那米粒狀的物質扔入了口中,臉上一陣死氣上揚,暗青色的臉色給人一種看到死人的感覺,越來越青,越來越深,對方身上的鬥氣不受控製的溢出體外,紫色的鬥氣滿是不穩定的顫抖,眼神也從之前的平靜升起一股淡淡血色的茫然,鬥氣更是漲出體外衝向唐言。

唐言迅速的躲到了遠處,貼在甬道內,看著那男子用拳頭砸著牆壁,幾分鍾之後,臉上的暗青色才漸漸散去,鬥氣也重新恢複了控製,整個人萎縮在地上,苦笑一聲:“看到了吧?這就是副作用,會越來越瘋狂的,最後迷失,這是比冰冰粉還要恐怖的東西。”

唐言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在之前的戰鬥中,披風早已經破碎,上麵的灰塵和血漬噴濺,碎裂的披風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帥氣,隻能勉強裹住身子。

能夠控製心智的神奇之物,萬邪囚島,還真是夠瘋狂的,因為這神秘秘能的出現,唐言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緒,也學著之前那人,在最右側的岔路旁,靠坐下來。

在第七監獄,唐言學會了假睡,幾乎每一個在監獄裏有仇人的都會這種方式讓自己休息,睡覺的時候能夠保持一定的警惕性,隻要有人靠近身體半米內,馬上就會醒過來。

這一覺,唐言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了也不願意動,就這麽閉著眼坐在那裏十幾個小時,他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住**,秘能,已知是所有物質中唯一一個能夠提升鬥氣魔法力的存在,相信沒有一個武者或是魔法師能夠抵禦這樣的**,無論是誰,都不想在修煉的路上被人輕鬆追上,大家站在一個起跑線上心理平衡,一旦有人使用了作弊的方式,大家心裏都會不平衡,就算有副作用,也會有無數的人為了既得利益而瘋狂的衝上去。

擁有了實力才能擁有一切,有捷徑誰又會放過,以唐言的心智都無法抗拒這股子**,十幾個小時說是睡覺,其實都沒能真正睡著,說不動心是假的,可那副作用到了極致明顯是迷惑心智喪失理智的,自己能夠頂得住**嗎?

“操,吃了也就吃了,諸神的天空下又有誰能夠真的自由,想要擁有最好的就要有付出的覺悟,死了又如何,痛快就好。”

聲音響起,如炸雷炸在唐言腦中,是啊,怕什麽,**是實力強勁生命受到脅迫,拒絕**是心理關過不了,我怕死嗎?既然怕又不願意拒絕**,那就讓**來的更猛烈一些又如何,為了不死,我一定能夠抵擋得住秘能的**。

要為人上人,就要吃得苦中苦。

唐言站起身,不能成為最強,活著又能如何?不能痛快的按照自己心思活著,不如死了,隻有更強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唐言將狂徒的旋風刮遍了整個鬥獸場,每日保證三場的挑戰,如果第四個找到了一個空場就會停留在那裏,不管來多少挑戰的都接受直到第二天,如果第四個不是空場挑戰後就會在甬道裏休息到第二天。

當唐言達到百戰百勝時,迎接他的不再是無盡的甬道,而是一個主持人,在主持人的引領下,唐言走上了屬於他的萬邪囚島真正之旅,一路向上,當陽光照射在巨大的鬥獸場時,現場超過萬人的呼喊聲匯聚到一起,從跟著光頭進入地下開始,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曾見過陽光,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半徑超過五十米的巨大鬥獸場內,一人一獸正在激戰。

主持人穿著禮服,一副老管家的模樣:“這是從地下通往能源鬥獸場的門票戰,現在你來選擇,是戰還是不戰。到了上麵,選手自己,可以下注秘能進行賭戰。”

唐言神情冷漠,點點頭。

“你可以在這個房間裏休息,三天後,會直接開戰。”

唐言拿出一個袋子:“百粒,買我自己贏。”

主持人接過袋子:“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唐言脫掉早已經破爛不爛風衣,脫掉身上已經好幾個破洞密布鮮血的外衣,直接走進了浴室。

“你們會把一場不對等的比賽安排到這麽大場地裏嗎?”

主持人笑著走出房間,同樣留下一句話:“秘能,在萬邪囚島取之不盡,更大舞台,會屬於你的。”

………

在能源鬥獸場的貴賓包廂內,唐仲勇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鬥獸場內的巔峰對決,渾身顫抖,也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坐在輪椅上的海顯得很淡定:“你想下去試一試嗎?”

一句話,就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唐仲勇的頭上,讓他所有的衝動和熱情全部冷卻下來。

良久之後,唐仲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來:“當年的你,很風光吧?”

海依舊顯得很平靜:“這裏,不存在風光的,你不下去不是因為膽怯,說實話 ,你比你兒子要優秀,隻是你選擇的路跟他不一樣,當年你走下去,就不會有今日的唐家了。”

唐仲勇搖搖頭:“你錯了,你不了解我兒子,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有兩個優秀的兒子,最失敗的一點也是因為有兩個兒子,唐言是奸雄,是那種不成功絕不會露出本色的奸雄,他要麽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會成功,這一點上,我和紫月都不如他,蘇珊和聰聰更不如他,我們一直都不曾告訴過他這裏所謂的秘能就是宙光教的遺物,他還是來了,我相信他也一定吸收了。”

海雙手搭在腿上,目視前方,一抹掙紮閃過:“用生命和痛苦換來短暫的輝煌,這樣的事情,敢做的人確實不多。”

唐仲勇:“他從這裏出來,夠資格去那裏了嗎?”

海沉默了很長時間:“你們,還能主宰他的生活了嗎?”

唐仲勇摸了摸鼻子:“老唐會第一個,我會第二個,什麽時候,他都是第三個,這是命運,就算他不想,也早晚會走上去。”

海長歎一聲:“這樣不好嗎?諾大的西方大陸,有多少人都活得很滋潤,你們唐家如今風光無限,不好嗎?”

唐仲勇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有些事情是解釋不通的,當你無法解釋時,命運這兩個字將會成為你最好的借口。

海最後喃語了一聲:“等他上來吧。”

……

洗澡,換衣服,休息,吞掉秘能。

誠如唐仲勇所料,唐言還是瘋狂的選擇了吞噬,他不可能無視這東西的存在,哪怕因此而壽元大減,哪怕因此而痛苦萬分,他都願意承受。

擁有過,誰都無法承受失去的代價。

站在了足夠高的位置,讓他重新跌落下來,誰都不會願意。

有一分機會,都會以十分的努力為之奮鬥。

當他真的下定了決心,也決定承受任何代價後,命運又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秘能吞了,是以舍身成仁的態度吞的,可當秘能進入體內後,還沒等唐言感受到它的存在,左臂內的宙光輪一轉,秘能就像是奴隸見到主人,完全無視了唐言身體的存在,衝入到宙光輪的懷抱。

宙光輪則好像是一台已經運轉了不知道多久的機器,每一個零件上否附著了很多的鐵鏽,勉強還在運轉著,一粒秘能就像是一點點的潤滑油,瞬息之間被宙光輪吞得無影無蹤。

唐言苦笑著,本以為能給自己帶來飛速助力的東西,最後便宜了宙光輪,怪不得老唐和海攛掇我到萬邪囚島來,固然這裏是曆練,想必真正的目的是我讓來試一試,這座神奇的島嶼是不是有著宙光教的影子,否則怎麽能夠完全對教廷封閉,怎麽能夠不惜開戰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