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虛還要去軍營處理些事情,臨走前在陸語安額頭上落下一吻。

陸語安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見人走遠,才打算去一趟婆母那裏。

雖然最開始國公夫人並不知道她失蹤了,後來姚若虛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們察覺端倪,已經知道了她失蹤。

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也理應去找國公夫人報平安。

抵達國公夫人的院子,姚若柟也在。

兩人看見她,趕緊過去。

“我昨兒就聽說嫂子你回來了,當時本來就想去找你,結果被大哥給拒絕了,她說你剛回來,要好好休息,說什麽也不讓我去看你。”

提起此事,姚若柟便撅嘴表示不滿。

陸語安拉著她去國公夫人身邊坐下,簡短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兩人知曉她失蹤的消息,卻並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

如今得知她險些喪命,國公夫人和姚若柟都擔心起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你身邊要是沒有能夠用得上的人,就從我這邊調幾個人過去。”

國公夫人說著就要安排下人。

陸語安趕緊把她拉住,微笑著搖搖頭。

“此事不需母親操心,夫君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

姚若柟聽見之後在旁邊打趣。

“大哥肯定比我們還擔心嫂子出事,估計已經連夜安排了人跟隨嫂子。”

國公夫人聽過之後也放心了些,拉著她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陸語安聽得心軟得一塌糊塗,卻不得不耐心解釋。

嘴皮子都快說破了,才讓兩人徹底放下心來。

處理好了此事,陸語安並未在院子裏逗留,而是將空間留給了母女二人。

回到蘭亭苑,便看見鶯兒正在院子裏等待。

“想必賬本太太已經看過了,其實這段時間成衣鋪子的生意很好,已經順利扭轉了局勢。”

陸語安並不擔心成衣鋪子的生意,畢竟成衣鋪子的根基在那裏,這段時間做出的努力並未白費。

就算鋪子延遲訂單,都是經常合作的人,他們也願意給國公府一個麵子,並不會過多為難。

隻是成衣鋪子尚且遇到了麻煩,那麽那些不起眼的鋪子,現在又如何了呢?

她想起許久沒去查看胭脂水粉鋪,胭脂水粉鋪的生意一直不錯,再加上後麵創新,增加了藥妝,更是得到了汴京貴女們的青睞。

按理說並不需要擔心,可她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思忖片刻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主仆二人一起前往胭脂水粉鋪,抵達後並未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查看。

原本應該是生意最好的鋪子,裏麵的人卻十分懶散,就連掌櫃也懶懶地靠在櫃台上,對客人愛答不理。

就隻有一個店小二在裏麵忙碌,生意太好,店小二已經有些吃力了。

鶯兒看見鋪子裏的情況,當即氣憤不已。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能這麽懶散?我們請他們是來管理鋪子的,又不是讓他們來閑耍的!”

說著鶯兒就要進去理論。

陸語安卻攔住了她,輕輕搖頭,拾級而上進入鋪子。

裏麵的人注意到他們,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也就隻有方才還在奔波的店小二跑了過來。

店小二剛掛起微笑,就認出了她。

“太太!”店小二驚呼一聲。

其他人這才意識到是東家來了,店小二們立刻站直了,反觀掌櫃,依舊是懶洋洋的模樣。

陸語安看在眼裏,臉色陰沉,當即發難。

“我將鋪子交給你們打理,你們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陸語安冷眼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掌櫃身上。

剛才還不屑一顧地掌櫃,許是覺察到了壓迫感,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身。

“鋪子的生意很好,太太又何必沒事找事?”

眼看著掌櫃還想倒打一耙,店小二王瑞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告狀。

“太太有所不知,掌櫃經常私吞藥妝和脂粉,就連鋪子裏的生意也不大管,今日你來得巧,正好看見他在裏麵,平日裏是影子也見不著。”

王瑞就是剛才一直在忙碌的店小二,說這些話時,還扭頭瞪了眼掌櫃。

掌櫃一聽,立刻陰陽怪氣起來。

“我看你們這些人,為了討好東家,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你一個小小的店小二,居然還敢汙蔑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看你是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

麵對掌櫃的嘲諷,王瑞巍然不動,反倒是梗著脖子盯著陸語安。

“太太,我說的沒有半句虛言,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人。”

陸語安挑眉,看向周圍的人。

他們都是些怕事的人,根本不敢得罪掌櫃,眼神躲閃起來。

陸語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她誰也不信。

雁過留痕,隻要是做過的事情,就絕對會留下蛛絲馬跡。

“把賬本拿來,我要查賬。”

陸語安朱唇微動,打定主意要查賬。

原本還神色坦然的掌櫃,立刻就慌了。

卻還想要為自己開脫。

“東家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我可是國公府的人,就算是真的要來徹查我,那也應該是國公府的人來查,哪裏輪得到你?”

掌櫃越說越自信,篤定自己歸國公府管。

哪怕現在鋪子都落在了陸語安手裏,她也隻能管理,不能左右鋪子裏麵的事情。

掌櫃對此深以為然,甚至看向陸語安的眼神越發輕蔑。

他從來不覺得陸語安有什麽了不起的,更看不起女人。

陸語安自然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勾唇抱著手臂笑起來。

她倒是不知,一段時間不來管理鋪子,鋪子就已經變成這般模樣了。

不擺出自己的身份,就無人會給自己麵子。

思及此,陸語安搬出了國公府太太的架子。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如此跟我說話?”

“我乃是國公府的太太,母親竟然將鋪子交給我打理,那我就能夠完全做主,我不過是想要查賬,你在怕什麽?”

陸語安半眯著眼睛,死死盯著掌櫃。

掌櫃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陸語安卻步步緊逼,把人堵到了角落裏。

“既然你問心無愧,那我想要查賬,你不應該同意才對嗎?這可是證明你清白的好機會。”

陸語安三言兩語就懟的掌櫃啞口無言,臉色已經黑成鍋底,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