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二沒什麽大本事，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姚若虛。
如今此人看著就衣著不俗，看上去和姚若虛不相上下，甚至隱隱有些眼熟。
“啊！是。”範二回過神，坐在了對麵。
“你可認識我？”林懷德笑著問道。
範二尷尬一笑，搖了搖頭。
“我還是一介白衣，並不知道大人是什麽身份。”
“林懷德。”
林懷德說出自己的名字。
範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幫助自己的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內心動**，讓他手足無措，更恨不得趕緊起身。
“不必這麽緊張，我也是覺得我們投緣，才願意跟你說話，若是患者其他人，我倒懶得跟他們廢話。”
林懷德不以為然地聳肩，端起茶水淺酌起來。
範二激動得滿麵紅光，卻又不敢隨意開口，生怕自己說的話不中聽，到時候惹到林懷德。
“我最近有意收兩個門生，不知閣下有沒有願意推薦的人選？”
林懷德放下茶盞，笑眯眯地問道。
範二愣怔片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趕緊站起來自薦。
“不怕丞相笑話，我想要毛遂自薦。”
“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我肯定能夠為丞相出謀劃策。”
林懷德沉默不語，範二有些捉摸不透，思忖片刻後趕緊說出自己和姚若虛的關係。
“丞相肯定認識小公爺吧，其實我和小公爺也有些交情，我和他是連襟，如果丞相願意將我收為門生，小公爺到時候也會為丞相所用。”
範二覺得這是自己的底牌，沒有人聽見這些話能夠不心動。
林懷德卻依舊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範二和姚若虛的關係。
沉默良久後，林懷德反問。
“既然你和他有交情，那為什麽不讓他為你在朝堂上謀個差使？以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給你謀個差使不過一句話的功夫。”
範二不知林懷德所想，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對上林懷德的視線，趕緊清嗓子。
“我隻是想要出來曆練一番，不想試試，都尋求別人的幫助。”
林懷德一副知曉的模樣，摩挲著下巴。
“你倒是個人才，如果能夠留在我身邊，確實是極好的。”
雖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林懷德卻並沒有直接表態，這讓範二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然你有心來給我當門生，我也可以考慮一下，不過在此之前，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範二有些茫然，並不知道林懷德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丞相還有棘手的事情，需要讓我來解決？’
林懷德瞧著他的困惑表情，在心裏冷哼一聲。
看來也不過如此，就是個蠢貨。
心裏這麽想著，林懷德卻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可能你有所不知，我和小公爺並不對付，我們在朝堂上屬於勁敵，我若是將你留在身邊，對我可沒好處。”
林懷德一副為難模樣，直接提到了自己和姚若虛不睦的事情。
範二瞳孔地震，完全沒想到方才的話是扳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若知曉林懷德和姚若虛之間的恩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那些話的。
內心糾結，卻又很快反應過來。
林懷德願意將此事告知，那就說明對方心裏還是看重自己的。
那麽如今就要為他排憂解難。
想到這裏，範二眼前一亮，趕緊靠近了一些。
“那就更加好辦了，想必丞相對姚若虛恨之入骨，其實我也看不上他，若不是因為連襟關係，我都想要對他破口大罵。”
“也恰恰是因為我和他是連襟，那我就更能幫助丞相。”
範二對著林懷德擠眉弄眼，彰顯自己存在的價值。
林懷德抱著手臂沒有說話，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慢條斯理開口。
“我這裏不留無用的人，你若無欲無求，便不能真心向著我，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範二沒想到林懷德這麽坦誠，居然直接提到了此事，那他就不扭捏了。
“我寒窗苦讀十餘載，為的就是能夠踏上青雲路，但我知道丞相肯定能夠幫我。”
“丞相將我收回門生，再幫我走上青雲路，那我就會幫助丞相，讓丞相在朝堂上鏟除異己，這是雙贏。”
範二直言自己的野心，甚至說出了自己什麽都願意做。
林懷德對此十分滿意，端起茶盞。
範二連忙端起麵前的茶盞，和林懷德輕輕碰了一下。
“要不說你是個聰明人，真是一點就透，你若真的能夠如你所言，我想我們能夠達成合作。”
林懷德毫不吝嗇對範二的誇獎，讓他飄飄然。
兩人喝了幾口茶，範二卻沒有得到林懷德對於門生的準確答複。
這讓他有些茫然，甚至好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應該如何發言。
就這般糾結了一盞茶的功夫，林懷德這才慢條斯理開口。
“往年科舉考試時常發生徇私舞弊，也不知上半年的科舉考試，有沒有發生過這種問題。”
林懷德一副困惑模樣，喃喃自語。
範二聽見後敏銳察覺對方想法，眼珠子滴溜一轉，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是否有徇私舞弊一事，都得調查之後才能見分曉，隻要大人能夠調查，想要把誰拉下來，我都可以幫你。”
聞言林懷德挑眉，“哦？是嗎？你有這麽大能耐？”
“我自然沒那麽大能耐，但好巧不巧，我就是上半年的考生之一，雖然最後落榜，但也算是博了個出頭。”
林懷德雖然刻意調查了一下範二，卻也沒有調查那麽多，隻知道範二還沒有進入朝堂。
如今得知他就是上半年的考生，這倒是意外之喜。
“可此事應該怎麽做，才能夠攀咬到應該攀咬的人呢？”
林懷德繼續笑著問。
範二在心裏思考良久後，靠近那些，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這才壓低了聲音告知自己的計劃。
“隻要大人能夠保證自己調查此事，那我到時候就是證人，隻要你我串供，就能把沒有的事情說成有，把白的說成黑的。”
範二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對於這些事情，也是信手拈來，輕輕鬆鬆就想到了坑人的事。
林懷德抿唇沒有說話，而是在心中思索此事，越想越覺得範二的提議很好。
“很好，那麽此事就如你所言去辦，我希望你能將此事處理好。”
“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