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陸語安怎麽也沒想到程淺如此心急,不過幾日,她便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了,姚若柟還當她是來找自己的,高興得不行。

“上次燕王府設宴我沒能去,心中早就想念不已,沒成想你倒是上門來找我了。”

看著她手上提著不少禮盒,姚若柟忙著上前去拿。

“帶了什麽好吃的?”

程淺卻笑著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別鬧了柟柟,我是來看你嫂子的。”

姚若柟恍然大悟,卻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跡象。

“你這是有了我嫂子就忘了我啊,快來吧,嫂子的院子在這邊,估計這會兒我哥也在呢。”

她隻覺得自己喜歡的兩人認識煞是喜悅,並未覺得陸語安將自己朋友給搶走了。

蘭亭苑內陸語安正撒著魚食,見池塘中一大群魚兒爭先恐後的模樣覺得煞是有趣,姚若虛則在一旁舞劍,一雙璧人令人羨慕不已。

“姚大哥跟語安感情真好。”

程淺見狀不免為陸語安高興,她自小與姚若柟一同長大,兩家關係匪淺,和姚若虛關係也如同親兄妹一般。

心中也明了小公爺性子冷漠,鮮少會對一個人投入過多的感情,如今看來是徹底被陸語安拿下了。

“那是自然,你是沒看到新婚夜之時,本以為哥不在乎這次婚事,可那日晚上酒沒喝幾杯就要著急回去看新娘子呢。”

“你們兩個在那嘀嘀咕咕什麽呢?”

姚若虛是最先發現兩人的,他放下手中的劍,過去將陸語安攬在懷裏,反應慢半拍的陸語安回頭便見到了自己新朋友。

“淺淺!若柟!”

說著興奮地朝兩人走過去,程淺語氣裏麵不免有些抱怨。

“這好幾日都不見你過來,我隻好來找你了。”

姚若柟在旁邊嬉笑著解圍。

“得了吧你,嫂子臉皮可沒我厚,自然不可能這麽快便去府上做客。”

三人說說笑笑間坐到了亭子裏,完全忽略了姚若虛的存在,其他兩人都還好,可他不高興的是陸語安也不在乎他。

見自家哥哥沉著臉,眼中帶著幽怨,姚若柟就知道是因為什麽。

“嫂子,你快理理你身後那個醋壇子吧,再這樣下去都要打翻了。”

陸語安忙著看程淺帶來的點心,那日在燕王府,她嚐到了一種桂花酥,與外麵做的不一樣,卻又不知道何處有賣,饞了好幾日,沒成想程淺這就給她帶來了。

聽到姚若柟的話,她才回頭看著直直盯著自己的姚若虛,有些哭笑不得。

“夫君坐我旁邊?”

她算是發現了,姚若虛是一個有些別扭的人,自己若是一直不發現,那他便會一直生悶氣,直到忍無可忍才拿出來說。

雖然執拗,但也可愛,陸語安一句話就輕易將人哄好了,他跟著坐在了陸語安旁邊,看出她喜歡吃這桂花糕。

“你想吃怎麽也不同我說?”

陸語安是覺得太麻煩了,既找不到地方,府上也沒人能做出來這個味道,若是被姚若虛知道,隻怕會直接去燕王府問。

“今日淺淺帶過來才想著,我最近記性不好,你也知道。”

姚若虛聞言這才作罷,她們女人家的談話,自己參與也放不開,打了聲招呼便去後院了。

“我哥跟嫂子在一起後越來越孩子氣,咱們不用管他。”

姚若柟拿出前兩日陸語安繡的手帕在程淺跟前炫耀,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了。

“這紋樣當真是好看,精美絕倫,真讓人羨慕呢。”

院子裏一片歡聲笑語,一直到傍晚,程淺才依依不舍地從國公府離開,陸語安起身送人,回去時便聽到孩童清朗的笑聲。

她愣了一瞬,嘴角不自覺地也帶了一絲笑意,提著裙擺進去了。

“你們在幹什麽呢?”

姐姐姚萍正提著木劍和姚若虛比畫,弟弟姚安笑著跑過來,年紀小的原因跑得還不穩,若不是陸語安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隻怕他就要摔倒。

“安姐姐!若虛哥哥拿木劍殺我!”

稚聲稚氣的聲音響起,陸語安心都化了,牽著他的手往裏麵走。

“你也拿木劍打若虛哥哥,就像姐姐那般。”

小鬼頭搖搖頭,可憐巴巴地抱著她的大腿。

“我打不過,安姐姐幫我打他!”

兩人帶著孩子在院子裏嬉鬧,鶯兒將糕點端過來,見這一派和諧的景象心中忍不住感慨。

如今別人的孩子兩人都這麽美好幸福,將來若是小公子或是小小姐出生了,定是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

“好了,你別逗孩子了,若是待會摔跤哭了,可是你哄。”

兩個孩子顯然玩得都有些累了,姚安跑不動幹脆坐在地上耍賴,姚若虛一把將人摟進懷裏,霸道地不讓她掙紮。

“兩個孩子還在呢!”

可兩個小鬼頭就是人精,見狀直接跑開了。

“你方才幫著他們對付我,娘子,我可是吃醋了。”

看著姚若虛一臉委屈的模樣,陸語安依偎在他懷中,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心安。

“你怎麽比兩個孩子還會撒嬌?”

她嘴上說著這話,手卻一下有一下地撫摸著自己方才用木劍不小心中傷姚若虛的地方,瞧著這院落裏的景致隻覺得有些恍惚。

不曾想一眨眼自己和姚若虛已成親這麽久,重生之時,她還因為上一世陸語嫣的抱怨對自己這個未來夫君心中不抱幻想。

隻是這一世她要為自己出謀劃策,過得舒坦些,想到兩人結婚後的點點滴滴,陸語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外人都傳小公爺心高氣傲難接近,可在自己麵前,他如同一個孩子般幼稚,見她這樣姚若虛還以為是嫌棄自己,咬著牙一把將人抱進房間。

“娘子方才可是嫌棄我?”

陸語安攀附著他壯實的肩膀。

“我何曾這麽說過,我隻是覺得,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罷了。”

姚若虛聽她這麽說才舍得把人放下來,一時間有些好奇。

“那從前的我在你想象中是個如何樣的人。”

不僅從前有風流史,還留下兩個孩子,薄情寡義不說,連體麵也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