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沙弗萊

一聽齊征南說還要再進副本, 四位戰友顧不上掩飾, 立刻齊刷刷地扭頭看著他。

“辦不到的。”

二虎做出了明確的拒絕:“係統不允許同一位執行官頻繁出入高級副本。為了你的健康,我也絕不同意這麽做。”

“老大,你想幹嘛啊?!”

鼠兔也跟著嚷嚷起來:“高級副本一天最多隻能進出一次, 這道理咱們都明白。小閃蝶被抓走, 大家都很急, 可老大你一直都是戰隊裏最冷靜的, 怎麽反而——”

“可閉嘴吧你。”真赭用胳膊肘勾住了鼠兔的脖子,強行將他帶到一旁。

“我也覺得你的確沒必要再進副本。”

秘銀已經打開儲物櫃,開始脫下戰鬥服,更換女裝:“每年那麽多副本遭到入侵者攻擊,真正抓住的入侵者能有幾個?就算抓住了, 不也是直接丟給‘上頭’去發落,然後石沉大海。”

“沒錯,這條路行不通。”

野牛倒是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我聽說很多入侵者都是遊樂園裏的常客, 倒不如去那裏找找,看有沒有中間人可以幫忙斡旋。大不了交換一些贖金和條件,總之先把人弄回來再說。”

“談條件……”齊征南眼眸一亮,顯然也認同這樣的思路。

而且他甚至已經想到了, 接下去應該找誰。

————

“哎呀呀, 這可真是雙重的驚訝啊。”

高大橡樹掩映的新奧爾良風格別墅裏,沙弗萊舒展著四肢坐在真皮沙發上, 手裏擎著一杯紅酒, 麵對兩位麵色難看的來訪者。

齊征南開門見山:“情況十分緊急, 請你幫忙牽線,我想和這次超級副本的闖入者談一談。”

沙弗萊反倒避開了他迫切的目光,將視線投向秘銀身旁那盆高大的琴葉榕盆栽。

“閃蝶也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按理來說我也應該出手相助。”

拋出了一個看似熱情的開場,他卻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過即便對於我而言,這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的話兩頭都會得罪。今後在煉獄裏的日子難混也就罷了,萬一有人衝到我家去,照著病**插著管子的我開上幾槍,那豈不是完蛋?”

“我記得你自己提起過,家裏是做生意的,很有錢。”秘銀突然插了一句嘴,“有錢人的大房子,應該不會任人隨便亂闖吧。”

“原來我說的話你還是有在聽的啊。”

一旦麵對秘銀,沙弗萊頓時變出了另一種表情:“你不知道,有錢人和昏迷不醒的有錢人,待遇還是很不一樣的呢。”

“你想要什麽條件?”齊征南直截了當,“開個價。”

這下沙弗萊倒是笑眯眯地抬起了眼睛:“焚隊,我知道你很有錢,正巧我也是。所以這還犯不著讓我冒那麽大的風險。”

說到這裏,他再一次將目光轉向秘銀:“不好意思,這一次就算是你親自過來找我,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下來。否則反倒顯得我太過於輕浮、太不可靠了,不是嗎?”

“……”

秘銀似乎想要反駁些什麽,卻還是忍住了,反倒站起身來:“知道你不容易,不會勉強你。老大,我們走吧。”

齊征南雖然不甘心,但他充分信任自家副隊,於是二話不說也跟著起身。

他們朝門口走了四五步,就聽身後的沙弗萊終於不緊不慢地報出了條件——

“錢我是肯定不會收的,不過或許我們可以互相交換一次‘favor ’。”

“什麽意思。”齊征南問得當然不是這個英語單詞的本意,“你要我拿什麽來交換?”

“目前暫時還沒想好,所以對於你而言或許是一次賭博。”

沙弗萊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要想讓我這一次幫助你,以後你也得無條件地幫助我一次——無論我提的是何種要求。”

“我不會幫你去殺人。”齊征南幾乎是秒答,“為了救人而殺人,太荒謬。”

“你放心,真有那樣的活兒,我更喜歡親力親為。”沙弗萊笑笑,“我想那應該會是一件讓你有些為難,對別人倒沒什麽大影響的苦差事吧。”

“那就一言為定。”齊征南對這樣的條件毫不猶豫,“但我要你立刻就去找那群入侵者,盡快把人帶回來。”

“不開玩笑,聯不聯係得上還真不一定。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等我消息。”

“務必盡快。”

姑且算是得到了沙弗萊的承諾,尚有其他要務在身的齊征南立刻起身離去。

秘銀走得稍微遲了幾步,等齊征南沒了影兒,他才又多看了沙弗萊一眼:“量力而行。”

“你這麽關心我,那我更得多加把勁兒了。”沙弗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的美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會為我而傷心嗎?”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秘銀並沒有回答。他想要離開,可是沙弗萊卻像個頑劣的小孩似地堵住了他的去路,非逼得他給出一個答案。

如此糾纏片刻,秘銀最終給出了一個不祥的答案:“或許那個時候,反倒是我早就不在了。”

“你贏了,我收回我剛才的問題。”沙弗萊舉起手作了個投降的姿勢:“還是讓我們在這一刻開開心心地共同生活在煉獄裏吧。”

秘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再說些什麽,轉身消失在了門廳盡頭。

目送他離去之後,沙弗萊拿出手機,打開了某個並不存在於阿克夏係統監控之中的沙盒app。

“你真的要攪這一趟渾水?”一個稚嫩的嗓音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後的樓梯口。

沙弗萊放下手機,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怎麽又偷聽大人們說話。”

“我是你的輔佐官,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小小少年一板一眼地這樣說道。

“不,你是小浩,是我名義上的弟弟。”沙弗萊糾正他,“你今年才11歲,所以最重要的事還是學習。好了,上樓去吧。待會兒給你講故事。”

但是少年依舊沒有邁開腳步。

“所以這個兄弟的遊戲一直要扮演到什麽時候?”他問。

“誰知道呢。”沙弗萊笑了笑:“也許到你和我一樣高的時候吧”

他剛剛說到這裏,手機忽然發出了震動。

他點亮屏幕看了一看,忽然失笑出聲:“這下你不用擔心我了,白撿了一個大人情。”

“什麽意思?”少年費解,“你不用去找那些入侵者了?”

“對,已經沒這個必要了。這可真是一個買櫝還珠式的奇跡。”

————

即便頭腦清晰、感覺靈敏,宋隱也能確信自己正在做夢。

因為眼前的場麵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他發現自己正懸浮在一個漆黑的、無邊無垠的巨大空間裏。前後上下全都空無一物,就像漂浮在一片太初的混沌中。

即便沒有所謂的深海恐懼,宋隱還是被這片宏大的、虛無的黑暗弄得毛骨悚然起來。

他嚐試著想要發出一點聲音,誰知道一張嘴,居然從他的身體裏飛出了一點藍紫色的光亮。

那是一隻閃蝶,一直朝著宋隱麵前的黑暗深處飛去。

緊接著,就像是射上半空的禮花..彈忽然綻放,蝴蝶變成了一朵明亮的花,花又變成了一枚巨大的果實,果實長成了樹,而樹在一瞬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壯大著。

於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被點亮了。

宋隱的麵前長出了一株無比巨大的黃金樹。即便是遠遠望去,粗大的樹身也遠遠勝過那些佇立在黃浦江畔的摩天大樓。

它還向著四麵八方伸展著長長的分枝,枝頭長滿了金光閃閃的巨大樹葉,遠看之下就像是一片永不落幕的融金落日,輝煌得令人心動神馳。

那棵樹還在不斷地生長著,轉眼間就將枝條延展到了宋隱的身旁。原來那些樹葉每一片都有一艘小木船大小 ,葉脈的紋路卻細膩而又複雜,像是某種密密麻麻的神秘文字。

而更加奇妙的是,幾乎每一片樹葉的反麵,都黏著一些巨大的、色彩繽紛的半透明圓球。

如果再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圓球內竟然蜷縮著一個個人影。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濃重的好奇驅使著宋隱向最近的一片樹葉伸出手去。想要確認一下那些圓球的質感。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半空中一道藍紫光芒閃過——剛剛那隻從他嘴裏飛出來的閃蝶已經長得比人還大,它撲扇著如同星空一般璀璨的翅膀俯衝而來,一把將宋隱抓起,朝著更高的地方飛去。

迎麵吹來的大風吹開了宋隱的劉海,他感覺到蝴蝶正重新與他的身體融合,於是他就長出了一雙藍紫色的翅膀,開始自由自在地環繞著黃金樹翱翔。

然而好景不長,黑暗中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瞬間就將宋隱吹向了遠處。

璀璨的黃金樹慢慢消失在了視野裏,黑暗再度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當黑暗濃鬱得無法化開時,他背上的翅膀忽然消失不見。於是宋隱開始朝著無邊無際的深淵不停地墜落……

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他的耳邊忽然傳來清脆的敲擊聲,一下接著一下。

好像是……鈴聲。

“小隱,小隱……”

伴隨著鈴聲,一個親切溫柔的女人聲音出現在了宋隱的耳邊。

“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那個女人似乎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鈴鐺:“夢是通向死亡的窗戶,所以小隱千萬不可以睡太久,快點醒過來……”

是…媽媽?!

時間畢竟過去了十幾年,宋隱其實無法肯定這的確就是自己母親的聲音。

而就在他怔忡時,眼前的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幅無比巨大的窗欞,一隻同樣巨大的、腥紅色的眼睛正透過窗戶窺視著他。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瞬間擊中了宋隱。他猛地睜開雙眼,然而眼前依然是一片混黑。

難道還在夢裏?不,應該不是了……

宋隱感覺身體莫名有些沉重,完全沒有了之前飛翔的輕盈感覺。

他沉吟了片刻,終於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遭遇——從第27號子副本進入了1號子副本,和齊征南他們匯合,又在補刀完偷渡者之後,失足從洞穴頂部跌落下去。

可那之後呢?

他使勁挖掘著記憶,腦海中的最後畫麵,是張開雙臂托起風障,準備將他穩穩接住的齊征南。

但是顯然,他並沒有被齊征南收入懷中。

視線依舊沒有要複明的跡象,身體異常的沉重感也隨著意識的清醒而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宋隱不安地想要動一動身體,緊接著卻發現了一個令他錯愕不已的事實——

他的身邊全都是“水”,就像是被浸泡在了某種密度很大、但是能夠讓人自由呼吸的特殊**裏。

……總不會是什麽泡藥酒的大玻璃缸子吧?

盡管有些不合時宜,可宋隱還是苦中作樂地這樣想到。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南哥很快就能把小隱接回來好好疼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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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有了一個比較特殊的abo的腦洞,我看看和娛樂圈那篇比較一下,也不知道哪一篇更早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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