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看向其他客人，他們都顫顫巍巍的看著我，咽咽口水。

“那個…我…他…什麽…”想要解釋什麽，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姑娘，來，麻煩你過來一下。”角落裏一位老伯和藹可親的朝我招手。黑色的西裝，顯得他精神抖擻。

“那個…伯伯啊，我今年快二十了。已經不小了。您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

“來，坐下，我看你呀也是一個好姑娘，不錯！不錯！要好好對他，不容易啊！不容易啊！我跟你說……不行，不能說。那個，那個，對他好就行了。”

他意味深長得說，還拉著我的手拍了拍手背。

什麽跟什麽？這個老伯講得我一頭霧水！欲言又止，吊我胃口。讓我對他好？！對誰好？我爸爸？還是兩個媽媽？

“那個老伯啊，我不懂。能不能，麻煩你說得詳細一點。”老伯四下看了看，很像間諜般的湊近我。

“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他如此上心的人，除了表小姐，他一個女的都沒有搭理過。每次去一些重要場合，和她們說的話不足三句。唉！我問過他，那些人有什麽不好，他說，髒。外表幹淨沒什麽，其實心裏是最髒的。他一直都說，有一個人和她們完全不一樣，她永遠都是最純樸真實的。這麽多年，隻有她才能讓自己也保持著一份幹淨。”

指尖依然殘留著觸摸到的那條粗糙的傷疤的餘溫。疑惑就像整個雪團被滯留在烈日下一點點的融化，最後，化成淙淙小溪流入心房，輕盈，滾燙。

“哎呀呀！不能再說了！”老伯捂住嘴，雙眼瞪得蠻大。

本來一個忙碌的早上，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十分詭異，客人們都垂著頭，像做錯事情的小孩。

他們停下手指中的活，麵麵相覷，“怎麽了？怪怪的！”許方恒信朝我說，呶呶嘴。

站起來看了看，正要去詢問的時候，“喂！要我幫忙嗎？呀！那麽多的人！一定很忙吧！”

輕鬆熟悉的語氣帶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衣休閑裝的人出現。他邁

著步子，走向我，離我不遠的一位客人見他走來，立刻站起來退到一邊，有些急，腳不小心勾住圓桌，咖啡杯晃**一下，潑灑出來，正好潑在他褲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幫他擦褲子。

“沒事，沒事，小意思！”他滿不在乎的說，看著我，表示毫不在意。掃視四周，這才發現這些客人竟然統一著裝，穿著一樣墨色西裝。

領帶也一模一樣！意識到這種情況，惱怒的瞪向他，扯下圍裙扔在凳子上，跑出咖啡館。

向他說過如果買不到牙買加的咖啡豆，店裏就會有所虧損，結果憑空的出現了兩百包咖啡豆！

又因為咖啡豆過多無法賣出，然後生意越來越好，一個星期竟然賣出了一百九十五袋，剛才還在慶幸……

原來…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一種被人耍弄的惱怒湧上心頭。

尤承光！他是在可憐我嗎？

那些人！那些人都是他找來的！叫他少爺！還有那個老伯！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不需要可憐！

不需要！冰涼的石凳，難以沁涼我的憤怒。一雙熟悉的手掌，隔著厚厚的衣服輕柔的扶起肩膀。

嗓音低啞、溫柔，“熙茹。”急急甩開他的手，心裏早已憋了好久的話衝出口，“為什麽這樣做？我很可憐嗎？是路邊的乞丐嗎？你想施舍就伸出手！我的家庭破落到讓你難以接受？需要這樣來接濟？”

“你誤會了！熙茹，不是的！我…隻是…隻是想幫你。我不知道怎麽做，你那麽善良，肯對一個陌生人做那麽多事情，我不是可憐你，是心疼你，那麽一個美的人，本該是無憂無慮，卻為了每天的生計到處奔走。我想照顧你，可是…我怕，熙茹，我也會怕的啊，你擁有很多的美好，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支撐我走到現在的人，每次絕望的時候，隻要想到那雙眼睛，就會有源源不斷地力量支撐著我，如果不是有你這樣的信念……不，你就是我的信念……不對，熙茹，對不起，知道你發現後會不高興，我卻還是存在

僥幸的心靈……對不起。”

他含糊的氣息，受傷的眼神，遲鈍的身形慢慢轉過身去。這些年，他遇到過什麽？我無法知道，可是他一定過得不好。你就是我堅持到現在的信念……

堅持…信念…那辛酸的語氣緩衝了憤怒，靜下來想想，他是想幫我，我竟然把他的好意扭曲，可是……可是想想真的很讓人生氣！

不行！不能這樣饒過他！

“尤承光！站住！就這樣想一走了知？”身形頓住，他慢節奏的偏過臉，眼睛裏閃動著透亮的光芒，張嘴叫我，“你認得路了？走掉了怎麽辦？”

掐斷他眼睛裏的光芒，嘴巴也合上了，默默跟在我身後。“別以為這樣我可以原諒你，離開那個金絲籠我一點都不後悔，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可能不知道，這種自由足以可以比擬任何的東西。每天的勞累隻為換做一天的溫飽，可是心裏是無法言語的滿足感，你明白嗎？所以以後，不要這樣做，我會認為你是在可憐我，讓那麽多的人來，隻是為了讓我忙得團團轉，就像一隻提線木偶，那樣耍弄我。”

寒冬的陽光讓人懶洋洋地，我伸手舉到頭頂，扳了扳，扭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發現他離我足有一米的距離。

“怎麽了？”走近他問，俊朗的麵容一下子變得冷俊寒霜起來。

“你…長大了。現在的熙茹，比以前更懂事了。”他沉聲喃語，抬起手穿插在頭發裏。癡迷，湧動的曖昧，淡淡的藥香。

為什麽他身上總是有藥香？後腦勺被他輕巧的一勾，整個撲進他的懷裏，頭一抬，陰隱投落下來。唇落下來動作細膩，突如其來的吻讓我有些暈頭轉向。

等到他鬆開後，我迫切的呼吸著，他卻看著我在傻笑。惱怒的瞪他一眼，“下次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

他低醇的聲音笑了起來，“嗬嗬嗬……熙茹，原諒我吧。”“原諒你？行！你得答應我三件事情，否則……”

“好我答應你，什麽事？”他迫不及待的問。

我狡黠的一笑，眼珠灰溜溜地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