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
瑞倫看了看瑞斯,勉強的點頭,推著莫森前往書房。瑞斯的微側過頭看著窗外肆意開放的花園,嘴角卻浮起一抹苦笑。
到達書房。
伊莉絲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精致的羊毛地毯上,莫森的手輕輕地捏著扶手,微眯雙眼淡問:“很難受嗎?”
她艱難的抬眸看著仍舊像一朵雲那麽孤寂的莫森,忽而隻是諷刺一笑,“莫森,你仍舊那麽的可憐,即使你擁有那個女人幾個月,但是她現在還是拋棄了你,回到冷君煜的身邊。”
莫森轉著輪椅,到伊莉絲的跟前,微傾身,肆意的勾起嘴角,一抹陰狠的笑容上浮,他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你真的很蠢,怎麽也學不會聰明。”
“你……”伊莉絲突然感覺毛骨悚然,他的笑容好詭異。一點也不中她的招,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而且這次與上次相比,他似乎更加的陰暗了。
“不用害怕,這場戲還需要你繼續演下去。所以你暫時不會有事。”話落,淡淡的對著莫森吩咐:“帶她去暗房,同時給公爵大人發一封匿名信。”
“殿下!”瑞倫微微的震驚,完全沒有想到他這次的手段這麽的淩厲,快、狠、準!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然而伊莉絲卻眼前一片茫然,瑞倫的震驚,他的淡漠無情,頓時讓她的心七上八下,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要怎麽對她。
“我不喜歡聽廢話!”莫森微轉過頭,瞪著他。
瑞倫隻得知趣的低下頭,叫人將伊莉絲帶走。
莫森轉著輪椅,對著陽光而坐,看著滿園的花朵,任憑了伊莉絲在身後怎麽的鬼叫,他的眸色染上點點的哀傷。
那個穿白色長褂的女子緩緩地走上前,唰的一下將另一個窗簾拉開,觸目的梔子花大朵朵的開放著,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的聲音響起,“殿下,你的世界不是隻有那一片,還有這片梔子。別隻局限的看眼前好嗎?做困獸,你會很累。”
莫森沒有出聲,隻是平靜的望著那一觸白,忽而問:“你明明被人冤枉,你明明替人背了黑鍋,為什麽不發一語,不解釋。或許我會相信你。”
“殿下,你都說或許了。那麽我又何必解釋,而且我隻想你開心。其他都無所謂。”Cherry一頭長發輕揚,她側對著他,她認真的看著那一片雪白,雙唇輕輕地張合著。
美麗得像那一片梔子花,那麽的純潔,幹淨,白!
與夏安淺是兩種美,一種是傲寒之美,一種是幹淨之美。
如果沒有遇到她……
不知道有沒有接下來那個如果。
“累了……”莫森輕嗯一聲,輕輕地拉上窗簾,對著她說著。
Cherry微笑,頷首,發輕捋過他的鼻尖,是一股梔子的清香。他竟然有過一絲的沉醉,但是眼皮很重,很重,重得仿佛要合上。
扶手上他瘦得可見殷綠血管的手,突然從扶手上滑落,跌在腿上,身體輕輕地向仰,呼吸瘋狂的急促起來,“嘶……嗬……”
Cherry驚慌的低頭,看著他的樣子,嚇得臉色蒼白,什麽也沒有想,立馬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殿下發病了,發病了!”
宮殿大得能聽到回聲,良久都沒有人回應,她害怕的蹲到他的跟前,拉過雙手,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將他背到自己的手上,再艱難的撐起身體,瘋狂的奔向小急救室。
步子很沉,很急……
連空氣中都泛著害怕!
她知道,他是在擔心那個在中國的女人,她更知道,他是知道那個女人與冷君煜冰釋前嫌後,才如此的!他明明放不下,卻硬逼著自己放手!
硬著心,將她趕走!
莫森!
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越來越看不懂,以前的你陰狠無情,現在的你仍舊陰狠無情,卻獨獨對她有情。
眼前的一切事物在瘋狂的轉動著,那走廊長到似沒有盡頭,周圍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她的腳越來越沉,幾乎快站不穩。
終於眼前一黑……
啪!
兩人重重地摔落地,瑞倫與侍衛驚恐的奔過來,將兩人都立馬送進急救室。
…………
中國X市。
夏安淺呆呆的坐在花園裏,看著藍藍的天空,心頭繚亂著一股難受,這時手機在包裏驀地震動起來,她驚慌的打開來看。
是瑞斯的消息,莫森進急救室了。一直沒有出來。
最後六個字,像一把尖銳的刀瘋狂的插在他的心上,她整個人倒吸一口氣,完全的僵在原地,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她緊捏住手機,立馬奔出了景逸別墅園,卻被冷君煜擋住了去路,“你要去哪裏?現在警察到處都在找你和同同。”
“你哥哥要死了,我要去看他!”夏安淺像個受傷的孩子,怕得整個人都亂成了一團。
冷君煜不可思議的按住她的雙肩,“不會!父親不會讓他死的,你如果現在衝出去,去登機,一定會被警察抓住的。難道你還想用自己的生命去闖一次嗎?”
“但是,等不及,我真的好害怕他突然這樣離開了,冷君煜,你讓我走好不好?”夏安淺像個瘋子一樣,低低的吼著。
他卻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不可能!你有沒有想過,這不是真的,或許是一場戲。”冷君煜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莫森不可能這麽快死。
根本不會!而且他似乎更不是想像中那麽的簡單。
“冷君煜,你這個瘋子,他是你的哥哥,不是別人!你為什麽會這麽的狠心,連最後一麵也不讓我見見,冷君煜!”夏安淺的世界一片混亂,腦子裏全是莫森對她笑,對她寵溺的畫麵。
想著就好疼,仿佛無法呼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