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要跟別人訂婚
“我辭職了。”過了一會兒,悅悅指了指自己的紙箱淡淡解釋。
楚一航順著悅悅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了一眼那裝了沒幾樣東西紙箱,又看著悅悅的臉,“你要是舍不得,也可以不勉強自己的。”
看得出來悅悅很失落,工作是可以給人成就感的,他知道那種感覺。他想見到一個快樂的悅悅,而不是像此刻落寞彷徨的悅悅。
這句本意關心的話聽在悅悅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好像她的舍棄和付出都沒有了意義,因為楚一航的話給她的感覺是她在自作多情,她根本是可有可無,天宇多她一個人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悅悅覺得很受傷也很委屈,“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舍不得了?再說了我去天宇不是為了幫你,我是為了楚爸爸。”為了不讓楚一航自我感覺良好,悅悅故意冷聲冷氣的跟他分清界限。
楚一航也不惱,優雅的端起咖啡喝著,冷硬俊美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慵懶,看著悅悅的眼神卻是高深莫測的。
見他不說話,悅悅摸摸鼻子,有些自討沒趣,覺得自己像個帶刺的刺蝟一樣到處刺人真的很幼稚,遂也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楚一航看著悅悅安靜下來的悅悅,像個溫柔的天使,可是這個天使卻不可能在屬於他了,心底深處蔓延開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楚一航蹙眉,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細胞,連呼吸都不能。
輕輕地,楚一航張口,說出來這輩子最殘忍的一句話,“下個禮拜天,我要跟思雨訂婚了。”
悅悅一愣,她不知道楚一航怎麽
就把話題轉到他的終身大事上了,可是他的終身,卻從下個禮拜天開始,跟她再也沒關係了。
心髒猛烈的緊縮,疼的厲害,就像寒冷的臘月天裏,有人往冰水裏浸過的手非要按在她的心上取暖,悅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要緩解這突如其來的悶痛感。
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哪怕隻是敷衍客套的祝福……可是悅悅的喉嚨像是被千百斤的棉花給堵上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悅悅想要逃走,就當沒聽見這句令她絕望的話,她的眼淚快要落下,可是她不想在楚一航麵前軟弱。然而悅悅的雙腿虛浮無力,連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在長達一分鍾的沉默裏,她隻是僵直著身體呆呆的坐著,一雙水潤美眸瞪的大而茫然。
視線開始模糊,悅悅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不管是祝福哪怕是其他的任何都好,她想要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想要若無其事的……
楚一航也不期望能得到悅悅的祝福,如果真的那樣,他會比死更難受的,如果可以,他希望悅悅能罵他怨他,至少那能證明悅悅還在乎他的。
可是等了許久,這短短的一分鍾竟讓他覺得長過一個世紀。
於是,楚一航主動站起身,轉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在楚一航轉身之際,悅悅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慌亂的擦著眼睛,低著頭突兀的拒絕,“我還有事……”
說完,還沒等楚一航回頭,悅悅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就連放在咖啡桌上的紙箱也沒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