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算你死了
葉泉匆匆忙忙跑到了肖燼嚴所在的包廂門口,卻被站在門外的兩個肖燼嚴的保鏢給攔住了。無論葉泉怎麽哀求,保鏢就是不讓葉泉進去。
事實是,葉泉多想了。
當葉泉站在門外為黎九擔心時,黎九拿著酒盤從包廂裏走了出來。葉泉立刻上前抓住黎九的肩膀一臉擔心的問道:“肖燼嚴沒怎麽你吧?”
“切!多管閑事!”黎九不屑的冷哼一聲,臉上盡是不耐煩的神情。其實黎九並沒有見到肖燼嚴,肖燼嚴正好去了衛生間,所以並沒有在包廂裏。
看著黎九安然無事,葉泉舒了口氣,正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低沉寒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讓開!”冰冷熟悉的聲線令葉泉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就是這個聲音,他整整聽了四百多天。
肖燼嚴……是肖燼嚴!
葉泉僵硬的身體忘記了挪動,他知道,此刻,肖燼嚴就站在他的身後望著他。
黎九回頭了,但是當他對上肖燼嚴那駭人的視線時,黎九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立刻扯著葉泉的衣服小聲道:“葉泉,我們快走吧。”黎九拽著葉泉的衣服將臉色蒼白的葉泉拽著離開了,葉泉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去看肖燼嚴的臉。
葉泉沒有勇氣,對肖燼嚴的恐懼似乎與生俱來。隻是在肖燼嚴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葉泉便感覺自己被人緊緊的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
肖燼嚴深邃冰冷的視線一直目送葉泉和黎九的身影消失,轉身對那兩個保鏢冷聲道:“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閑雜人靠近這個包廂。”
等肖燼嚴進了包廂後,門口的兩個保鏢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抹去了額頭驚出的冷汗。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上次隻是一個隨從倒水時不小心撒在了肖燼嚴的鞋子上,便被肖燼嚴命手下剁掉了一根手指。
肖燼嚴進去包廂後便倚在了沙發上,頭仰靠在沙發上,睜著眼睛望著奢華的天花板,長長的睫毛攏住了眼底的雜亂。
剛才的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就在身邊,很近,很近。肖燼嚴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臉上浮滿了說不出的痛苦,不知有多久沒見到他了,可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像是折磨了他一個世紀。
“燼哥,人帶來了。”肖燼嚴的心腹孟傳新走到肖燼嚴的身邊說道。
肖燼嚴一聽,臉上的一切表情瞬間隱了下去,隨之換上了狠絕,望著跪在麵前瑟瑟發抖的男人,肖燼嚴掏出一把手槍,一旁的孟傳新立刻遞上一支消音器。
“你逃了整整八天!”肖燼嚴麵無表情的話語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如堅硬的冰石砸在人的胸腔,令人窒息。
“我錯了燼哥,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葉少爺最後會選擇跳崖。”男人冷汗直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崖下沒有他的屍體,說!他在哪?”肖燼哥冷酷的五官此刻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他低頭擦拭著手裏的槍,不緩不慢。
“這我真的不知道啊!葉少爺跳崖後,我害怕燼哥您會殺了我,所以就立刻逃走了。其餘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燼哥您放了我吧!”男人已經嚇的快哭了出來,不停的磕頭求饒著。
肖燼哥擦拭手槍的手逐漸停了下來,沒有抬頭,隻是空洞的望著手腕上那根廉價的骷髏手鏈, 最後一絲希望逐漸渙散,揪心的疼痛一寸一寸的吞噬著他的心髒。
站在一旁的孟傳新很想告訴肖燼嚴,葉幕已經死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麽可能還活著,找不到的屍體也許早被野獸叼走了。可孟傳新知道,找不到葉幕的屍體,肖燼嚴是不會放棄的。
沒有人敢上前說出這些話,隻要肖燼嚴認為那個男人還活著,那他就就必須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
“他跳崖前有說什麽話嗎?”肖燼嚴的聲音很低很冷,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光澤。
“葉少爺他……他說……說……”男人支支吾吾,似乎不敢說下去,眼神胡亂漂移,準備胡編亂造。
“不準撒謊,給我快點說!”一旁的孟傳新開口道。
“葉……葉少爺他說他恨……”
呯!一聲爆裂的槍響,跪在地上的男人話還沒說完,便驚鄂的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眉心一個紅色的槍眼。
孟傳新向旁邊的手下使了個臉色,便站出來兩個男人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屍體拖了出去。
肖燼嚴的麵目突然猙獰起來,手緊緊地握著槍對著麵前桌上的酒瓶掃射了起來。直到槍裏的子彈射盡,肖燼嚴才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冰凍三尺的聲音帶著陰狠從嘴裏傳出。
“給我出動所有人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孟傳新知道肖燼嚴此刻是真的怒了,那種怒或許伴隨著心髒的劇痛。
知道葉幕和肖燼嚴之間的事情的人心裏都明白,葉幕死前說的是他恨肖燼嚴。所以肖燼嚴本人更清楚。
肖燼嚴麵無表情的仰躺在沙發上,雙臂像癱瘓了似的舒展開搭在身體兩側,眼裏的火焰與殘忍交織摩擦。
葉幕,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屍體囚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