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我第一次見你家主子時,看到他那雙冷漠的眼睛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是不是遇見鬼了,他怎麽那麽像穆子曄。”安亞楠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天空。
聞言,杜子騰笑了,他搖著頭說:“不是他,我們大少爺是在加拿大長大的,有一回在美國,他們一家三口在美國出了車禍,他的父母不幸去世,他受了重傷……”
“有沒有可能他與穆子曄是孿生兄弟?”安亞楠疑惑地問。
杜子騰皺皺眉,想了想說:“沒聽他說過。”
安亞楠靜默了,他想如果穆擎宇是穆子曄的孿生兄弟,若得知穆子曄的死因,便用冷漠的態度對待他,用語言侮辱他,又狠狠地打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真的是穆子曄兄弟,安雨柔在他身邊豈不是很危險?他對自己都這麽狠,能對妹妹好嗎?
不可能!不可能!妹妹說她在穆家很好,昨天保鏢打她完全是意外。
“安少,事情你也清楚了,你看……”杜子騰想知道安亞楠的態度,他不能白跑一趟啊,如果帶不回安雨柔,回去怎麽向穆擎宇交代?
“一百零五萬是吧?”安亞楠再回了一遍,眼睛裏又閃爍出了一簇堅定,看得杜子騰心房收緊。
“是。”
“五萬能不能看成是她第一個月的工資?”
杜子騰張了張嘴,遲疑地拖長聲音:“可以吧。”
“我知道了,我會跟我妹妹商量的,你先回去吧。”安亞楠站起來,再也不理會杜子騰的央求與勸說,徑自走進院子關上了門。
杜子騰撫額,頭疼地仰起臉看看慢慢黑沉下來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了穆擎宇的臉,撇撇嘴,不由滿腹惆悵,良久,他才轉身失落地坐進小車開走了。
別墅內,安雨柔坐在沙發上看書,安亞楠眼神複雜地盯著她,也不說話,站在沙發前,像看一個陌生人似地盯著她。
安雨柔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放下手中的書本,奇怪地問:“哥,出什麽事了?”
安亞楠心裏難過不已,他不知道怎麽開口,思忖良久,他才坐到了安雨柔身邊,輕聲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安雨柔心裏一緊,張著嘴囁嚅,“我……我會的。”
“你以一百零五萬的價格賣給了穆擎宇對不對?”安亞楠轉過頭看她,眉宇微蹙,痛苦之色顯而易見。
安雨柔的心立刻跳得快了,她急忙低下頭,雙手抓撓著裙子,蒼白的手指微微顫抖,半晌過後,她才低啞道:“是。”
“小柔,你為什麽要管我?為什麽?”得到證實,安亞楠猛地伸手扣住她的雙肩,雙眸痛苦地收縮,難過地說,“你可以放棄我,放棄掉我這個不中用不爭氣的哥哥呀,你什麽要把自己給賣了啊?”
“哥!”聽到他痛悔的沙啞聲,安雨柔抬起頭,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聲音喑啞道,“哥,如果換成我被別人綁走了,換了我被人打,被人欺負,你會無動於衷嗎?他們錄了音,我在收音機裏聽到你的慘叫聲,那時候我的心都碎了,如果能用我來交換你的自由,我都願意!”
聽完她的話,一股哭氣驀然湧上喉頭,安亞楠眼睛一熱,激動地把她摟進懷裏,臉頰貼著她的耳畔,傷心無比,“小柔,對不起,對不起……”
淚,一滴滴地落到了安雨柔的肩脖上,那滾燙的溫度似乎燙痛了安雨柔的心,她抬手揉摸著他的頭發,收起眼中的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用輕鬆的語調說:“哥,我們是兄妹,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們要相依為命,有什麽好對不起的,隻要你以後爭氣就好!”
“告訴我,他有沒有欺負你?”
安雨柔閃閃眼……他問這個問題,是因為還不知道真實情況?隻以為自己賣進穆家做小女傭嗎?
看來,杜子騰隻對他說了一點皮毛,想用“錢”來擊破哥哥不準她再去穆家的堅定決心,而做“小情人”一事替她隱瞞了。
心裏暗暗地感激了一下杜子騰,安雨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有,我隻是到他家做小女傭。”
“真的嗎?”安亞楠鬆開雙手,看著她的臉。
安雨柔點頭,“是真的,他隻是拿一百萬的債務來約束我的自由罷了,以前的傭人沒做幾天就走,而我因為欠了他一百萬,相對來說,我會做得比別人更好,而且會做滿一年。”
安亞楠專注地鎖住她清亮的眸子,那裏麵很清澈,沒有一絲的雜質,雖然她此時眯起眼,好像要掩飾一點什麽,可那笑眉彎彎的樣子,還是讓他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你怎麽受得了穆擎宇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
“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他的小女傭,主人那副死樣子,關我什麽?我屬於杜大哥管,他對我好就行。”安雨柔仍然讓自己保持一副天真的笑容,隻是誰都不知道,此時她的心裏有多酸,幾次湧上來的淚水都吞進了肚子裏。
安亞楠也相信杜子騰對妹妹不錯,而且杜子騰的性格溫柔,雖說是個男人,且脾氣性格像個女人。
好吧,他相信妹妹在穆家沒有受過傷害!但昨天那個保鏢的態度,還有穆擎宇的態度,他安亞楠是絕不會把妹妹再送進穆家的。
再說,安家大小姐當傭人,那是在他臉上甩耳刮子,他沒臉見人。
“小柔,你在家裏休息,哥哥有事出去一下。”想到這兒,安亞楠站了起來。
“哥,你去哪裏啊?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安雨柔拉住了他。
“什麽事?”
“你還記得蘇惠子嗎?”
“蘇惠子?我知道啊。”
“她讓我們找個時間去看望她。”
安亞楠一笑,“好,我會陪你去。”
天陰沉,空氣很悶。
穆家大院三樓書房,忽然響起了一道器具碎裂聲,“叭……”
聞聲,珍珍端著水果盤震在了樓梯間,她抖瑟著雙腿,不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