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小狐狸,你鬧夠了沒有?”他終於發話了,雙掌抓住她的肩膀,聲音雖然帶著冷然的責備,卻隱隱透著一抹連他自己也未發覺的寵溺味道。
“嗚嗚嗚……我傷心。”她依然趴著,渾然不覺男人有多難熬。
“沒吃飽?”男人的問話彼有點興味,真難得。
安雨柔的思維慢了一拍,她抹了一下淚,並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抹了抹,抬起頭傷心地說:“我哪裏吃過?我睡過頭就坐車朝你家奔,別說中飯,我連早飯也沒吃!”
頭發亂亂,紅紅的臉淚痕交錯,癟著嘴,淚水汪汪,那樣子想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穆擎宇臉頰一鼓,他似乎想笑,但又沒笑出來,眼睛一閉,一股笑氣又吞咽了下去……
男女的思維方式有時就是不一樣,他說的“吃”跟她說的“吃”是一樣的嗎?
好吧!今天她雖然遲到了,但畢竟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起來!”不管自己是怎麽想的,穆擎宇絕不會在她麵前表露出來,眉頭一蹙,他冷聲地命令。
安雨柔一愣,這才感覺自己的姿勢太不對了,如果她再不起來,估計男人一個翻身,她就會遭殃。
於是乎,她快速地翻下身,扯起被子纏住了自己。
穆擎宇不滿地橫了她一眼,然後扯過床櫃上的一條浴巾圈在腰間,淡然自若地走向休息室旁邊的一間小浴室。
安雨柔低頭看看自己……自己也好淩亂啊,汗水,淚水混和著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讓她也很想立刻衝進浴室,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幸好,男人洗得很快,他出來了,然後慢慢地拿起自己的衣褲開始穿。
安雨柔套上了被他扔到地上的睡衣,深吸一口氣跨到他麵前,然後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穆擎宇抬頭,冷冷地睇著她,吐出的字眼就是想氣死她,“休想!”
安雨柔一噎,張開的手驀然握成了拳,呼哧呼哧兩下,她憋足了氣兒衝著他的臉就吼,“你算不算男人?你欺負過我了,為什麽還不答應放開杜大哥和小黑!”
“你還沒答應我呢?”男人從不失去最好的機會。
“你要我答應你什麽?”安雨柔眨眼。
穆擎宇理好衣服,薄唇一勾,卻說:“算了,你這種人是言而無信的。”
“你說!你說!”
安雨柔倒是急了,也是,她能不急嗎?透過玻璃看看外麵就清楚了,這太陽正曬頭頂呢,她的腦海裏已經在想像杜子騰是不是曬得昏厥過去了。
“我說了,你會做到嗎?”穆擎宇嚴厲道。
安雨柔抓住他的手,著急萬分,“你說,隻要你說得不過份,我會做到!”
穆擎宇的眼皮朝上一彈,一抹狡黠滑過眼底,隨後,他垂下眼簾,淡淡地看著安雨柔,“很簡單的事情,你從今往後必須聽我的話!若有違反,你手上的四條命隨我處置!”
安雨柔聞言一個後退,怔怔地看著他,半晌過後,她才出聲,“哪四條命?”
“嗬!你竟然不知道?”穆擎宇明顯投給她一記鄙夷,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小黑,杜子騰,安亞楠,還有你爺爺!”
聽到這四個人的名字,安雨柔打了個冷噤,天那,他當真把她在乎的親人,還有對她挺好的杜子騰,她喜歡的小黑拿來要挾自己。
她確實笨,她應該想到這四條命是哪幾個。
“答應嗎?”見她猶豫,穆擎宇再問了一遍。
安雨柔的頭都漲大了,她將來麵臨的是違反條約後,不僅僅是賠償一千萬美金的問題,而是幾條生命啊,輕易地答應或不答應,她都活得累。
“我答應。”她心裏悲歎一聲,她答應了。
不答應能怎麽辦?橫豎那男人都把她攥在手心裏了,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她此生遇上了他,還跟他簽了一份不公平的契約。
而眼下,他的手裏還攥著鑰匙呢,她必須先救人。
“行了,希望你答應出來的事情就好好做到,”穆擎宇推了她一把,冷聲道,“臭女人,進去洗幹淨!”
安雨柔晃晃眼,“鑰匙呢?”
穆擎宇別轉頭,薄唇悄悄向上彎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趙亮已經拿走了。”
趙亮?安雨柔怔愣在原地,穆擎宇轉過頭淡睇了她一眼,她閃閃眼,忽而捕捉到他唇角的一絲得逞後的滿足,立刻有種被他耍弄的感覺。
但感覺歸感覺,她此時不能拿他怎麽樣!於是,他得意洋洋地走出休息室,她滿臉惆悵,無比幽怨地拖著腳步走進浴室……
洗完澡,安雨柔原以為還是穿睡衣出去,沒想到一步跨出浴室,看到門口的椅子上放著新內衣,新裙子,還有一雙新的白色皮涼鞋。
裙子和內衣都是上一次穆擎宇陪她買來的,她吃驚地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穿好衝出了休息室,看到穆擎宇坐在沙發上擺放著便利套餐,她終於確信趙亮確實來過這兒了。
套餐和衣服都是他帶過來的,這麽說,杜大哥與小黑真的得救了。
但是……她轉頭看看落地窗,那兒關著,卷簾已拉上去了,室內的空氣非常清涼。
“過來吃飯。”穆大惡魔回頭睇她一眼,淡淡地開了口。
她帶著疑惑移步過去,正經地坐在沙發上,清眸閃閃地盯著對麵的穆擎宇。
穆擎宇起先是無視她的盯視,等他端起飯準備吃了,她還在盯視他,不由惱了。
“你做什麽?難道還要我侍候你吃?”他冷眸一縮,彼有點家長對孩子的嚴厲與不滿的樣子。
安雨柔嘟著嘴,也是一副孩子樣的倔強,張嘴道:“你告訴我,我為什麽被你拋到空中又很好地坐在這?”
穆擎宇聽了嘴角一抽,凝凝眉,對她投以一記鄙視的眼神,輕斥,“笨蛋!”
“我怎麽笨了?我好奇,問問不行嗎?”安雨柔確實好學,不過得加個雙引號,這不是學習上的問題。
“拋下去後你自己又走回來的,這問題不簡單嗎?”
嘿!這男人是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