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蘇惠子舒緩了一下氣息,搖搖頭,“不會,可能是我這兩天沒睡好。”
安雨柔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笑說:“我還真怕你也懷上了呢,不過,我真是多想了,你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麽可能懷上啊。”
蘇惠子正潑水洗臉,安雨柔的話穿進耳朵,她驀然一怔,眼睛瞠大了……懷孕?
暈!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掐掐時間,最後一次跟慕容楓在一起,距今天已經有一個月零五天了吧?而且,自己大姨媽已經超過兩周沒來了。
暈死,自己竟然這麽粗心,大姨媽推遲這麽久,也沒往這處去想。
“惠子姐,你想什麽呢?”看水籠頭的水嘩啦啦的,蘇惠子彎著腰,動也不動,安雨柔奇怪了。
她拍拍蘇惠子的背,又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惠子一把抓住安雨柔的手,眼睛裏閃著慌亂與急切,“雨兒,不好了?”
“嗯?什麽不好?”安雨柔的心顫了顫。
“我……我可能懷上了。”
“啊?誰的?”安雨柔驚訝萬分。
慕容楓……蘇惠子把這個名字嚼在嘴裏半天也沒敢吐出來,她呆怔無措地望著安雨柔,心緒極度翻騰。
前天,慕容楓打電話給她,說慕容爸爸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女孩子是電視台的編輯,長得文雅秀氣,他們慕容家對這個女孩子很滿意。
慕容楓說話的語氣裏透著歡喜,蘇惠子聽得出來,當時,她心裏酸澀得要命,可想到自己並不是一個幹淨的女孩子,蘇惠子隱忍下苦澀,強顏歡笑,“好啊,你終於也像穆大哥一樣有女朋友了,祝福你。”
慕容楓聽完嗬嗬笑,“惠子,我還以為你會罵我一通呢,沒想到你還祝福我。”
是啊,祝福他有女朋友,就算心裏在哭泣。
“惠子姐,你說話呀,孩子是誰的?”安雨柔看她兩眼呆滯,不由緊張起來,搖晃著她的手,“你別怕,我們告訴曄哥哥,如果誰欺負了你,他會去找那個人算帳的。”
“別!”蘇惠子急忙反應過來,她搖著頭,臉上的水滴似乎落進了眼裏,眼底晶晶亮亮的,“這事別跟你曄哥哥提,也別其他人提,這不是好事情,我怕被人笑話,再說,姐姐也不能確定。”
安雨柔聽糊塗了,她擰著秀眉,“惠子姐,你不能確定自己跟沒跟過男人?”
自己檢查出有孕時,曄哥哥直接就說是他的孩子,就算她沒有記憶了,可有男人承認啊。
“我不知道,這事還得去醫院檢查了再說……雨兒,你別問了。”蘇惠子轉過身,掬起水往臉上猛潑……
倆人一起回到包廂,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蘇惠子早收起之前的那份落寞傷感,臉上揚著笑,跟沒事兒一樣。
安雨柔倒笑得不自然,目光時不時往蘇惠子臉上飄,似乎心裏擱著一個“秘密”非常難受。
晚宴散了之後,安雨柔坐在車裏,胸口還像藏了一隻小貓似的,一會兒向前看,一會兒又朝後麵看看。
“雨兒,你是不是有心事?”開車的穆擎宇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這小丫頭心裏藏不住事兒,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要是憋得難受了,她就坐立不安似的,頭轉來轉去,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她偏偏這樣,穆擎宇偏好奇。
“沒……沒事,我在看慕容大哥的車子跟上來沒有。”安雨柔的臉兒還是別在後頭。
“跟上來了,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惠子姐……”瞧,說漏嘴了喲?安雨柔捂住了嘴巴。
穆擎宇眉梢一挑,騰出一隻手把她的頭輕輕轉過來,微笑,眼裏充滿寵溺的柔情,“說話,你以為你捂著嘴巴,你就把心事藏住了?瞧你的眼睛在說話呢。”
“別逼我。”安雨柔滑稽地把眼睛也閉上了。
嗬嗬嗬……失去記憶的她真的越發可愛,完全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空白的記憶庫裏,如今填充的可能都是幸福吧?
“好吧,我不逼你,但我看出來了,這事情肯定跟蘇惠子有關,沒關係,總有一天蘇惠子會告訴我。”穆擎宇笑了,很自信地說。
安雨柔舒了口氣,放下手,清眸閃閃地看著他,“你猜到了?”
“嗯。”穆擎宇煞有介事地點著頭,“你們小姑娘家家的,除了男朋友,老公或小孩子那點事情,還有什麽秘密啊。”
“哇,曄哥哥,你好厲害。”安雨柔一臉的敬仰。
穆擎宇得意地勾唇一笑……怎麽樣?說中了吧?肯定是蘇惠子和慕容楓有什麽事情了。
幾輛車子到了穆家大院,車門未開,大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愕住了。
天那,真的下雪了呀。
隻見穆家大院亮起了所有的景觀燈,紅黃藍綠白,把整個院子照射得異常璀璨絢麗,三盞激光白熾大燈從三個方向斜射到空中,亮如白晝。
雪在飄,紛紛揚揚,漫天飛舞,落在地上,花草樹木上,屋簷上……不稍一刻,人造雪花就給穆家大院披上了一層雪白的“婚紗”。
仿佛整個世界,隻有穆家大院“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安雨柔非常開心,她環抱著穆擎宇的腰,仰起頭,真情地說:“曄哥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穆擎宇低下頭,吻去她額頭上的一片雪花,深情款款,“隻要我的雨兒開心,曄哥哥做什麽都願意!”
杜子騰站在回廊上,望著院子裏的這對愛人,噘了噘嘴,用手肘碰碰安亞楠,酸溜溜地說:“瞧人家多幸福,你也快點吧。”
安亞楠打開穆擎宇帶回來的紅酒,給杜子騰斟了一杯,笑笑,“我跟你做兄弟就是一種幸福,來,今天辛苦你了,幹杯!”
杜子騰聽了眼睛紅了紅,舉杯跟他輕輕一碰,低聲道:“那你同意跟我一起了?”
“嗯,做兄弟。”
“安少……”聲音哽住。
“不讓你一輩子孤單就行了,妖孽。”安亞楠嗔了他一眼。
杜子騰又癟著嘴笑,靠到他肩膀上,喃喃細語,“我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一個星期見兩回,你陪我下下棋,陪我看看落日,也陪我看看雪景……”
“真貪。”安亞楠扭過頭,似罵非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