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此時,一輛黑色的寶馬從停車場裏開出,坐在後座上的穆擎宇已摘了墨鏡,透過玻璃,他那雙明亮的邃眸一下子就發現了垂頭喪氣的安雨柔。

她孤單地走在街頭,燈光打在她身上,落下的影子忽長忽短,她的背影看去玲瓏嬌美,純淨秀雅,卻又掩飾不住落寞心傷。

“等等!”他沉聲道。

“穆總,”青年司機趙亮順著他的眼光望出去,會心一笑,“還是她。”

“靠到她身邊停下。”

“是。”

“吱……”安雨柔剛看到黑色的車頭落進眼簾,一個高大的人影便在下一秒罩過來。

很快,她的手臂讓人攥住,身體失重地落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中,又硬生生地倒在了後座上。

“啊……救命!”明白自己被人劫持,安雨柔大聲呼救。

“別叫了,小狐狸!”穆擎宇冷冷地把她的臉扳過來,麵對上他。

“你?”

看到安雨柔從驚恐到氣憤,最後拿眼恨恨地瞪住自己時,穆擎宇涼薄的唇勾起了一抹輕蔑。

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又架上了眼鏡,暗色中,安雨柔無法看清他的眼睛,隻見他伸出一隻手張開:“五萬!賣不賣?”

“我不賣!”一聽這個數字,安雨柔就覺得無比恥辱,她伸手去開門,氣憤地嚷,“讓我下去,停車!”

“裝什麽裝?”穆擎宇一把扯過她,捏住她的下顎,滿嘴的嘲諷,“都出來了,不如多陪一個男人。”

說罷,他的手邪惡地往下滑……

“啪!”一掌拍過去。

“無恥!”憤然的罵聲與拍掌聲同時響起,安雨柔羞憤地瞪住身邊的男人。

“無恥?你還有臉說我無恥?”穆擎宇拽住她手臂,把她扯進了懷裏,聲音冷冽刻薄,“不要臉的女人,每天進出這些場所,你以為你很幹淨?”

“放開我!”安雨柔用力推開他。

車還在開,朝著一條寬敞的大道,安雨柔的心一點點地往下落,她不知道他們會送她去哪,推開他之後,她轉身用力捶打著門,嘶喊著,“開門,停車!我要下去!”

穆擎宇摸了一下被她打疼的手背,下巴冷硬地繃起。

“十萬!”他又開了價。

“不賣!”安雨柔又還他兩個落地有聲的字。

“五十!”他在加價,從容不迫,對她的打罵,看似一點也不在乎。

“……”

“一百!”

安雨柔咬著牙,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拿著錢在汙辱自己,她在他眼裏肯定不是個好女孩子。

也是,那天晚上她出現在高級會所裏,穿得那麽性感露骨,不讓人誤解也難。

可要知道,那次她隻是想替爺爺籌到一筆治療費,她不能看著安爸爸一天天消瘦下去,跪求別人借點錢。

眼下,安爺爺的病情穩定,她不會再出賣自己的尊嚴了!

“我說了,我不賣!”

“有過一次了,你還裝什麽純潔!”

她沉默,以及無視他的冷漠表情似乎激怒了穆擎宇,他把她拖進懷裏,凝眸盯住她粉嫩的唇瓣,猛地一口吻了下去。

“唔……”安雨柔沒想到他會吻她,她竭力地咬住牙,雙手用力地推搡。

穆擎宇環住她的肩頭,限製住了她的雙臂,一隻手邪惡地撩起了她的裙擺……很好,她依然完璧無損。

抽出手指,穆擎宇鬆開了她的唇。

雖然沒有撬開她的牙齒,品嚐她裏麵的味道,但隻要接觸到她柔潤如果凍般的唇瓣,他就禁不住血液上湧。

“混蛋!”安雨柔的雙臂有了自由後,又朝穆擎宇甩動起了臂膀。

不過,這一回她沒有成功打到他的臉,反而讓穆擎宇扼住了手腕,隨即他的另一隻手又掐住了她的下顎。

“聽著,你以後別動不動就想打我,要不然我會把你的手折斷的。”他湊近她的臉,氣息森寒。

安雨柔直感顎骨疼痛,好像要碎裂了一般,她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個男人,雖然看不清他,但給她的感覺就是……他是個冷血惡魔!

穆擎宇說罷揚起一抹冷笑,他讓趙亮停車,然後殘忍地把安雨柔推了下去。

跌坐在地上,望著絕塵而過去的奔馳,還有一望無際的黑色夜空,安雨柔潸然淚下。

一個小時後,一位好心的計程車司機把安雨柔送到了楓林苑。

楓林苑黑燈瞎火,她的哥哥沒有回來。

安雨柔全身疼痛,她飯也沒吃,洗過澡後倒枕就睡,可她睡得並不安寧,一晚上被惡夢纏繞,夢裏的哥哥倒在血泊中,無助地朝她伸出手:“小柔,小柔,救我……”

“哥哥!”她嚇了一身冷汗,驚坐起來時,才發現天亮了。

匆匆下樓,安雨柔泡了一碗方便麵,吃完後戴著一頂太陽帽又出了門,她去了自己知道的幾個朋友家,又去了酒吧會所,可是,誰都不知道安亞楠在哪裏。

找了三天無結果後,安雨柔報了警。

然而,她每次去警局,警方給她的都是同一句話:“我們會盡力幫你尋找,你回家等消息吧。”

等消息,十天半月過去了,她等得人憔悴,雙腳走得起泡,也沒有等到任何消息。

這一天,在醫院照顧爺爺的護工打來電話,說醫院又在催交醫療費了,如果不交,爺爺就要斷藥。

安雨柔望著這幢高大的別墅,心裏沉得像壓了塊石頭,眼睛幹幹的,想哭哭不出。

自己是個孤兒,安家又敗落,爺爺住院,哥哥找不到,捏在手裏還有二百多元,她哪來那麽多錢啊?

現如今,安家親戚都對他們避讓三舍,深怕他們找上門借錢,她又能找誰幫忙?

“琴姐,”下午,躊躇再三的安雨柔走進了琴姐的辦公室,她低低道,“我哥哥找不到,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借錢?”琴姐好像被蛇驚怵到了一樣,吊角眼瞠大了,“你問我借錢做什麽?”

她的反應讓安雨柔心裏一陣難受,她捕捉到了琴姐對她的嫌棄,還有厭惡,仿偌她的身上長滿了膿胞,她唯恐避之不及。

可琴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我爺爺後續治療的費用沒有了,我想借五萬。”安雨柔硬著頭皮,放下了自尊,央求道,“你幫幫我吧,我會賺錢盡快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