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

一旁與銀月和亞希斯打得難舍難分的亞薩,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見牧流楓受了傷,他心中一陣擔心,一時間沒能注意到銀月和亞希斯,頓時被亞希斯一腳給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亞薩捂住胸口試圖坐起來,卻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而喉嚨裏瞬間傳來腥甜的味道,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該死的!難道實力差距真的就這麽大嗎?!盡管他的實力比不上楓,比不上洛奇,可他自認為自己的本事不差呀。

但剛才和銀月以及亞希斯的交手中,他卻一直占據不了上風,更別提去保護安筱沫了。

現如今,楓又受了傷,保護安筱沫的重任,更是該由他來完成。

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敗!他要站起來!

抬手胡亂地擦了擦嘴角邊殘留的血跡,他冷眼瞪著對麵站立著的銀月和亞希斯,撐著鐮刀緩緩地站了起來。

二話沒說,他揮舞著鐮刀,便朝著銀月和亞希斯奔了過去……

安筱沫隻顧著掉眼淚,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與她無關一般,她的眼中隻剩下牧流楓。

她顫抖著雙手,最終忍不住輕輕地覆上了他的後背。

他剛從武器變回了人形,上身就赤,**。所以,她此刻觸碰他的後背,一下子就摸到了他受傷的地方。

一陣黏糊糊的觸感傳來,她緩緩抬起手,透過模糊的淚眼望去,她隻看見有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指漸漸地滴落下來。

可想而知,牧流楓的後背受傷是有多麽的嚴重。

鮮紅的血液刺痛了她的心,淚水更加凶猛,如傾盆大雨一般傾瀉而下,瞬時間弄花了她那白皙俏麗的臉蛋。

“筱沫別哭。”見她哭得如此傷心,牧流楓頓時慌了,也顧不上後背的疼痛,他柔聲地安慰道,“我沒事的,你別哭好嗎?”

說著,他抬手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可奈何她的淚水太過洶湧,他剛擦掉頓時間又是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對不起,楓,都是我連累了你。都怪我,不然……不然你也就不會受傷!”沙啞著聲音,安筱沫自責地說道。

“傻丫頭。”輕笑了一聲,牧流楓輕聲說道,“這怎麽是你的錯呢?而且,若是你受傷了,我會更難受的,我怎麽舍得你受傷呢?”

盡管後背的傷的確很疼,饒是他也有些忍受不了那種錐心般的疼痛。

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鞭子打在安筱沫的身上,他絕對做不到!

而且,若是安筱沫受了傷,簡直比傷在他自己身上,還要讓他難受,更覺得疼痛!

所以剛才,在蘇佑辰的鞭子揮向安筱沫的那一刻,他才會義無反顧地衝向安筱沫,替她擋下了那一鞭子。

聽著他輕柔堅定的話語,望進他那雙滿是深情和心疼的深邃眼眸,安筱沫一把抱緊了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牧流楓也緊緊地擁抱著她,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

兩人相擁在一起,畫麵叫人心疼感動,著實不忍心去打擾。

可被二人徹

底無視了的蘇佑辰,卻是陰沉著一張俊朗的臉龐。握住鞭子的手,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攥得死死的。

當他不存在嗎?他就在他們的旁邊,隨時都會給他們致命一擊,難道他們就不害怕嗎?!

幽深的眼眸中,盈滿了濃濃的憤怒和殺意,可眼底深處,卻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和羨慕。

俊朗的臉龐上,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蘇佑辰抿了抿纖薄的唇瓣,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如此心疼對方,甚至為了對方不惜犧牲自己,那我就成全你們!”

說著,他甩了甩長鞭,長鞭拍打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下一刻,他揮舞著長鞭,長長的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後,很精準地朝著牧流楓擊去。

一旁的亞薩見狀,忍不住呼出聲來:“楓——”

他很想奔向牧流楓,可奈何擺脫不了銀月和亞希斯的糾纏,他隻能看著幹著急。

安筱沫也著急了,她努力地想要爬起來,替牧流楓擋下那一鞭子,可不管她如何掙紮,牧流楓都死死地抱住她,將她小心翼翼地護在身下。

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那襲向自己的鞭子,在鞭子即將靠近自己的那一刻,牧流楓抱著安筱沫,頓時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堪堪躲過了那一鞭子。

可剛才的翻滾,卻使得他後背的傷口愈發的嚴重疼痛,而且,地板也被他後背上的血跡給染紅了,一陣觸目驚心。

“哼!”蘇佑辰冷哼一聲,邁著步子走向了二人,“以為躲過剛才那一下,你們就會沒事嗎?!牧流楓,你是打不過我的!”

麵對蘇佑辰的挑釁和蔑視,牧流楓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蘇佑辰。

他的心中很清楚,蘇佑辰的實力並不差,單打獨鬥,他也並不一定能贏得過蘇佑辰。

而且,他身為武器,是要為自己的搭檔服務的。但安筱沫才剛成為武器職人不久,不管是實戰經驗還是能力,都有許多的不足。

所以,安筱沫的實力比蘇佑辰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而亞薩又被銀月和亞希斯纏得脫不開身,若是繼續這麽打鬥下去,他們是討不到好的,更別提將蘇佑辰給打敗。

也是在這個時候,牧流楓才意識到雙方的實力懸殊是有多麽的嚴重。不過,這也堅定了他要提升自己實力的想法。

隻有讓自己不斷的變得強大,才能打敗自己的對手。

而現在,他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擺脫蘇佑辰,如何保護安筱沫順利的離開這裏。

“剛才讓你給躲開了,可這一次……”蘇佑辰微眯著雙眸看向牧流楓,冷聲說道,“絕不會再讓你躲開了!”

說著,他再次舉起長鞭,準備揮向牧流楓。

然而,就在這時,體育館外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大喊聲:“住手!!”

這一道大喊聲,讓體育館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連蘇佑辰,也停止了動作,扭頭朝著體育館的門口望去。

安筱沫和牧流楓也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去,逆光中,兩人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挺直脊背站立著,向來麵癱的他,此時此刻滿是堅定決絕的神情。

“司徒宇?”安筱沫輕聲呢喃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明明布下了結界的呀,他怎麽會進來這裏麵,還能看見我們?”亞薩一頭霧水,疑惑地嘀咕道。

他不知道,即使布下結界,司徒宇也能看見,故而才會有此疑問。

但其他人卻都是知道的,所以,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和疑惑。

翻身爬了起來,安筱沫小心翼翼地扶著牧流楓,朝著門口望去,出聲道:“司徒宇,你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你不應該來的!”

“她說的對。”扭頭看了安筱沫一眼,蘇佑辰將視線投向了司徒宇,“你的確不應該來,你來這裏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司徒宇始終是一付凝重嚴肅的神情,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

抬頭看向與他隔著好幾米遠的蘇佑辰,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的朋友在這裏戰鬥,我怎麽能坐視不理!?而且我沒想到,堂堂的學生會會長,竟然是如此陰狠毒辣的一個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蘇佑辰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當初就不該留你一條命!”

視線移向了一旁的亞希斯,司徒宇頓時間回想起那一晚,自己差一點被亞希斯給掐死,心中頓時一陣憤怒。

“那次,是你派他來除掉我的吧?”

“是。”沒有任何的隱瞞,蘇佑辰點了點頭說道,“留著你,隻會壞我的事,而事實也證明了,你的確不該留下!”

並沒有理會蘇佑辰的話,司徒宇自顧自地說道:“中午的時候,安筱沫說見到你在背台詞,其實,那個時候你是在和亞希斯說話,根本不是在背台詞!”

蘇佑辰挑了挑眉頭,擺出一付詫異的神情,慢悠悠地說道:“這你都知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該留啊!”

“我聽安筱沫說了這事後,覺得有些奇怪,便打電話給永和高中的朋友詢問,從朋友那裏得知,根本沒有什麽市裏組織的文藝演出,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謊言罷了!”

聽了他的話,安筱沫頓時間愣住了,失望之情瞬時間湧了上來。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麽文藝演出,他也根本就不是在背台詞,所有的都是謊言!

那麽,在此之前,他還對她說過多少的謊話?欺騙了她多少次?

“筱沫,別想太多,我們所認識的蘇佑辰已經死了,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是我們的敵人!”牧流楓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扭頭看向他,安筱沫愣愣地點了點頭。

是啊,那個溫文爾雅友好可親的蘇佑辰學長已經死了,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是她的敵人,是她必須消滅的對手!

視線投向司徒宇,蘇佑辰勾唇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又如何?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但你以為,僅憑你,就能救得了他們幾個嗎?”

說著,他掃視了一眼安筱沫和牧流楓,以及另一旁的亞薩,和還保持鐮刀形態的洛奇。

“他是救不他們,但若是加上我們呢?”

不等司徒宇開口說話,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漫不經心卻又充滿自信的話語。

緊接著,一男一女兩抹身影從體育館外緩緩地走了進來。

看著走進來的二人,牧流楓的臉上頓時間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西澤,艾莉絲,你們怎麽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