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寶給你吹吹!”辛天賜嘟起小嘴,呼呼的往她的眼睛裏吹氣。

趙丁香被孩子逗樂了,按著他讓他躺下,笑言:“已經沒事了,沙子已經隨著眼淚流出來了!”

辛天賜哦了聲,乖乖地躺在**不動,趙丁香繼續給他講故事,視線卻時不時的轉到手機上。

等到孩子睡著了,趙丁香愣愣抓著手機,沒有膽量去看李永玖所發過來的短信內容。

半晌,她才深吸了口氣,平息下內心的**,打開了短信。

“能出來見一麵嗎?青青草原小飯館!”

趙丁香再也坐不住了,騰一聲站了起來,快步的走了出去。

她腦袋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跟李永玖見一麵!

趙丁香疾步走至樓梯口,看到躺在牆上的辛白夜,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

辛白夜看了她一眼,用打火機將叼在嘴上的煙給點燃了,說道:“我爸呢?這麽晚他讓你出去?”

“我去哪,他管不著。”趙丁香表情十分急躁,正要不顧一切的往樓下奔去的時候,辛白夜挨近她低聲道:“別傻了,你想讓整個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提前暴露在我父親麵前嗎?”

趙丁香一呆,咬著唇,手指緊緊的抓著扶手。

“白天你去美容院做做美容吧,像我爸說的,當個美麗的新娘。”辛白夜淡淡的說了一聲,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趙丁香錯愕的看著他的背影,忙讓自己冷靜下來,細想一下就明白了辛白夜話裏的提示。

她連忙低頭,給李永玖回複了條短信。

“現在不方便出去,明天,明天老地方見。”

為保險起見,她將手機裏這兩條短信刪得一幹二淨,帶著激動的心情,平靜的麵容,一步一步她視為洪水猛獸的房間。

隔日一大早,辛承天去了公司,趙丁香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見辛白夜一個人在吃早餐,忙吩咐傭人將辛天賜帶出去玩,過來在辛白夜對麵坐下。

“他為什麽會約我見麵。”這個問題,趙丁香想了一夜,唯一的可能性是辛白夜同他說了什麽。

“我找他談了談!”辛白夜並不否認,“有些事不讓他知道,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

趙丁香感覺自己的眼中又有淚出來,忙仰頭抽了抽鼻子,“他怎麽說?”

“跟你一下,考慮一下。”

“如果他願意,我會立即點頭!”趙丁香飛速的道,她盼這一幕,已經盼了好多年了。

“到時侯,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帶著錢,帶著你們的孩子,遠走高飛吧!”辛白夜麵無表情的道。

趙丁香卻是感激不盡,真誠地道了聲謝,“謝謝。”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辛白夜十分的坦然,然後將手上的三明治吃光了,起身披上大衣就往外走。

狂風一吹,卷起塵土飛揚,辛白夜抬頭望了眼灰沉的天,心想,真是要變天了。

前兩天天氣預報剛說有冷空氣南下,還沒回過神來,冷空氣就已經到了。

這幾日氣溫開始驟降,甚至還因為這股冷空氣天天落起讓人煩躁的雨。

一眼望去,大街上已經有很多人裹上了毛衣。

顏艾莞是比較怕冷的人,連保暖內衣都給穿上了,毛衣,校服,然後外麵還要再披上件大衣。

看著學校的同學還有光著腿穿短裙的,顏艾莞看著牙齒都打顫,這些個不怕冷的人當中也包括梁賜旖。

梁賜旖穿著水手服式的短裙,腿上套了襪套,中長靴,完完全全的日係打扮。

顏艾莞坐在位置上,捧著熱水暖手,聽著外頭淅瀝瀝的雨聲,更覺得冷氣逼人。

“至於嘛,你都穿了這麽多,還冷?”梁賜旖拿著化妝鏡,給唇部上唇膏保養,不消說,這一支唇膏肯定也是天價!

顏艾莞出其不意的將手背往梁賜旖光著的大腿上一放,冰得梁賜旖尖叫著跳開。

顏艾莞惡作劇得逞,嘻嘻哈哈的笑,“冷吧。”

“你穿這麽多,手怎麽還這麽冰?”梁賜旖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手,奇怪地問道。

“我從小就這樣,到冬天了,如果睡前不泡泡腳,直到天亮,我的腿丫子都是冷冰冰的。”顏艾莞也習慣了這樣的冰冷了,無所謂地笑了笑。

“你啊,就得找個人體暖爐了!快把侯慕融領回家吧!”梁賜旖笑得神秘兮兮的。

顏艾莞白了她一眼,糗她道:“思想真不健康!”

“這有什麽呀,為了愛的人,我寧願奉獻我的一切!”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都很前衛,梁賜旖也覺得感情深了,做喜歡的事是很正常的,隻要避好孕就萬事大吉,隻不過……

梁賜旖撐著下巴,嘟起紅豔的嘴唇,苦惱地道:“岑學長好像對我沒那方麵的性趣……”

顏艾莞正在喝水,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她連忙咽下去,看著梁賜旖,隻差搖著她的肩膀大吼了。

“我們還是小孩子!小孩子!”

“切,十四歲一過,就不算小孩子了好吧,你真是古板!”梁賜旖沒好氣的道。

顏艾莞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真覺得梁賜旖瘋了,怎麽會有這麽個念頭,哼了聲道:“還在花父母錢的人沒資格說自己是大人!”

“喂喂喂,我生理跟心理都成熟了!”梁賜旖說罷,還挺了挺自己發育良好的胸!

顏艾莞簡直無語了,正要反駁,便見班裏的文娛委員抱著一個黑色袋子進來,並高呼著:“話劇的服裝下來了,大家來看看。”

梁賜旖連忙顛顛的過去,反正演白雪公主這戲是演定了,再幼稚她還是要演個最美麗最漂亮的白雪公主。

顏艾莞就不過去湊熱鬧了,反正她演得是麵鏡子,隻要說幾句話罷了……

“魔鏡的衣服,魔鏡誰演的啊……”文娛委員將手上僅剩一件黑色大裙擺禮服叫起來。

魔鏡也得穿禮服?

顏艾莞舉了舉手,“我啦!”

顏艾莞拿過衣服,攤開一看,唯一的念頭是好大……

後來才知道,她演得魔鏡其實是王後的影子,禮服的樣式跟王後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不過一部話劇罷了,用得著這麽精益求精?”這種禮服是西式宮庭樣式,也就是說到演出那天,她們還得穿上巨大的襯裙,將裙子撐得如同一把撐開的傘。

都說中國古時衣服不方便,她看還是西方的這種不方便,又重又麻煩!

梁賜旖倒是挺滿意的,公主是純白色的,料子是歐亙紗的,沒有多餘的裝式,款式十分的高貴大方,完完全全就像是件婚紗。

相信到演出那天,她一定是位很美很美的公主!

午間同侯慕融一起吃飯。

因為時間越來越靠近校慶日了,岑千曲偷閑了兩日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離家出走的成知楚在上星期就回家去了,從他回去那天開始,就顯得精神有點不振。

侯慕融多多少少知道他的痛苦,因為一看到家人,總是不由自主想起他們做過的那些壞事!做為最親的親屬,他又不能嗬斥或是怎麽樣,唯有自己難受得扛著。

“成學長我看你最近老是睡眠不足的樣子呢,是出什麽事了嗎?”他們幾個都是岑千曲的好哥們,梁賜旖自然是愛屋及烏,關心地問了聲。

成知楚笑了聲,“最近迷上了一個遊戲,玩得有些起勁。”

顏艾莞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別說我們沒提醒你,老是熬夜玩遊戲的人,很突然猝死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看看報紙,就知道這樣的事例不少!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成知楚有點受寵若驚,然後又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有分寸。”

“誰關心你了!”顏艾莞小聲的嘟囔了聲,無法否認,從相處的這麽久的時間來看,成知楚的為人怎麽樣,顏艾莞是知曉的。

小時候,這個小表哥也常常帶著自

己去玩……

不得不說,顏艾莞對他稍稍有些改觀。

梁賜旖看見成知妙帶著同伴走進餐廳,想起什麽,忙撞了撞顏艾莞道:“哎,你聽說了沒,成知妙他們班也是話劇!”

“難道真是羅蜜歐與朱麗葉?”顏艾莞挑了挑眉。

“什麽什麽商人,好像是。”梁賜旖也不是很確定。

“威尼斯商人?”侯慕融插話道。

“對對,就是這個!”

看來從選劇方麵來說,他們班已經落後人家一大截了!

“喲,不錯嘛,你還知道威尼斯商人!”顏艾莞好笑地看著侯慕融。

“喂喂,我又不是真的不學無術!”侯慕融直衝著顏艾莞翻白眼。

“難說!”

午飯又在你一句我一句歡樂的氛圍下結束。

臨散之際,成知楚突然問道:“慕融,伯父伯母還沒回來?”

聽到這句問話,顏艾莞心裏咯噔了一下,無端想起了辛以童的話。

“有些事耽擱了,在校慶前會趕回來。”

“校慶?”顏艾莞不明所以,

“是啊,你以為這學校是平白無故拔地而起?其實都是我們父母投資的,校慶日,校方自然會請很多達官顯貴啊。”梁賜旖笑眯眯地給她解釋。

“我會帶我父母來看你們的話劇的,好好加油哦!”侯慕融直視著顏艾莞,眼神中帶著委以重任的意味!

顏艾莞突然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

要說小哥哥的父母會是怎麽樣的呢?顏艾莞胡思亂想著,可又會無端想起辛以童的話,沒有財勢相當的家庭背景,小哥哥的父母會喜歡自己嗎?

不管怎麽說,為了給他父母有個好印象,本來排演話劇都是草草了戲的顏艾莞,開始認真起來了。

坐在櫃台裏看著話劇本,李永玖拿了把傘出來,看著外麵綿長不斷的雨衝顏艾莞道,“我走了,到時間你就下班吧。”

“哦,好的。”

看著老板撐開傘,單手吃力的推著輪椅出去,顏艾莞覺得最近的老板很奇怪,自從那天跟辛白夜出去後,就變得十分奇怪。

最近他老是出去不在店裏,晚間也老有顧客報怨白天來拿東西的時候,店門總是關著的。

真奇怪!

雖這麽想著,顏艾莞還是自顧自的看起手上的話劇本來。

趙丁香收了傘,將傘交給一旁的傭人,拍了拍衣服上沾染上的雨水,帶著一臉娛悅的笑走進大廳。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辛承天坐在沙發上,厲色問道。

趙丁香一驚,連忙收了笑,解釋道:“對不起,去做SPA,不知不覺睡著了。”

這番解釋倒也過得去,辛承天臉色稍霽,起身走至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手,“這幾天天氣冷,出去就多穿件衣服,還有晚回來就打個電話,不要讓人擔心你。”

趙丁香使勁點了點頭。

“這位是江師傅,”辛承天給趙丁香介紹坐於沙發上有小胡子的男人,“他是本市出名的訂製私服專家,你的婚紗將由他來訂製。”

“江師傅。”趙丁香如善從流的叫喚了一聲。

“那就麻煩江師傅了。”辛承天有禮地道。

江師傅拿著皮尺,過來衝趙丁香點點頭,開始量起她的身材,一邊讓助理記下碼號。

趙丁香有點心不在焉,辛承天自然是看出來了,眼神裏快速的閃過了一絲陰狠。

量完尺碼之後,趙丁香找了個借口跑上了樓。

送走江師傅之後,辛承天便將司機叫了進來,自己上次出車禍之後,辛承天就不讓趙丁香開著車出去了!

“夫人今天去了哪?”

“夫人讓我送她到她常去的美容院之後,我就在外麵等著了,並沒有再去別處。”

辛承天沉吟了一下便讓司機下去了。

辛白夜原本要下樓的腳步停了,他沉思了一會,又轉身輕步的回了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