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鷹的傷口總算包紮好了,幼舒一本正經的跟青鷹說:“現在我幫你包紮好了之後,一周之內不能見水,還有,傷口別去動,這幾天也不要動腰。”

幼舒明明表情是很嚴肅的,可是落在青鷹的眼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那麽一絲絲的說不出的魅惑。

青鷹挑著眉毛,故意的問她:“那是不是**運動也不能做了?”

“啊?”剛開始幼舒沒聽懂他的話,但是靜默了一秒之後,幼舒懂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說出口的話卻類似於嬌嗔:“你怎麽那麽沒正經的啊!”

青鷹咧唇笑了,“這算沒正經麽?”

“怎麽不算啊。你說你,幹嘛那麽逞能。溫景池說了,這次的鴻門宴很危險,搞不好你就可能……”

幼舒忽然頓住了,不再往下繼續說了。

就算她不繼續說下去,青鷹其實也都能猜到了她要說什麽。

隻是他有點意外,安幼舒會擔心他。

他以為,她恨不得他死了,才是最高興的呢。

青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秀發,幼舒怕他牽動傷口,所以沒敢動。

“安安,謝謝你。”

“啊?謝謝我?”幼舒以為他說的是她幫他包紮傷口這件事,於是特別大方的搖了搖頭,微笑的道:“不用拉,這種小事,很簡單的說。”

“不是。”

“嗯?”

“不是傷口的事。是謝謝你,擔心我。”

青鷹很少用這麽正經的語氣以及這麽肅嚴的口吻跟她說話,幼舒能從他那雙神色的眸內,看到他不善言辭的嘴巴想講出來

的那些話語。

幼舒一時間心像是被熱氣騰騰的糖融化了一樣,原本那些鐵石心腸,原本那些頑固防守,一下子**然無存。

“誒呀,說的這麽動聽幹嘛。搞的人家眼睛都紅了。”

幼舒說著裝模做樣的摸了摸眼角,青鷹則抬起手,很認真地幫她擦去眼角那些其實並不存在的眼淚。

青鷹雙眼死死地看著安幼舒,好像這樣能夠把她記憶在腦海之中,從而記住一輩子。那樣深刻而又溫柔的目光,幼舒從未感受過。她見過赫連遠的溫和翩然,也見過VEIL的堅強自傲,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青鷹。

這一瞬間的他,不再是似乎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青鷹了。

他變了一個樣子,一個她很陌生,完全看不透的樣子。

“安安,這世界上的誤會太多,分離也太多。如果有一天,你誤會了我,會跟我打算分開麽?”就在幼舒漸漸的迷失在青鷹這雙深邃眼睛的時候,忽然他出聲打斷了她的入迷。

幼舒低下頭,避開他那目光,心裏有點打鼓,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況,目前,不太適合他剛剛的話吧?

她如若說分開,真的能分的開麽?

可是,現在的青鷹,從他沉默的眼神裏,分明可以讀懂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他在渴望。

不是單純的希望,而是很強烈的渴望。

他渴望她的回答,並且是令他滿意的回答。

即使他沒有說出口,她也能感受得到。

幼舒吐了一口氣:“其實,我從來都不是能

主動說分開的那一個,不是麽?這主動權,從來不掌握在我手上。”她說的是實話。

青鷹眼睛動了一下,“那如果,這一次,把權利交到你的手上,隻有這一次,讓你選擇,你,會離開我麽?”

“什麽意思?”幼舒沒聽懂青鷹的話,有點迷茫。

青鷹又為她解釋了一遍,隻是語氣漸漸的變成沉寂了下來:“就是說,現在,我隻給你一次讓你主動離開的選擇權利,你會用掉它麽?就在現在。”

“就是現在麽?”

“嗯,現在。”青鷹很肯定。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允許安幼舒有任何的躲避,幼舒沒辦法,隻能被迫地看著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隻是,幼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笑。

如果是說笑,那麽,她的選擇權利,又有什麽用?那不是很搞笑麽?

可是偏偏,這樣的權利,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她想離開他,已經是很早之前就在希望的事情了。

她幾乎在夢裏都會夢到她離開他時的場景。

時間,仿若突然凝固住了。

隻在幼舒唇微啟又唇微合之間,似乎才會偶爾流轉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房間內,一片的默然,靜謐的無與倫比,好像現在地上掉根針,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十分安靜。

青鷹看著她,她也看著青鷹。

漫長的幾分鍾之後,就在青鷹雙眼的注視下,幼舒的唇動了。

她說——

“我會選擇離開。”

“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