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青鷹幫忙去洗碗擦桌子,表現的十分勤勞,而這幅勤勞樣,博得了除了安幼舒全安家的歡心。
直到青鷹跟幼舒臨走的時候,孟多美還拉著他的手,一臉的欣然囑咐著:“我知道,安安脾氣不是很好,你是做大事的,一定要多包容她。”
這話聽的幼舒心裏很不是滋味,剛想說些什麽,就被青鷹的話打斷了。
“您放心,我一定會的。她是我老婆嘛。我不疼誰來疼?”
青鷹的話令孟多美心裏很甜蜜,點點頭,同意了青鷹這個準女婿。
“以後有空就多來家裏玩。”
“好。”青鷹微微一笑,拉著幼舒告別之後,便走了。
坐進車子內沒多一會兒,幼舒就忍不住側頭去看坐在主架勢座的青鷹,他專心致誌的開車,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她的目光,幼舒之前心裏就有疑團,而見他這般漫不經心的模樣,更覺得疑惑雲雲。
已是天都黑了,自他們從安家出來之後,沒想到一晃而過,過了四個多小時。
而在這期間,他又是幫忙做家務,又是跟孟多美說悄悄話談心,幼舒反而被晾在一旁,這感覺非常不喜啊!
想到孟多美一個勁兒誇青鷹的樣子,她就不禁賭氣的嘟起嘴來。
而這一小舉動,恰巧落在了青鷹的眼裏,他自然是看到了幼舒的不爽,也知道她為什麽不爽,但他偏偏不說,似乎是誠心在吊她的胃口。
車外,燈火明亮多彩,車川不息,繽紛絢麗。不得不說,這A市的夜景,還是十分美麗的。
燈火闌珊,人群擁擠,繁華而熱鬧,傳說之中的不夜城,它當之無愧。
幼舒歪著頭,抵在車窗上,靜靜地望著外麵的風景,青鷹見她一言不發,不由得提了提唇:“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我說些什麽?”幼舒悶悶的反問道。
“今天你媽媽似乎對我很滿意,你不高興?”
他挑眉,雖然目光去沒有看幼舒的,但是無形之中,幼舒好像能感覺到一束目光,就是落在自己身上,神秘而叵測。
幼舒撇嘴:“我就是奇怪你跟她到底談了什麽。”
“這麽想知道啊?”他以為,她隻是心血**,沒想到,直到現在都記掛著這件事,而且為了這件事,一句話都不主動跟自己說。
“對啊,那你會告訴我麽?”幼舒眨眨眼,扭頭,一閃一閃亮晶晶地看著他問。
他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幼舒見他笑的這麽燦爛,就猜到沒有好事,而下麵的話果不其然。
“想知道就親我一下,然後我就告訴你。”
幼舒咬牙霍霍!
她就知道!
他壓根就打著心裏的小算盤在要挾她呢!
幼舒氣鼓鼓地:“就親一下?”算了,反正他們現在本來就是男女朋友,彼此更親近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做過,親就親一下嘛!幼舒心裏自我安慰,好像一下子接受的容易多了。
“嗯。”他點頭,見她猶豫不決的朝著自己移動過來,突然又開口補充道:“不能親臉,親嘴。”
次奧!
他可是記得,之前每當讓幼舒親他一下的時候,她總是選擇臉,而這一次,他估計她還是故技重施。
幼舒氣結。
他的要求怎麽這麽多?
算了,嘴就嘴!又不是沒有吻過!
幼舒身影迅速的移過來,朝著他嘴巴落下一枚香吻,猶如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剛想離開,可是沒想到青鷹突然猛踩刹車,快速地停下車子,一隻手扣住她的腦袋,不讓她動,同時加深了這個吻……
幼舒毫無防備,城門大開,他的舌頭迅速地溜了進去,狂暴似海風般凶惡,幼舒感覺失去了力氣呼吸,隻能依靠青鷹運送氧氣,求得生存,而他的吻,無比的深入,簡直要達到她的咽喉,幼舒感到四周的整個空氣都變得遲緩了,似乎整個空間,隻能容納她跟青鷹兩個人……
嗚嗚,怎麽這麽悲催?
他不是之前說一個吻麽?
可是這哪裏是一個吻!
幼舒心裏無聲的抗訴,嘴因為已經被封的死死的,所以一個反對的字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外麵有交警開始敲車窗,青鷹才鬆開了幼舒,然而鬆開她的一瞬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自己
的懷裏。剛剛接吻完的幼舒嘴巴腫腫的,一副誘人醉酒的模樣,他怎麽能讓其他男人瞧見。
青鷹抬頭,冷眸掃向外麵年輕輕輕的交警,見人家拿著一個小本子衝著他招手示意他下來,不禁臉色更冷了。
他麽的!這年頭什麽人都敢攪他好事啊!
青鷹搖下車窗,語氣十分不悅:“幹嘛?”
“先生,您違規了。這裏是不許停車的。”年輕輕輕的交警很盡責,一邊客氣的說完,一邊就請青鷹欲下車,隻是他似乎不知道一個規矩,車牌尾數是811的人,絕對不能惹……
青鷹冷笑:“新來的是吧?”
“是。我剛上任第一天。”交警老實的回答。
青鷹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電話,打給了一個號碼,還沒幾秒,電話接通了,他就摁下了免提:“張局,你手下的人可愈來愈不懂事了,我記得我之前跟你打過招呼,怎麽,現在,想翻臉不認人?”
“呃,青先生,您這話什麽意思?”
電話裏麵傳來一個頗為蒼老的男音,青鷹將電話徑直扔給外麵不明所以的交警:“這是你們交通局的張局。你來解釋解釋吧。”
青鷹語氣淡淡的,但是不難聽出他的怒意。
他麽的,這換任何一個時候他都能不計較,偏偏在他準備吃了懷裏的小女人的時候打擾他!這不是典型的找死麽?
年輕的交警拿著他的電話講了一通始末,然後放在耳邊聽了幾句,頓時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而最後,他恭恭敬敬把電話還給青鷹,乖乖的騎著車走了……
幼舒從青鷹的懷裏慢慢抬起頭,見那交警離去的身影十分悲慘,不由得有些同情:“他怎麽得罪你了,臉色那麽差?”
青鷹沒說話,隻是勾著她的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依舊紅腫的紅唇,這一看,就是剛剛被**過的痕跡,嗷,他越看,越是餓啊……
被青鷹的目光掃視著臉龐,幼舒覺得全身都冷颼颼的,猛地想到之前兩個人說的話,立刻來了精神:“對了,你剛剛說我吻完之後就告訴我的,快告訴我!”
“還記得?”青鷹被她這打不倒的小強精神弄得哭笑不得。
“自然。難道你想反悔?”幼舒陰沉沉的望著他,似乎隻要他一說出他不記得這種字眼,立馬就會下車。
“記得。”青鷹頷首。他才不會反悔呢。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且他已經達成了他的一半目的,心情如此好,他怎麽會不高興她呢。
青鷹將幼舒重新攬入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一隻手撫摸著她的秀發,滑順溫和,他十分喜歡。
“安安,你小時候一定受了不少苦。”
他聲音沉沉的,惹得幼舒心一顫:“怎麽這麽說?”
“之前在房間裏,你媽媽跟我說了不少話。其實她還是挺擔心你的,而且,對於之前對你小時候的疏忽,現在也有些自責。”
幼舒垂下眼簾,他的這番話,令她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
雖然安佑璟小時候經常欺負她,在家裏爸爸也總是幫著他,但還好,她要是挨打了挨罵了,媽媽就會偷偷從廚房裏拿出一個蘋果給她吃,然後告訴她,雖然安佑璟不懂事,但她是妹妹,得讓著他。
……雖然她現在都沒懂,為什麽是做妹妹的要讓著哥哥!
“媽媽對我,雖然沒有對哥哥來的那麽疼愛,但是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的寵愛,並不強烈,可是我能感覺的到。正因為如此,她生病了,我才會不顧一切,想要治好她。”
幼舒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因為她在跟青鷹訴說這些的時候,不經意間又回憶到了很多有關於小時候的畫麵。安國奎年輕的時候工作待遇不好,所以一煩悶就喜歡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回家,安佑璟跟孟多美他都不敢罵,即使心裏有氣,也不敢對他們撒,於是,年幼溫和的幼舒,就成為了他的撒氣包。
時而會被罵上一頓,嚴重的,屁股上還會留下好幾個巴掌印,而每當這時候,她都可以想起母親拉著她的手,一一抹掉臉上的淚珠,而母親溫潤的手掌,至今還可以憶起它的溫度與掌紋脈路。
那些時隔多年,卻依舊記得,因為那是親情,血溶於水的親情。
“我知道,我知道。別哭了,安安,哭的多了就不好看了。”
青鷹見
幼舒低著頭小聲啜泣,原本猶如鋼鐵一般冷硬的心,霎時間因為她的眼淚而變得柔軟起來,她的眼淚,就像是一味毒藥,讓他的心無法自控,一旦看到她的淚水,他就會全身跟著難受起來,青鷹摟著她,手拍著她的背,各種安慰:“我母親對我小時候也很嚴厲,每次我做錯什麽事,她總是凶我,而對另一個弟弟,卻不這樣。”
“弟弟?你還有弟弟?”幼舒大吃一驚的望著青鷹,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他還有一個弟弟。
青鷹點點頭,摁著她抬起的小腦袋又讓她縮回去,她的這雙眼,跟溫簡夏不同,她是清澈如溪、皎潔似月的,但正因為這雙明亮的眼睛,讓他在講這件事的時候,完全不敢看她:“嗯,我有一個弟弟。同父異母。他媽是我們家原先一個仆人,後來懷上了他,就成為了我父親的情人。我媽對待我跟他,總是兩個態度,我做錯事情,她會很凶我,而麵對弟弟的時候,會很溫柔的告訴他,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剛開始,我覺得很氣憤,也很妒忌弟弟,認為,母親太寵愛他了,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正因為我是媽媽的兒子,她才會對我要求那麽嚴格,因為我們是母子,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比她更愛我。所以她總是會用高標準,來要求我。”
青鷹主動跟幼舒講他家裏的事情,幼舒很感動,小腦袋用力地點了點:“那你媽媽對你真好。”隻是……這個故事,為什麽幼舒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有聽到過一樣?
隻是幼舒來不及深究,就聽青鷹的聲音在頭頂上再次響起:“無論別人是否在意你,但是安安,你必須要相信,我,對你的在意,不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差。”
青鷹甚少說情話,更何況,讓他說一大段的甜言蜜語,還不如殺了他算了,隻是他的這番話,幼舒能感覺出來他的發自肺腑,就像是在安家承諾的那樣,幼舒忍不住抓緊了他的袖子,弱弱的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哪有這麽多為什麽?傻瓜。”
青鷹戳了戳她的小腦袋,對於她的這番話,表示不是很能理解:“我想對你好,就對你好啊,這個,還有什麽要求麽?”
幼舒撇嘴:“這世界上成千上萬的女人,比我優秀的有的是,而且,以你的身份跟能力,隨便招招手,就有一大堆女人趨之若鶩……”
幼舒後來說的話越說越是小聲,青鷹瞬間明白為什麽她會這麽說。
她真正缺乏的,是安全感。
這點他之前就知道,可是第一次,他體會到安全感對於女人的重要。
隻不過……這似乎有些為難他啊。
如若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將這話講的清清楚楚,可是偏偏,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難道,他要說,他第一次見到她這張臉,是因為像極了初戀女友?因為之前的分手讓他痛心疾首,再次麵對一模一樣的第二張臉的時候,他會愛不釋手,而現在,從而染上了愛癮?青鷹很難想象,要是將這番話說了出來,幼舒會不會直接氣的下車走人……
他可是好不容易跟安安緩和的關係。
“這個,這個……”青鷹支支吾吾:“反正你的小腦袋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隻要乖乖記得,你是我青鷹的女人,其他男人別想肖像,就夠了。”
幼舒原本還是很期待他接下來的話了,但是他這番話一出口,幼舒頓時什麽期待都沒有了。原本亮晶晶的眸也瞬間黯淡下來,悶悶地從他懷裏掙紮出來,重新坐回椅子上,扶額歎息。
唉!老大,你這張嘴但凡講話好聽一些,甜一些,她也不至於之前那麽害怕他啊!
不過這些,她也就想想吧……
幼舒側著頭,怨念的繼續看車窗外的風景去了,青鷹見幼舒一副失望的模樣,心一緊,他不知道,如若有一天,幼舒知道他們相遇的原因以及他以前的所有過往,還會不會留在他身邊。
就像是那時的阿夏一樣,走的毫不拖泥帶水……
青鷹但凡隻要稍稍一想那個畫麵,就覺得心猛地抽痛起來。
他不會讓安幼舒變成第二個溫簡夏,絕不!
想著,青鷹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收攏。
其他人,他敢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多嘴,但……隻有一個人,他毫無把握。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弟弟:VEIL——石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