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爬上他的床

書房二樓落地窗前,立著一道偉岸碩長的身影,黑玉般的碎發輕輕地灑在額前,優雅挺直的鼻翼,幽深的眸子,微微上揚的唇角,彎著一道倨傲的弧度,緊繃的下頜看起來格外的尊貴,周身散發著的貴族般的氣息。

“夜漠,你想好了沒有,將銀幫洗白,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站著那道身影,轉過身子,深遂的目光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坐在真皮椅上吸煙的銀夜漠。

“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想做這件事,我不想輕易的放棄。”銀夜漠垂著眸子,淡淡地說。

“你一下子截斷了泰國的貨,那些人會肯罷休?”風影楚說著眼卻睥到園景中繪畫的上官暮雨,目光閃過詫異。

“一開始狠斷點,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銀夜漠猛吸了口煙,目光掠過淩厲的銳芒。

風影楚雙手優雅地插在褲袋裏,神色有些慵懶。

“你呢?”銀夜漠抬眸看他,目光帶著戲謔。

風影楚微蹙眉心,目光漸漸暗沉接近墨色,許久,才反問了一句:“你那偏樓是不是藏嬌了?”

銀夜漠目光一愣,唇際抹了一絲自嘲的笑意:“她是沈心蘭的女兒。”

“哦?”風影楚有些訝然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輕笑地揄揶道,“你是不是已經將人家生吃活剝了?”

銀夜漠掐掉煙蒂,轉過大班椅,目光如大海般深遂地凝著前方那抹俏影,心底泛著難言的苦澀。

風影楚了解銀夜漠年少的故事,心底是能夠體會那種痛。他不好說什麽,隻是淡淡地說,“夜漠,其實該懲罰的人都得到懲罰了……你下個月訂婚,我不能來了。我的那幫軍火在美國有人要接手。”

銀夜漠嘴角勾起冷笑,“訂婚?”

風影楚體會他此時心底的不痛快,拾起了沙發上的外套,甩在肩上,性感的唇一勾,笑著道:“走吧,很久沒有去喝兩杯了?”VExN。

在酒吧各自分開後,銀夜漠捏著眉心,上了來接的車。酒精讓他心底那些陳年的不痛快都隨著血液急速流動,揮發了出來?

司機扶著他下車,尤麗立刻幫忙地過來攙扶著他走進臥室。

二樓樓梯口角落暗暗地隱著一道嬌小的身影,正是柳月。從車開進別墅,她便在窗口看到銀夜漠醉熏熏地被下人扶著回來。

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機會來了。

於是,她鬼使神差般她躡手躡腳地下樓,在遠遠的角落,透過門縫看著那間泛著昏黃的光線的臥室。黑夜下,那雙眼眸閃動著詭異般的光。

等了片刻,司機和尤麗走出來,輕輕的合上門下了樓。她才墊著腳跟走到那道門前。

她心裏突突直跳,握門鎖的手顫抖不已。

壁燈泛著幽暗的光暈,給整間臥室蒙上一層朦朧氤氳。柳月戰戰兢兢地走進大床,耳邊屬於男人的粗沉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她走到了床邊,雙腿跪著,目光迷離地看著上麵身形健碩的男人,冷酷剛毅的臉部線條,黑漆刷般的濃眉,修長濃密的睫毛,下身的鼻梁,緊緊抿著的唇特別好看?

柳月呼吸急促,手指不由細細描繪著俊美的線條?她忘記不了,在自己第一眼看到他時,心髒的強烈心悸?忘記不了,吻上他冰涼薄唇時,心尖的顫栗?更加忘記不了,在遊艇上,他冷如冰霜的深眸?

這個男人心有多硬,情有多涼薄,她都一一領教過?可是,明知他就像罌*粟的毒淬,她仿佛也甘之如飴?

這是屬於少女的第一次心動,來得激烈但也非常可怕?

柳月忘情地將唇輕輕地貼上。

銀夜漠哼了一聲,唇上柔軟讓他反被動為主動,一下子擒住?酒精過後的身子,炙熱無比?他大手一伸,將邊上的身子帶入懷裏。

少女特有的清新香氣和滑膩肌膚刺激著他的感官。他大手一扯,將身下所有的障礙撕開,沒有任何前戲,抬起對方的雙腿猛地……?

那一層薄薄的阻障和少女的緊致,讓迷糊的他略微怔愣了下,但酒精帶動下情欲被挑起,無法停下,他幾乎怔愣的同時,衝進深處?

柳月臉色煞白,冷汗直淋,她的指尖深深掐入銀夜漠的肩部結實的肌膚裏,唇角卻扯著上揚,露著詭異的輕笑?

宿醉讓銀夜漠頭痛欲裂?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冷眸往床側一掃,一具光裸盈白的身子蜷曲著躺在角落?

他大手一伸,將她身子翻過來。柳月吃痛地嗯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眸子,看到臉色鐵青的銀夜漠?

他的大手拽起她纖細的手臂,目光森冷地瞪著她,“說?誰允許你進來的?”

柳月看到自己在他麵前赤著身子,對上他寒意迫人的深眸,心裏又驚又羞,牙齒發顫,囁嚅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銀夜漠心裏一陣厭煩,甩開她的手,下床披上睡袍,拿起了床頭桌上的煙點著,狠狠地吸著?

占有一個女人對他本不算什麽,可是他的心底竟生著一絲……罪惡?此刻腦子不斷浮現上官暮雨清麗的秀顏,他覺得胸口窒悶地難受?

站起身,掐掉煙蒂,他回頭,睥了一眼目露驚怕的柳月,冷冷地道:“穿上衣服,馬上滾出去?”

柳月微顫著身子,拾起衣服好不容易地穿上,低著頭,在打開門時,頓了一下,突然回頭,眸光含淚地看著銀夜漠:“我就是你的末婚妻,難道這樣做錯了嗎?”

銀夜漠瞥了一眼她,淡淡地道:“別忘記了你還不是妻子?”

柳月臉色蒼白,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憤憤地說:“你有爸爸勢力的支持和我,還有什麽不滿意?”

銀夜漠唇際勾起譏笑,目光泛著冷厲,“如果不是柳老還有價值,你認為你還能站在我麵前這樣說話嗎?”

柳月腦子想起上機前,爸爸摁著她的雙肩,意味深長地說:“寶貝,那個男人是天使也是撤旦?你要好自為之?”

此刻,恨?就這樣在柳月年輕的心底發芽生根?柳月仰頭逼回自己眼眶裏淚水,握著門把的手指倏地用力,指尖泛白,門打開甩上?

銀夜漠煩躁地一腳踹倒房間的椅子,走到床頭桌,拿起電話,吼著:“叫人上來清理幹淨?”

上官暮雨正在收拾畫具,門被人猛然地用腳踢開?

她驚然地抬眸,看到門口挺立著一臉冷凝之色的銀夜漠,心尖一顫?

幾日不見,她愈發清瘦了。隻是那雙清澄如溪水的眸子,依然那般動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發生一夜荒唐的事後,這般想念她?

他快步走近她,驀然大手一伸,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此刻,他心底有絲絲地害怕?害怕她要是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他徹底死心?

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很恨他?雨兒,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為什麽會是沈心蘭的女兒??

銀夜漠的胸口強烈地起伏著,心底深處泛著波濤駭浪。

上官暮雨對他突然激烈的情緒感到困惑。她沒有去推拒他,而是任由他抱著,埋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令她熟悉的煙草氣味。

銀夜漠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下子攫住她嬌嫩的唇,與她摩挲輾轉著,溫柔探進她的香檀口內纏綿的汲取著她的蜜津和芳香。

上官暮雨身體微微發顫,感受著他那份久違的溫柔。這個不帶一點情欲的吻纏綿而久,直到兩人胸口窒悶才放開彼此。

“銀……”上官暮雨微微喘著氣息,在他脖頸間吐氣如蘭。

銀夜漠被她一聲叫喚,喚回了所有的清醒。像怕被灼傷般的,他驀然放開她。深遂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霧謁,讓上官暮雨分外看不清。

那道目光漸漸清明,透著昔日的冷厲和……漠然。

上官暮雨緊緊咬住唇,看著他突然淡離地轉身走出房門。

“銀?”她跑上前,雙手從後背摟住他的腰。

銀夜漠身子一僵,垂下眸子,眼底泛著糾結的痛楚,雙側的手掌漸漸握拳,然後又慢慢放開,緩緩地抬起落在她的雙臂上,倏然掰開她。

上官暮雨臉色泛白,目光一片遲滯。再次抬眸時,已不見他的身影?

當柳月拿著一本厚厚的婚紗款式來找她時,她已在呆呆地坐在窗台前一天了?

“上官小姐,你是學設計的,審美一定比我強,幫我挑件婚紗好嗎?”柳月坐在她的對麵,漫不經心地翻著書本精致的頁麵。

看著上官暮雨沒有任何反應,她又繼續說,“要不你也挑一件如何?在這裏訂親,我的好姐妹,也不知道能不能來,你做我伴娘好嗎?”

上官暮雨淡淡地抬起眸,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柳月,請不要在我麵前做這些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危脅……”

柳月睜著困惑的眼眸看著她,那一室清水盈盈仿佛頃刻要溢出來似的,聲音更是蘊滿了委屈般,“我……沒有這個意思。”

上官暮雨心一軟,也許她真的錯怪她了。

“對不起,柳月。隻是……我真的沒有任何心情幫你挑婚紗。”上官暮雨低下眸子,看著那些亮麗的彩頁,心倏地疼。

“你看起來很沒有精神,我改天再來看你吧。”合上書,那水晶般的藍眸閃過詭光。

柳月“啊——“地叫了一聲。

淡深目裏。上官暮雨擔心地回頭,看到柳月跌在地毯上,她趕緊走過去扶她,“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