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了,也許會放你走

上官暮雨的血液刷地衝上了頭頂,她頓時忘記了剛才銀夜漠的警告,憤怒地罵:“銀夜漠,你混蛋。”

銀夜漠馬上低頭,再次吻住了她。

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感覺,他知道該如何激怒她。

等到銀夜漠終於再一次放開上官暮雨唇的時候,他貼在她耳邊說。

“上官暮雨,不管你以前都有過誰,我要你記住,從今以後,你隻能是我的。你是我的女*奴。”

“女*奴,明白嗎?討我的歡心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上官暮雨閉上眼。她不想再看這個可憎的麵孔。

再看,她怕她會忍不住再對他揮動拳頭。

若不是手被他按住,她想,她一定會捂住耳朵,不去聽這些侮辱人的話。

再聽下去,她會瘋掉,被他給活活氣瘋。

銀夜漠也不再說話,他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

剛才的吻讓他很滿足,也激起了他新一輪的欲念。

上官暮雨緊閉著眼,默默地忍受著銀夜漠對她的折磨。

若說六年前,銀夜漠帶給她的,還有幸福跟歡樂,那麽,現在全都變成了折磨。

她反抗不了他,她的力氣比不過他,她唯有忍耐。

終於,銀夜漠滿足地放開了她。

他從浴池中起身,跨到浴池外麵,用毛巾擦幹身上的水漬。

他剛才穿過的衣服已經弄濕了,在以為上官暮雨尋了短見,把她從浴池中扶起來的時候弄濕了。

他伸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然後,他看見了旁邊掛著的上官暮雨適才穿過的衣服。

銀夜漠的視線有一會會的停滯。

他似乎又看到了六年多以前,上官暮雨穿著這身衣服的情形。

那是套薄薄的秋裝,粉粉的色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也襯托出她的青春純淨。

純淨?

銀夜漠嘲諷地笑了一下,他怎會想到這個詞?怎會將這個詞同上官暮雨聯係在一起?

銀夜漠冷著一張臉,取下了那套衣服,拿在手中。

他背向著浴池中的上官暮雨說:“你不適合再穿這些衣服,我會讓人另外替你準備穿的。呆會你可以暫時穿我的浴袍。”

嘲弄地笑了一聲,又說:“或許,你可以什麽都不要穿。”

說罷,他抱著那套衣服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浴室的門。

上官暮雨對著緊閉的門,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候漠告終。浴室內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上官暮雨隻覺得身體更加的疲倦,比睡覺前還要疲倦。

她幾乎就想躺在這兒,不要起來。

可是,在看見浴池中的水時,她不由得憎惡地皺緊了眉頭。

這水被銀夜漠弄髒了,她自己也被他弄髒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洗幹淨的。

“該死。”

上官暮雨悄聲罵著,跳起身,拔掉浴缸的塞子,將裏麵的水全部放掉。

然後,她打開蓮篷頭,仔仔細細地洗浴,用力地揉搓。

直到全身的皮膚又變成了潮紅。

上官暮雨擦幹身子,拿了件銀夜漠的浴袍披在身上,拉得緊緊的,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來。

沒辦法,這兒隻有他的浴袍,她不可能當真如他所說,什麽都不穿。

浴袍太長,幾乎拖到了地上,還好將她包裹得足夠嚴密。

可是,包裹得再嚴密又如何呢?她在銀夜漠麵前還剩下什麽?

他隻要想,隨時可以剝下她的這層包裹。

想著銀夜漠可能就在外麵,上官暮雨竟鼓不起勇氣走出去。

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她聽見銀夜漠在外麵說:“怎麽還不出來?是不是剛才沒玩夠,還想我再進去?”

上官暮雨在心裏暗罵。

可惡,就知道說這種話,就知道用這種流氓手段逼迫她。

上官暮雨緊咬著唇,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銀夜漠就坐在外麵,坐在窗前的一張搖椅上,一搖一搖的。

他在看著她。

他背向著窗戶,臉藏在陰影處,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過,她也不想看清,她甚至根本不想看他。

因此,上官暮雨別過了臉。

房中卻不止他們兩人,更衣室內傳來聲響。

很快,別墅內專門負責打掃洗衣的工人李芳抱著一大抱衣服走了出來。

上官暮雨認出,那些衣服全是她過去穿過的。

銀夜漠瞥了李芳一眼,冷淡地吩咐:“把它們全部燒了,一件也不許留下。”

燒了?上官暮雨瑟縮了一下,象是有火焰在她身上灼燒。

那些都是她穿過的衣服,銀夜漠竟然讓人把它們燒了。

他既然這樣恨她,為什麽還要把她搶過來?

李芳答應著:“是,我這就去燒。”

她是今年才來到別墅工作的,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上官暮雨,也沒有聽說過關於她和銀夜漠的事。

更不知道這些是她曾經穿過的衣服。

隻道這是銀夜漠過去的女人穿過的,因為上官暮雨來了,所以要把它們都清理掉。

因此,在經過上官暮雨身邊時,李芳殷勤地說:“上官小姐,銀大少爺對你可真好。”

上官暮雨苦笑了一下,答道:“是,他對我是很好。”

口氣中充滿了譏嘲之意。

李芳不懂她的意思,但見她臉色難看,不敢再多嘴,連忙抱著衣服走了出去。

到了別墅的外麵,正在點火,王叔走過來問:“少爺要你把它們全都燒了?”

“是啊,真是可惜,看上去都蠻新的。真想拿幾件回去給我女兒穿。”李芳滿眼的惋惜。

王叔搖著頭說:“上官小姐沒在這兒的時候,他把這些衣服當寶貝似的藏著,連碰都不許人碰。現在人家人來了,他卻又把衣服燒了。唉,這叫什麽事?”

“你是說,這些衣服是上官小姐過去穿過的?”李芳難以置信地問。

“是啊。”王叔感觸地回答。

李芳頓足道:“哎呀,糟糕,我剛才說錯話了。”

望了眼銀夜漠房間的方向,又道:“這兩個人,這是鬧的哪一出?有錢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不要搞。你可以挑幾件拿回去給你女兒穿,別讓少爺看見就行了。衣服這麽多,他哪弄得清你是不是全都燒了。”

王叔搖著頭,歎著氣走開了。

心裏藏了句話沒說出來,隻怕銀夜漠根本不會過問這些衣服的下落。

他那樣做,不過是在發脾氣,發給上官暮雨看罷了。

有了王叔的話,李芳歡天喜地地挑了幾套衣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把衣服藏起來。

然後再回到火堆跟前,燒餘下的衣服。

房內,上官暮雨背靠牆站著,同銀夜漠隔了整間房間。

“銀夜漠,”她疲倦地問,“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她不想再問銀夜漠為什麽要抓她,他若肯說,早就說了。

或許,真是如他所說,是因為他想讓炎昊然丟臉,所以才抓她的吧。

上官暮雨的頭很疼,她不願去想這些原因,她隻關心,銀夜漠究竟打算折磨她到什麽時候。

銀夜漠搖著搖椅,冷淡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也許明天,也許一輩子。什麽時候我玩夠了,厭倦了,也許會放你走。”

“銀夜漠,你真的很過份。”上官暮雨咬牙切齒地說。

她不敢再罵銀夜漠,卻也忍不下心頭的這口氣。

銀夜漠一手支頜,看鬧劇似的看著她。

嘲弄的口氣說:“上官暮雨,我都告訴過你了,我喜歡潑辣的女人。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越是不想放你走,怎麽辦呢?”

上官暮雨無言以答。

銀夜漠他就是不可理喻。

銀夜漠又說:“上官暮雨,或許你可以試著變成以前的你。那個時候的你,乖乖的,很快就讓人乏味了。你看,我們才在一起半年,我就不喜歡你,想換口味了。”

上官暮雨的心突地疼痛不已。

銀夜漠的這些話,象一把尖刀,刺進她的心底。

她扭頭出了房間,走到外麵的露台上,乏力地在露台最邊緣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

她不能再呆在房間。再呆下去,她怕她的傷痛會暴露在臉上。

她不要讓銀夜漠看到她的懦弱,不要讓他知道她曾經是那樣的在乎他。

她才不要被他瞧不起。

銀夜漠安靜地坐在搖椅上,停止了搖動。

他沉默地看著上官暮雨離去的背影。

他看得出來,他刺傷了她,可是為什麽他不再象之前那般感到解氣,反而心裏很疼呢?

想起先前誤以為上官暮雨尋短見的事,銀夜漠跳起身,想追出去。

不過,他馬上又坐了下來。

這間別墅的防護措施他最清楚,上官暮雨在露台上不會有事的。

重新坐回到搖椅上的銀夜漠煩躁不安,為什麽他不能忘了她?為什麽他還要對她動心?

是的,他是動心了,跟她接觸越多,他越是無法抑製自己的心動。

更或許,自始至終,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她的心動,隻是他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銀夜漠煩躁地取出一支煙,重重地搖著搖椅。

露台上,上官暮雨蜷縮著身子,靠在長椅上。

露台下方,李芳正在燒著她的衣服。

火舌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它們,象是吞噬著她和他的過去。

上官暮雨揪緊了胸前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