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是她讓我代替她嫁給你的

心輕一向是被人捧著的女人,這會兒突然成了別人的替身,委屈得不行,差點想要走開。

可是,一想到呆會可以從這兒出去,接近銀夜漠,她的腳卻怎麽也邁不出去。

能接近他,聽到他的示愛,哪怕是當一會別的女人的替身,也是好的啊。

癡癡迷迷的,腦袋也亂轟轟的,根本沒有去想過,呆會身份暴露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她聽見了台上銀夜漠的聲音,癡癡迷迷地接過顧鳴遞來的遙控器。

銀夜漠沒有稱呼上官暮雨的名字,大概是為了便於她做出選擇,故意沒有提前揭穿她的身份。

他口口聲聲稱她為女人,真情告白,讓她有一種錯覺,好象她真的成了故事裏的女主角。

她心儀的白馬王子正在當眾向她示愛。

當他說到動情處時,她甚至忍不住啜泣。

他請她選擇,是上台來,還是離開。

說實話,那會兒她不是沒有猶豫過。

輕心也身著。離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她的身份不會暴露,還可以讓銀夜漠誤會,認為是上官暮雨選擇了離開他。

那麽,他以後應該不會再同上官暮雨有任何來往了吧。

可是,不知怎麽的,她竟然狠不下心來離開銀夜漠。

她想象著,若是能夠與銀夜漠一起站在舞台上,並肩站在所有人的麵前,成為他真情告白的女主角,那該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哪怕明知自己是個假冒品,可是也一樣的會感到幸福的吧。

她可以想辦法讓麵紗在臉上多停留一會,甚至留到晚會結束。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遙控器的按扭,她選擇了上台來。

可是,她沒有想到,才剛走上台,才則拉住銀夜漠的手,她就被他給識破了。

這會兒,麵紗被揭開,麵對銀夜漠的質問,心輕備感委屈。

“我是誰,難道你不認識嗎?你剛才不是在向我告白嗎?夜漠,我才知道,原來你六年前是真的愛我。”

她這一說,台下的眾人,都糊塗了。

許多人都在心裏想,難道故事中的女主角不是上官暮雨,而是心輕?

是了,六年前,心輕進入了銀夜漠的生活,同他打得火熱,還鬧出了不少緋聞。

她是銀夜漠的初戀,這會表白的對象是她,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說剛才幫著上官暮雨氣心輕,年輕情侶之間拌拌嘴,那是常有的事,沒什麽出奇。

以銀夜漠的性子,他生了氣,衝動之下傷害心愛的女孩,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他自己剛才不也承認了,六年前傷害了人家嗎。

六年前可以傷害,六年後也可以傷害。

正在眾人釋然的時候,卻聽見銀夜漠冷咧的聲音問:“你為什麽會在這兒?站在這台上的人,怎會是你?快說,你是怎麽上來的?上官暮雨呢?她去哪了?”

眾人一聽這話,馬上又推翻了剛才的推論。

原來,銀夜漠愛著的那個女孩果然還是上官暮雨,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換成心輕跑上台來了。

哈哈,告白的對象被調了包,這回銀總有得氣生了。

今天,他們也有得好戲看了。

心輕哪敢告訴他真相,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先前,她敢於冒充上官暮雨到台上來,就是因為過去銀夜漠總是對她照顧有加。

他通常都是哄著她,對她和顏悅色的。

即便是生她的氣,也不會怎麽對她發作。

這讓她天真地以為,銀夜漠心裏其實還是有她的。

天真地以為,就算是她上台來,被他揭穿了,他也不會把她怎樣。

可是這會兒,麵對銀夜漠滿臉的怒氣,她感到了怯意。

心輕急速動著腦筋,想著借口。

對了,他再有火,也不會對上官暮雨發吧。再說,如果真的發上官暮雨的火,豈不是正好。

心輕為自己的靈活感到得意。

銀夜漠等得不耐煩,抓住她的肩頭一陣搖晃。

“快說,這是怎麽回事?上官暮雨在哪?”14965940

心輕被他抓得疼痛難忍,眼淚汪汪地說:“是上官暮雨讓我來的。她說,她不想嫁給你,她把萬基集團夫人的位置讓給我了。”

“你胡說,你別想再騙我。”

銀夜漠怒發欲狂,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再也不給心輕留麵子。

“你當初害了上官暮雨,害她流產,因為你她才離開我的。你以為,她會把這個位置讓給你這個惡毒陰險的女人?就算她不願嫁我,她也決不會主動把你推到我身邊。”

“為什麽不可能?”

心輕死死咬著這個借口不放。

“上官暮雨恨死你了,才不會嫁給你。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讓我來?如果不是她讓我來,你以為我憑什麽能有這身衣服,能站到這個位置上?誰知道她懷著什麽壞心眼,她那個惡毒的女人,說不定知道你會對我發怒,想陷害我,所以才讓我站到這兒來的。哈,你這個傻瓜,果然上當了。你以為她是什麽好女人?”

“不許胡說,我絕不允許你罵上官暮雨。”

銀夜漠血紅了眼,象是罵人還不夠解氣似的,狠狠地煸了心輕一個耳光。

一聲脆響,心輕的臉上頓時起了一個血紅的掌印。

銀夜漠衝她狂叫:“別以為我過去不打女人,以後也不打女人。這一掌,是替上官暮雨打的,是替我們當初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你殺了一個人,我隻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了。”

心輕被他打懵了,好一會反應不過來。

甚至連臉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他竟然打她,從小嗬護著她的銀夜漠竟然打她,而且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她。

好容易回過神來的心輕氣苦,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朝銀夜漠打過去。

銀夜漠及時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打到自己。

挖苦道:“你還想還手?難道我說錯了嗎?難道這一巴掌不應該嗎?”

心輕到這時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比臉上的疼痛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台下探究嘲弄的目光,還有他們的竊竊私語。

她知道台下這些人是怎麽想的,他們聽了銀夜漠的話,一定都認為她是一個惡毒陰險的女人。

一個卑賤的第三者,一個連腹中胎兒都忍心下手的心腸狠辣的毒婦。

心輕委屈至極,衝銀夜漠嚷道:“你隻知道維護她,那麽我呢?當初你跟她鬧矛盾,拿我當擋箭牌,這算什麽事?你為了刺傷她,故意跟我在一起,故意跟我表現得很親密,你對我公平嗎?”

銀夜漠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他跟心輕其實並沒有太過於親密的接觸。

最多就是那兩次上官暮雨來找他,他故意表現得似乎跟心輕存在著曖昧之情。

除了那兩次,他真的沒有跟她怎樣。

可是,心輕質問得對,他的確是利用她了,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利用了她。

心輕見他不回答,更加的憋屈。

以銀夜漠的性子,若不是他覺得理屈,他豈會不回擊?

心輕憋足了勁,把所有的苦水全部都倒了出來。

“如果不是你這樣對我,如果不是你給了我你心裏有我的錯覺,我會愛上你?如果不是你故意讓我和上官暮雨以為,你移情別戀,愛上了我,你想讓我取代她,我會這麽做?歸根到底,是你造成了今天的局麵,真正的壞人是你自己。”

心輕說得擲地有聲,震得銀夜漠兩耳“嗡嗡”直響。

她說到後來,心酸心傷得不能自已,抬起另一隻沒有被銀夜漠抓住的手,又朝他臉上煽了過來。

這回銀夜漠沒有再抓住她的手。10nk8。

他甚至沒有閃避,硬生生受了她一巴掌。

心輕太過用力,手掌震得發麻。

她呆住了,台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她竟然打中了他,若不是他給她打他的機會,她是不可能打中他的。

心輕突然害怕了,她知道,她這一掌打下去,是把她和銀夜漠僅餘的一點情份都打沒了。

若說他們曾經有過某種情份的話。

她突然撲到了銀夜漠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泣道:“夜漠哥哥,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發火,不該打你。你罵我吧,你打我吧,隻要你不再不理我,隨便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稱呼又改成了以往小時候的稱呼。

曾經,銀夜漠與上官暮雨鬧了矛盾以後,她對他的稱呼已經改變了。

她直呼他的名字夜漠,她想讓他明白,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長大了。

他以後不要再把她當成小姑娘,當成妹妹般看待了。

可是現在,她害怕了,她改回了原來的稱呼。

她知道,曾經的她,隻要這樣稱呼,總是能得到他的哄勸和寵愛。

但是今晚的銀夜漠並沒有如同過去那樣,哄逗她,直到把她哄得開心。

他板著臉,抓住她的手,想拉開她。

他語音冰冷地說:“心輕,讓你打這一巴掌,是因為我曾經的確利用了你,算是我還你的。但是,當年我跟你說得很清楚,照顧你,是因為我們兩家的恩情。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從來沒有過娶你的念頭。你不應該有誤解。”

心輕抱緊了銀夜漠,不讓他拉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