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瞬間被擊潰。
淩越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絕望關閉在外。他轉過身,睜開的眸中,像是荒涼了的整個世界,俊挺的背影高大而孤獨,“想要我放你走,除非下輩子。”
上官皓聽到他這句話,怒氣滿麵,遂上前握住他的肩膀,剛伸出拳頭,那一拳被淩越側身避過。
轉過身來的淩越眸中高傲,俊美的臉上掛著一層冷淡的疏離,剛剛轉過身去,眸中盈滿巨大痛苦的男人像是不是他一樣。
“淩越,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遲早會把阿媛給逼瘋!”上官皓喘著粗氣。
淩越一一掃視過廳內的所有人,上官皓,上官旖,包括他的兒子上官瑞,每一張充滿灰色的臉上都有著和上官皓相似的怒氣,每一個人都在指責他。
他的視線落在一臉倉皇,無助,像是被逼到絕望盡頭的上官媛身上,在他和她之間,像是有著一層透明的,看不到的玻璃,她明明就在他不遠的地方,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不能觸碰到她。
既然連碰都碰不到,又談何什麽擁有。
“兩年,留在我身邊兩年。兩年後,如果你還堅持要走,那你就走。”他說,上官媛抬頭,一向灼人,深邃的綠眸此刻像是被揉碎了一大片的灰,剛剛他還說,下輩子都不會放過她,可現在怎麽會這麽快改變主意?
“為什麽……”她心裏該高興的才是,可到了嘴邊的卻是為什麽……她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會說,兩年後,我膩了你,就會放你走。
他現在說的這樣的話,像是把最後的選擇交到她的手上一樣,兩年後如果她要走,便能夠就走,那對於他來說,不是一種變相的拋棄嗎?
像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淩越隔著上官皓,上官旖望著她,“沒有為什麽。這兩年內,你必須呆在我的身邊,心裏,眼裏都必須隻有我一個男人,不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什麽感情上麵的牽扯。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為什麽,他以為為什麽,她會懂。
上官瑞皺眉,張口便抗議道:“我必須除外!”
他是她媽咪的兒子,媽咪心裏眼裏,他必須都要占有一絲位置。
淩越頷首,表示同意。
上官旖臉上爬滿黑線,給了上官瑞一個暴栗,“蠢瑞瑞!這不是重點的好不好!重點是你媽咪不該留在這個人渣的身邊!”
上官瑞揉著頭,“媽咪除了接受冰塊臉的提議外,還有什麽別的能選擇嗎?還是說讓冰塊臉一個惱怒,甚至連這個都沒的選。一輩子陰魂不散的纏在我和媽咪中間?”
穀凱恩看了淩越一眼,心中歎氣,攬住上官旖的肩膀,輕聲說道:“隻有兩年而已。兩年後,如果阿媛要走,淩越此生絕對不會在糾纏阿媛。”
他知道這是淩越的一個拖延的辦法。
兩年內如果上官媛不能再愛上淩越,淩越徹底絕跡在上官媛的生命當中。
“兩年後,如果阿媛要走的話,你必須將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也許,淩越心中真的是有阿媛,否則依照他的驕傲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辦法出來。上官皓心中暗想。
“好。”
似乎沒有上官媛的選擇的餘地,隻能同樣淩越的做法,她低頭思索了半晌,上官瑞走到上官媛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她看了一眼瑞瑞,心中很快有了決定,“我同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兩年後我離
開的話,你以後都不能再去見瑞瑞。”
上官瑞臉上都是幸災樂禍,“冰塊臉,你賭這兩年時間有什麽用呢,即便是過了兩年,媽咪的心中都還是沒有你。她一分鍾都不想要在你身邊呆。”
穀凱恩幾乎想要伸手,將這個小鬼的嘴巴堵起來,這個小鬼說的話怎麽那麽毒。
除了在場的女人之外,所有男人都看得出淩越用這兩年的時間想要等阿媛回心轉意,可這個小鬼這麽一句話無疑是一盆冰涼涼的冷水扣在淩越的頭上。
“兩年的時間還沒有到,你的話不要說的這麽滿。”淩越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看也沒有看上官瑞,被忽視的感覺讓上官瑞冷哼了一聲,剛想要說什麽,可嘴巴卻被穀凱恩用大手堵住。
“小祖宗,拜托你什麽話都不要說了好不好。沒看出你爹地已經都快要心碎了嗎?”
“姓穀的!你跟誰是一國的!”上官旖拍下穀凱恩的手,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親親外甥。
上官瑞大口喘氣,看了一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淩越,他怎麽看出這冰塊臉快要心碎了?
還有,“什麽我爹地?現在跑出來想當現成的爹地,他早些年幹嘛去了?找自己女人找了七年都沒有找到,真沒用。”
這句話一說出來,淩越的冰塊臉出現一絲裂痕,而上官漪則拍手稱快。
“瑞瑞,說得好!”上官旖瞪了淩越一眼,看向隨機一直沉默的上官媛,“阿媛,你同意了這個男人的說法了是不是?”
還有她選擇的餘地嗎?上官媛無奈的點了點頭。
上官旖的粉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想到小妹去看那個冷酷男人時候綠眸中的複雜,如果不是對他還有感覺的話,小妹也不會用那樣的目光去看淩越。
她輕咳了一聲,伸手將上官媛攬在自己的懷中,看向淩越,“淩越,既然你用這種方法留下阿媛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為了防止你兩年之後變卦,一切都還是放到紙上來說吧。口頭協議不算數。”
淩越還沒有說什麽,穀凱恩則是麵色一變,他低聲說道:“老婆,這不好吧。淩越絕對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一個在我妹新婚當夜就將她綁走的男人,我為什麽還要天真的以為他是什麽正人君子?”上官旖冷笑,“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阿媛也許早就和應昊宇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有他那個賤人渣什麽事兒!”
上官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快而狠的紮在淩越心上,淩越的臉終究還是白了幾分。
上官皓和上官旖交換了一眼,上官皓開口說道:“旖說的話也是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好,我現在就讓人起草文件。兩年後,如果上官媛主動離開,我絕對不會強留她。”淩越沒有開口辯駁什麽,便很快答應了這個條件。
他的視線望向上官媛,輕笑:“既然我們的關係始於契約,那麽也就終於契約吧。這一次輪到你說契約何時結束。”
這句話讓上官媛心中一顫,看著那個高大俊挺的身影轉身上了樓梯。
莫名的,她忽然想起了淩越在島上說過的話,有時間的話,多想想我為什麽要一定逼你呢……
她一直以為不過就是淩越想要折磨她,可回到A市之後,卻明顯不是這樣。
她心中不由得迷惑了……
夜晚,涼風徐徐。
上官媛躺在**,輾輾反側。她看著這間熟悉又陌生的房間
,心頭不由得怔忡起來。
這間臥室不是那間曾經淩越將她關在城堡深處的臥室,而是淩越和她住過的臥室。
這間臥室似乎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窗邊有著她一直都擺放著她最喜歡的百合花,甚至花瓶還是她曾經在二手店淘的小熊貓花瓶。
蓋得被子上麵同樣有著她最喜歡的卡通圖案。
在這間臥室裏,讓她陡然產生了一股錯覺,仿佛她和淩越之間根本沒有隔著七年的時光。
“你有時間的話,仔細想想我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淩越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
她心中一跳,卻不敢深想到底是為什麽,鴕鳥般將頭埋進被子裏麵去,可鼻尖卻充盈的是淩越身上那種淡淡的冷香。
這個男人七年來,味道一直都沒有變。
“無論你多麽的不想見到我,我和你之間終究還是要做兩年的夫妻。”淩越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喜怒。
她一愣,被子被人撩開,淩越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昨晚他沒有睡在這兒啊。
看出她眸中的吃驚和詢問,淩越側身坐在床邊,伸手拂去她臉上的發絲,聲音不緊不慢,“昨夜我一直在處理孟傑明的事。還有,這兒是我的臥室。”
“哦。”她應了一聲,側首避開了他的碰觸,然後坐起來,赤著腳下床,可腳還沒有碰到地麵,手腕就被人抓住,眼睛一花,身子被人撲到在**。
“你又想要做什麽?”
“既然你留在這兒,我就到別的房間去啊。”上官媛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是我老婆。”淩越加重了這幾個字,“今晚你我都睡在這兒。”
上官媛眉頭緊蹙,自從重遇之後,除了二姐婚後第二天,他迫她之外,他們還沒有同床共枕過,她一直暗喜淩越對她已經沒有了性趣。
“我不要。”她拒絕。
“由不得你說不要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不然我也會反悔!”淩越站起來,背對著她,“過來幫我脫衣服。”
“你無恥!”聽到他的話,上官媛臉色漲紅,拿起羽毛枕砸在淩越的背上。
“過來幫我脫衣服。”淩越絲毫不動怒,隻是聲音沉了幾分。
上官媛被氣的全身發抖,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想盡辦法折磨她,羞辱她,這兩年如果每天都這麽做,她遲早會被他逼瘋。
“你在幹什麽呢?快點幫我脫衣服,我要去洗澡。”等不到上官媛的回答,淩越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向上官媛。
聽到淩越的話,上官媛又是一愣。噶?洗澡?難道他不是想要這樣又那樣她嗎?
看著她臉上的怔忡,淩越冷冷一笑,暖色的燈光下,這笑容又魅又冷,“我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沒有精神去碰你。”
上官媛再一次臉色漲紅,淩越站在床邊,看著他臉上的堅持,上官媛隻得爬到床邊上,半跪在**,“你又不是沒有長手,不會自己脫嗎?難不成以前我不再的時候,你都是穿著衣服洗澡的?”
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幫他解開扣子。瑞瑞小時候很粘她,穿衣服,洗澡什麽的,都必須要由她親自照顧。
就當作是她多一個兒子吧。上官媛心中如是想著。
直到手指摸上微微發燙的肌膚,眼前出現一大片的迷人春光,她這才反應過來,跟觸電似的,急忙推開淩越,整個人埋進被子裏,背對著淩越說道:“好了,好了。你趕緊去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