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他是為了你才那樣做的
後來的後來,是許清若竟然睡著了,燈火闌珊的城市中喧囂聲依舊,而她抱著小男孩就那麽沉沉的睡去,看上去是無憂無慮的樣子,
陳墨言依在她麵前的那棵大樹上,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生是缺腦子還是二,還是屬於那種間接性憂鬱症病人,
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沉默,一會兒憂慮,一會兒沒心沒肺……明明很矛盾的事物在她身上卻體現得淋漓盡致,
昏黃的燈光下,她睡得很沉,對外界沒有絲毫的防備,隻是懷中的孩子她摟得很緊,生怕他掉下去摔著,
一個就那麽安靜的睡著,一個就那麽安靜的站著,
時光荏苒,歲月靜好,
時光在這一刻停止,歲月雕琢的痕跡仿佛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靜靜的呼吸在自己的世界裏,明明不曾相識的兩個人,卻站在同一條線上,安靜的像是地球的兩端,南極和北極,
想到這裏,陳墨言笑了,許清若竟然一直認為企鵝是生活在北極的,
自然這是後話,
陳墨言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許清若,直到小男孩的母親找了過來,千恩萬謝,要給許清若一大筆謝金,卻被她婉言拒絕,
原來貧窮的人也是有自尊的,那一刻,陳墨言第一次想到自尊這個詞,
因為在他過去的生活中,這些都是膚淺的玩意兒,自尊在他們那個靠拳頭打天下的世界裏什麽都不是,
送走小男孩,許清若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一個人盤腿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著剩下的蛋糕,
陳墨言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也許是那不經意的善心又發作了,也許隻是不想她在生日這天一個人守著一個蛋糕,也許,也許是那時就對這個堅強又憂鬱的女孩動了心,
許清若沒有抬頭,隻是很自覺的將一半椅子讓了出來,蛋糕盒放在她的腿上,她依舊像剛剛那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陳墨言以為,許清若會分一塊給自己,但是她沒有,她就安靜的坐在哪兒,用了一個小時零三分吃完了剩下的半塊蛋糕,然後細心的將盒子包裝收了起來,抱著空盒子開始往回走,
自始至終,她沒有跟他說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笑容,一個眼神,
她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幫助小男孩,陳墨言會以為許清若是個啞巴,
再後來,他看到了到處找她的親人---後來在許清若眼中過於勢力的姑媽,
再後來,便有了他們在聖奧的相遇,
許清若永遠不知道,她和陳墨言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她極其消沉的那段日子裏,
陳墨言不講,她自然不知道,
緣分是件很巧妙的事情,從遇到許清若以後,陳墨言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交到了朋友,成績也逐步穩定,他會按時去學校上課,雖然偶爾也還是會逃課,可是成績一直穩步向前,
這些都要歸功與許清若吧,
那麽,他和許清若的第一次相遇就讓他永遠當做秘密藏在心裏吧,
“啊……”許清若一不留神,刀割破了手指,鮮紅的血珠咕嚕嚕的滾落,
“怎麽了,我看看,”剛剛一直沉浸在回憶裏的陳墨言也開始慌張,卻因為緊張扯到了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沒事,你安心躺著,先喝點粥,養胃,”許清若按住陳墨言,給了一個俏皮的笑容,然後麻利的洗手,為陳墨言送上了一份甜美的早餐,
這麽豐盛,陳墨言抬頭看著許清若,她起得有多早啊,為了買他最喜歡吃的早飯,
其實他更喜歡吃她煮的粥,淡淡的味道,喝下午就能暖到心底的那種,
“阿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陳墨言覺得隻是一晃,他仿佛又從許清若臉上看到了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種憂慮和不安,
自從跟他相處以來,她都是那個快樂的精靈,沒心沒肺傻乎乎的,整天開心的跟個果兒似的,
怎麽突然又會有這種表情呢,是他看錯了,還是將現在的她和過去的她弄混了,
“嗯,”許清若拿著保溫蓋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沒事啊,怎麽會這麽說,”
“如果是因為我的傷,你大可不必往心上去,”陳墨言寵溺的揉了揉許清若剛剛理順的頭發,
許清若揚眉,眉開眼笑,“才不是為你擔心呢,李醫生說你過幾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李醫生,陳墨言盯著許清若,想從她的神情裏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李醫生應該沒把之前的事情告訴許清若吧,
“我的大少爺,你以前可說過,之前受的傷並無大礙,可是過了這麽久還沒好,怎麽會,是不是當時手上挺嚴重的,”許清若隻聽說陳墨言受傷了,休學一段時間,但是之前發生過什麽,她並不知道,
突然想起今天莫廷偉衝著她吼的時候說了一句:“言少他為了你……”然後就被霍震東給拉過去了,
是不是他們有什麽事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的,
許清若將粥碗送到陳墨言跟前,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問,
“就是經常打架得罪了一些人……沒什麽事,都過去了,”閃閃發亮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陳墨言不敢直視許清若的眼睛,生怕被她發現他在說謊,
經常打架,似乎他回國後就不怎麽打架了啊,
許清若搖搖頭,沒再追問,每個人都有不想回憶的過去,她尊重陳墨言的選擇,
“這是什麽,”陳墨言看到許清若掏出了很多書放在了桌子上,
許清若一本正經的說:“溫習功課啊,幾天不上課,總不能落下太多,”
陳墨言看到書就瞌睡,可是一向在課堂上睡覺的他,考試卻每次都出人意料,
“阿若,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嗎,”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期待,期待沒心沒肺的許清若能記起他來,
“不就是你撞散了我的行李,撒了一遝鈔票給我嗎,”許清若低頭認真的看著書,想都沒想的回答陳墨言,
陳墨言黑眸暗了下去,隨即就笑著說:“你知道不知道,那時候 的你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
賣火柴的小女孩,不就是又窮又餓嗎,
許清若沒有出聲,她的腦海裏徘徊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陳墨言的母親今天早上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