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唯有那荊棘叢中相擁的兩人用浴血般得鮮紅染透了孤寂的夜晚,鮮血如泉湧般無法停滯,時間卻也一分一秒的消逝,滴答滴答的滴血聲讓緊緊擁著金澤熙的言瀾充滿了恐懼感,那個黑衣人還在一步一步的向他們的方向走來,幾步之遙卻走得異常緩慢,不知是否在故意挑戰著言瀾心理的極限,是的,腳步聲伴隨著滴血聲已經讓言瀾高度緊繃的神經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到達了人的極限,不知道度過危險之後的言瀾是否還會神智清晰?

啪嗒——啪嗒——一步之遙,僅僅是一步之遙,Black卻被由樹林另一端響起的聲音給吸引,便二話不說向反方向追去。

言瀾聽著遠去的腳步聲,言瀾提著的一口氣仍然沒有鬆下來,因為借著微弱的月光金澤熙蒼白的臉顫抖的身軀都讓言瀾的心為之一顫,剛才漫長的過程又耽誤了不少的時間,言瀾輕聲的呼喚著:“熙,熙,你說句話醒一醒啊!”隨時講的流暢卻帶著略微的顫抖還有恐懼,可是無論怎麽的哭泣拍打身側的這個人,這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在言瀾就要絕望的時候,懷中的人居然反手用力的握住了自己,這無疑給絕望中的言瀾帶來了莫大的勇氣,言瀾定了定心,不顧身上的疼痛背起金澤熙踏出荊棘叢,又開始了漫長的旅程。

“凝,凝我我不會不會再放手了。”言瀾聽著悲傷昏迷的人吐出的微弱的話語,心裏微微一顫,淚水再次不爭氣的丟了下來,變態,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你的冷凝啊!言瀾不知該對他們的這份感情抱以怎樣的態度,甩甩頭又驚訝於自己不該想那麽多的,提了口氣將略微滑下自己被的金澤熙一個用力又背了起來,繼續挪動著,說是挪動還真是不過分,近乎185的男生對於言瀾來說甚是吃力,更何況此刻的言瀾亦是受了很重的皮外傷。

“凝凝我也也再不允許允許你鬆開鬆開我的手了。”背上的人還在不斷地呢喃著。讓言瀾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覺得頭又開始痛了,一些片段不斷地翻湧著,卻如何也無法竄連在一起,似乎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環。

“熙,如果我是冷凝,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絕對不會。”

富麗堂皇的會場,絢麗的舞台,帥氣紳士的男生,美麗妖嬈的名媛,各自端著酒杯或聊天,或交易,或擁舞,也不排除各別大膽到擁吻的人,但這場宴會的主角卻端著高腳杯獨自端坐在角落裏,思考著白天心愛的人的表情,壓抑著此事心中強烈的不安,歐陽亦輕輕的抿了口香檳,便將高腳杯放在了吧台上,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了真是不能讓瀾兒離開自己一步啊!歐陽亦搖著頭感歎著,正欲起身離開會場,回去將那小人兒抱個滿懷。就感覺到肩上多了一雙手,回頭對向手的主人。

“歐陽公子一個人嗎?”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個在校園中對言瀾甚是照顧的韓影澈。

“是啊,瀾兒今天不想來我就讓她在家裏休息了,叫我亦就可以了不用這麽客氣的。”

韓影澈從宴會開始目光就不斷的追隨著歐陽亦的身影,知道看到他欲離開才上前打招呼,今天金澤熙和言瀾的約會韓影澈是知道的,所以對歐陽亦的反應自是很好奇,隻是沒有想到歐陽亦會同意言瀾和金澤熙約會,不過從剛才的回答韓影澈就明白了,乖巧的言瀾看來是騙了這個深愛著她的歐陽亦,事情變的更有趣了。

韓影澈這般的人,自然不會就這樣看熱鬧,所以想要托住歐陽亦的腳步,再過一會言瀾也就該結束約會回家了吧!

“言瀾不舒服嗎?”韓影澈很官方的掛著笑容問道。

“不是的,隻是瀾兒並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合。”

聽到這話,韓影澈微眯起雙眸,不經意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看來這人對言瀾很是寵愛,恐怕若言瀾要那天上的月亮,歐陽亦也會想方設法送給她吧!熙,你的對手很強大啊!韓影澈仍舊保持著很官方的微笑思考著。

忘著歐陽亦不斷地看著手中的表,急於想要離開的表情,韓影澈很體貼的講了句:“亦趕著回去見你的瀾兒吧!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歐陽亦很是感激韓影澈的貼心,感激的抱以一個微笑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會場中找尋著自己男朋友的韓櫻看到了韓影澈一個人站在吧台便望著出口方向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澈,在看什麽呢?”韓櫻順著韓影澈的方向看去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看一段終將不平坦的愛情之路呢,好了小櫻連宴會的主角都先離開了,我們也走吧!”

韓櫻撓了撓頭,對韓影澈的話並不理解,不過在一起這麽三年了不理解的話多了也不在乎這一句了啊!便甜蜜的牽著韓影澈的手走出了會場。

夜晚的馬路上奔

馳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沒有人去計較這個人是否超速,吸引路人目光的是這高檔的轎車,一些年輕的下班女性更是揣測著駕駛者的身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嫁給這樣的一個人,車主此是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可愛的人兒,隨著離家的距離不斷地縮短,歐陽亦心中的不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歐陽亦煩躁的心得不到平靜更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嗤——隨著一陣刹車聲,高性能的車並沒有帶來太大的慣性反應,勞斯萊斯就這樣停在了這棟歐式別墅前,歐陽亦匆匆的從車上下來,就想要衝上二樓言瀾的房間卻被管家阻攔,“少爺,小姐還沒有回家。”

“什麽?什麽叫做沒有回家?”歐陽亦生氣的揪起已年過四十的管家。

“少少爺,小姐下午出去後就沒有回來過。”管家看著一向溫柔的少爺這樣的舉動,略顯顫抖的說出了事實。

“那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已經十點了,十點,言瀾從來沒有超過八點還沒有回家的,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歐陽亦瞬間能夠明白這不安是為何而來。歐陽亦甩下管家飽含怒氣的質問道。

“少少爺,夫人說今晚的晚會很重要沒有重要的事不準打擾您。”真不知該如何說這個管家,是不要命了嗎?居然將言瀾歸為不重要的事那一類,大概明天這管家就再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吧!

歐陽亦望著這個不知輕重的新管家,淩厲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像是要穿透他一般,“你認為瀾兒是不重要的事,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不,現在就可以,滾吧!”歐陽亦平淡的說出處分,心裏卻已經快要瘋掉了。瀾兒瀾兒,我怎麽可以就這樣放開你的手?

“少少爺”新管家還想要說些什麽,大概是想要求情吧!但在看到歐陽亦投過來的殺人般得目光之後便認名的向大門走去,無奈的搖搖頭第一天啊,才第一天就被開除了。

“燁!”歐陽亦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少爺!”

“瀾兒失蹤了,兩個小時之內,十二點之前我一定要知道瀾兒在哪裏,聽明白了嗎?”

盡管知道這樣的任務確實有些難度,但跟隨少爺三年,自然知道什麽東西對少爺來說是最重要的,更何況燁從來也不知道辦不到這三個字是怎麽寫的。

“少爺,我知道了,請少爺靜候佳音。”

歐陽亦掛下電話,來回的在屋內踱著步子,回想著下午言瀾支支吾吾的要求,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言瀾到底和誰出去了呢?歐陽亦的腦海中閃過今天的許多片段想著不對勁的地方,一張溫柔的臉瞬間跳入腦海,驚覺韓影澈今天的言語也不大對勁,歐陽亦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撥打了韓影澈的電話。

“韓少爺,我是歐陽亦,瀾兒不見了,告訴我她在哪裏。”歐陽亦沒有詢問,也不願意用任何試探的語氣,歐陽亦算是認定了瀾兒今天是和某個人出去了,而地點韓影澈或許會知道。

這邊接到歐陽亦的電話的韓影澈略微有點吃驚,因為按照金澤熙的性格現在早該把言瀾送回去了才對,韓影澈將車停在路邊,看著韓櫻詢問的表情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便回答道:“歐陽少爺,我大可以告訴你言瀾今天是和熙出去了,至於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無法回答,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熙是絕對不會傷害言瀾的。”

“那瀾兒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要怎麽解釋?”

“歐陽少爺,盡管我也不希望結果是我所想的那樣,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他們出事了,否則以我對熙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這麽不負責的。”

“給我他們約見麵的地點。”歐陽亦實在不願意承認這是約會,便改口,歐陽亦並沒有懷疑韓影澈的話,對方是否在偏袒說還歐陽亦還是判斷的出來的,而且歐陽亦看的出來這群人對言瀾都是真的好就算他們是把言瀾當做了那個叫做冷凝的女生,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金澤熙,歐陽亦可一直不把金澤熙當做是好人,總覺得這個人會從自己的身邊搶走陪伴多年的言瀾。

“地點太多,但最後一個地點一定是迷霧森林得那個海邊,我現在就開車往那裏去,你自己看著辦吧!”韓影澈並沒有等對方回答就掛掉了電話,一旁的韓櫻看著溫柔的男友微皺的眉頭詢問道:“澈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櫻,言瀾和熙可能出事了,言瀾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什麽?言瀾怎麽會和熙在一起?”剛問出這句話韓櫻似乎就已經想到了結果,“這個金澤熙真是太過分了帶言瀾出去玩都不帶我去。”

韓影澈看著韓櫻不滿的嘟起嘴唇,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己這個沒大腦的女朋友啊,怎麽就是缺根筋呢?這個時候不應該關心這個的吧!

“好

啦好啦,澈,都出事了,你還開這麽慢,趕緊飆車,我要好好找金澤熙算賬。”

韓影澈也隻好無奈的點點頭,看著這個思想有點四次元的韓櫻上檔加速奔向海邊。與此同時歐陽亦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早已驅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同一個地點前進。

迷霧森林中相互依偎的兩個人,額,為什麽從言瀾背金澤熙變成相互依偎了呢,因為言瀾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居然三番兩次的把兩個人都給弄摔倒了,這一摔算是有好有壞吧!這好是金澤熙被劇烈的疼痛給疼醒了,而壞處自然是傷勢的加劇,以及深**入傷口的樹枝,但金澤熙就是金澤熙隻是悶哼了一聲並沒有告訴言瀾,不想要再看到這個人的淚水,不得不說盡管是醒過來了,但這個醒隻是眼睛睜開了,而非真正的清醒,所以在金澤熙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冷凝而非言瀾,亦或許真如金澤熙所想這兩人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兩人到底是挪動了多少不才來到了這個小木屋,是無法計算了,隻知道金澤熙的白襯衫已經全部染紅,絕對是件標準的紅襯衫了,而言瀾在一邊攙扶著金澤熙一邊注意著殺手動靜的同時加上巨多的皮外傷也有些心力交瘁了,若不是那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的人傳來的力量恐怕言瀾早已堅持不下去了。

“啊——累死我了。”言瀾呢喃著將金澤熙放在了**,金澤熙被這下墜的力道碰觸到背後的傷口的疼痛痛的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微喘著氣的言瀾這才注意到方才自己的力道太重了,趕忙俯身到床邊詢問著:“熙,熙,還好嗎?現在應該怎麽辦?”雖然已經有了休息的地方,可是僅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在天亮之前走出樹林的,可是這槍傷不立即做處理一定會出事的,言瀾害怕被殺手發現蹤跡也不敢開燈隻借著微弱的月光望著通紅的襯衫,強忍著淚水故作堅強,這這個時候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一定不能。

“凝凝,那邊那邊的箱子有,咳咳咳有藥。”金澤熙虛弱的說道。

“熙,熙,你慢點說,我馬上就去拿,你等會。”言瀾幫金澤熙順著氣便從一旁的櫃子中艱難的找著需要的藥品,因沒有燈光所以尋找的過程並不順利又耽誤了些許的時間。

“熙,熙,我找到了,還有繃帶,可是可是現在要怎麽辦?”言瀾惶恐的看著傷勢更加嚴重的金澤熙。

“凝,先脫掉我的衣服,槍殺在背後,把我翻個身,還有凝,我必須要要說的是是現在的傷口恐怕恐怕已經有些發炎了,如果如果害怕的話就算了,我我想讓你丟眼淚。”

看著金澤熙迷糊中的指揮,口中一直叫著冷凝的名字,溫柔的目光讓言瀾不自覺地掉了進去,替身也好隻要你不死就好。

“熙,你在瞎說什麽,我現在就按你說的做。”言瀾沒有猶豫的撕開了金澤熙的衣服,不然淚水碰到金澤熙的傷口,翻過金澤熙的身子被眼前的景象完全的嚇呆住了,怎麽會怎麽會還有樹枝,一定是自己弄倒的時候進入的,看著有些外翻的傷口,血肉一片模糊,言瀾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詢問著下一步。

“凝,還是很害怕是不是,別怕,勇敢一點,拔出樹枝,將藥粉直接撒入傷口,記住不要猶豫,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不要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言瀾在聽到這個步驟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拔出來嗎?會痛死的吧!樹枝上還有著沒有被磨平的刺會有新傷的,藥粉這樣撒下去和傷口上撒鹽有什麽區別?

不要不要,絕對不要,言瀾拚命地搖著頭。

金澤熙似乎是感受到了言瀾地害怕安慰道:“不怕,我受的傷多了,這點不算咳咳咳,不算什麽,我不會叫出聲的。”

言瀾也知道這個時候再猶豫的話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會死的。心一橫,將手覆上樹枝,深吸了一口氣,“熙,我要拔了。”言瀾剛剛觸動樹枝,就看到金澤熙死死地咬著嘴唇額頭不斷地冒出冷汗,卻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叫喊,言瀾害怕帶回一用力會帶動所有的傷口會讓金澤熙咬到舌頭,便毫不猶豫的附上了微微出血的唇瓣,同時一用力將樹枝拔了出來,金澤熙也下意識的咬住覆上來的唇瓣,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兩人的口腔中,卻有那麽一點決絕的幸福味道。熙,我在陪你痛呢!言瀾沒有顧慮唇瓣的傷,迅速的執行著金澤熙說的一切,時不時的用吻作為麻醉,短短的十五分鍾對言瀾來說卻像是半個世紀一般。

終於看著渾身冒冷汗的金澤熙被自己用繃帶包紮好,才鬆了一口氣,或許是高度緊繃的神經突然地放鬆,讓暈眩感瞬間向言瀾襲來。眼前越來越模糊,終於倒在了金澤熙懷中。

夜如此的靜謐,相互擁抱的兩個人,命運注定要糾纏在一塊,接受命運的挑戰吧!愛與被愛本就是一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