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天上並不存在的星星,虔誠的閉上了眼睛:“媽,我今天可開心了,媽,你放心吧,我以後都會快樂幸福的,你在那邊也要開開心心的。”

一件衣服突然落在了肩頭,暖暖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雲皓辰,聲音啞啞的,特意壓了很低,還帶著點兒哀怨:“你沒睡著啊,那你剛剛怎麽不理我。”

“我媽睡覺不實,我要是開門了怕你喊。”雲皓辰理所當然的回答,並肩跟她站在了一起,抬頭看雪。

兩個人跟傻子一樣,在大冷天的站在四處灌風的閣樓上看雪。

言小橙瞥了眼雲皓辰,悄悄朝著他靠近。

又看了一眼,伸手牽住了他的手。

再抬頭看。

雲皓辰長臂一伸,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低低的笑聲在頭頂響起:“言小橙,你不用偷偷摸摸的,咱們現在是光明正大的關係。”

“切,見光死的關係吧!”言小橙不識趣的把好好的氣氛給破壞掉了。

雲皓辰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低沉沉的性感聲音再次響起:“言小橙,我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言小橙心裏甜甜的,點了點頭,清甜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點兒鼻音:“我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三生三世,生生世世。”

她覺得自己一定要比雲皓辰多,這樣子才能贏了他,嘿嘿……

雲皓辰低低嗯了一聲,沉沉的愉悅笑聲再次在頭頂響起,生生世世麽?這個不錯。

雪花越來越大,越過沉沉的夜空,網球場裏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悶響。

偌大的球場裏,陽亦行正在打球,對著牆壁練球,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永無休止。

明明是下雪的冷天,他身上薄薄的運動衫卻被汗水濕透,汗水沿著額前的發一滴滴滴落在腳下,已經濕了好大一片,一點兒雪花也沒有積。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好像就隻剩了他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終於消失,他累的再也拿不動球拍,頹然的栽倒在地,仰著身子看著雪花飄落的天空,一行清淚低落而下,低低的啜泣出聲。

是晚了嗎?

要是那次比賽完了之後,就去找橙子的話?

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惜這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如果。

我的橙子。

我該怎麽辦?

雪越下越大,第二天的時候,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君澤騎著他家小紅過來的時候,陽凡嚇了一跳:“阿澤,我們家阿行呢?”

“阿行?”君澤奇怪的皺眉:“我就是來找阿行的,阿行去哪兒了?這麽早不會不在家吧,找言小橙去了?”

陽凡臉色瞬間蒼白:“阿行說是去你家找你啊,昨天晚上就過去了。”

“我出去看看。”君澤眼神一暗,轉身就跑了出去,死死攥住了拳頭,昨天阿行給他打電話,說要去找言小橙告白,難道是告白失敗了?言小橙拒絕了他想不開?

君澤找到陽亦行的時候,他靠坐在網球場的長椅上,身上已經被蓋了一層厚厚的雪,昏迷不醒。

把陽亦行送回了家,他氣的全身怒火四起,直接就去找言小橙了。

言小橙今兒起的也早,準備找陽亦行堆雪人去,每年的第一場雪,她跟阿行都會堆一個雪人,這是他們兩個延續了十多年的優良傳統。

君澤剛剛敲門,門就自己開了,正好露出言小橙那張興奮的小臉。

他臉色森寒,揪住言小橙衣領,冷聲怒喝:“言小橙,你把阿行怎麽了?”

言小橙正要去找陽亦行呢,對上的卻是君澤那張要殺人的俊臉,被人甫一抓住衣服,她臉色難看,大聲對吼:“君澤二郎,你神經病啊!”

“你把阿行怎麽了?你昨天都對他說了什麽?”君澤暴怒,看著她一副無辜的樣子,要是換個人,他就揍上去了。

她裝無辜裝不知道是嗎?阿行都昏迷不醒了,她還挺開心的。

“什麽說了什麽,你放開我。”言小橙不知道他是發了什麽瘋,抬腿就踢他膝蓋:“我昨天沒見到阿行,他放下生日禮物就走了。”

“你沒見到阿行?”君澤眼神越發的詭譎,那阿行是怎麽回事?抽了瘋的在網球場自虐啊!

“我沒見到。”言小橙對著他大吼,狠狠瞪他:“呆子怎麽了?”

“生病了。”君澤鬆開了手,嘴角笑容莫名諷刺,他轉身就走。

很遠的地方,一大束玫瑰在大雪中更顯妖媚,花瓣上已經被雪覆蓋,卻還是能看到那些妍麗的花瓣。

他目光一寒,冷笑一聲,越過玫瑰直接走掉。

他敢肯定,阿行來過。

他昨天說讓小七從京城的玫瑰莊園裏帶回來了一束玫瑰,他親手挑選修剪的。

言小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陽亦行生病這一件事,也足以讓她心慌了,跟著犯病的君澤就跑。

奇怪的看了眼地上的玫瑰花,低頭去撿起來一瓣,很香,很漂亮,不過這裏怎麽會出現玫瑰花呢!

陽亦行病了,發了高燒,陽凡打了電話,鎮醫院裏的院長就帶著主任過來了,車子停在了院子裏。

言小橙焦急的站在一邊,聽醫生跟陽凡說話,聽到他就是受了涼,燒退了就沒事了之後才放下心來。

君澤二郎沒有跟她說阿行到底是怎麽發的燒,準確來說,君澤到現在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她跟他說話他裝聽不見。

等到醫生走了,言小橙才跑去問陽凡,陽亦行在網球場裏過了一夜,昏迷了,至於他為什麽會在網球場,陽凡也不知道。

言小橙坐在床跟前的地毯上,看著臉色陰沉的君澤,也不敢說話,她知道君澤二郎肯定知道些什麽,可也指定不會告訴她。

發呆了很久,她還是試著揪了下君澤的衣服,好聲好氣的看著他:“君澤二郎,阿行到底怎麽了?他去網球場幹嘛啊!下了這麽大的雪。”

“他自己找死。”君澤冷笑勾唇,冷眼斜睨著她。

言小橙嚇得手

一縮,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這麽對她幹嘛啊,她又不知道呆子怎麽了?怎麽搞得她跟罪魁禍首一樣啊!

君澤知道自己不該怪言小橙,可是看著躺在**的陽亦行,突然就開始替他不值了,言小橙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他為她受了再多苦,她也不知道。

況且,阿行從來就沒有對她表明過自己的心意,她也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玫瑰被扔,阿行昏倒,肯定昨天晚上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阿行受了刺激,才會這樣的。

君澤中午的時候回去了一趟,言小橙一直趴在床邊眼巴巴的瞅著他,清秀的眉皺的緊緊的,心裏悶悶的難受。

陽凡讓她下去吃飯,中間雲皓辰還來了一趟,奇怪的是沒有無理取鬧也沒有吃醋,言小橙覺得他這樣很好,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這種氣度,宰相肚子裏能撐船,不能小家子氣。

下午。

君澤在陽亦行房間裏玩遊戲看電視,言小橙鄙視的罵了他一句,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雲皓辰的,要回家裏去看看他有沒有怎麽樣。

溫淺落上班去了,言文德昨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大黃歡騰的迎了上來,她問它雲皓辰呢,大黃看著閣樓的方向搖尾巴。

言小橙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雲皓辰正盤坐在座墊上看書,身上披著個大大的毛毯。

言小橙前腳剛剛踏到地板上,雲皓辰的聲音就響起了:“醒了嗎?”

言小橙笑嘻嘻的跑了過去,脫了鞋子坐在他身邊,還扯了扯他身上的被子:“給我點。”

“言小橙,陽亦行怎麽了?”雲皓辰眼睛依舊盯著書本,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不知道,君澤二郎不告訴我,阿行在網球場昏迷了。”言小橙凍的直搓手,抽了抽凍的紅紅的鼻子。

雲皓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凍的有些發白的小臉,有點心疼:“言小橙,你出門不知道多穿點啊!凍死你。”

暖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言小橙眼圈酸酸的,突然覺得雲皓辰真的很好,她笑眯眯的偏頭看他:“雲皓辰,你以後隻做事別說話就好,真的。”

雲皓辰冷哼一聲就要抽回手,卻被她反握住,諂媚的樣子及其可愛:“我錯了,你給我暖暖,都凍死了。”

“活該!”雲皓辰輕輕搓著她的手。

她抬頭看著雲皓辰,黑亮的雙眸閃過一抹狡黠之色來,賊兮兮的一笑,抽手放在了他脖子上,得寸進尺的笑道:“這裏暖和。”

雲皓辰瞳孔緊縮,伸手就把言小橙扯到了懷裏,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言小橙,你找死嗎?”

言小橙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一副可憐至極的小模樣,哆哆嗦嗦的小聲呢喃:“我冷。”

雲皓辰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來,言小橙心裏暗叫不好,卻又有些隱隱的期待,他不會是要親她吧!

言小橙做著夢呢,雲皓辰已經卷起了被子把她整個裹了進去,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一個腦袋,嘴角笑容越發惡劣:“這樣就不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