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有時間,黑白,就會偷跑到這裏來看他畫畫,悠閑的吃著從廚房偷到的水果,偶爾說幾句話。

落秋,發現她身上的傷多了很多,雖然她依然若無其事,時不時還坐在那裏自己樂著。這些在落秋眼裏隻是說:一切都是裝模作樣,她在等待著機會。

落秋放下了手裏的筆,問道:“你為什麽來這裏?”。

黑白仰望著天空:“因為這裏看到的地方最遠——”。

落秋:“你想離開這裏吧——”。

黑白撓頭,迷惑的說:“不是不想離開——”。

落秋平靜的臉上,**起黑色的表情:終於要露出尾巴了,是啊,對人類這種愛說謊的騙子來說,最擅長利用廉價的謊話,自私的換取別人的溫柔。

黑白:“不是不想離開,隻是不知道離開後去那裏呢,一直在思考著——”。

落秋,暗沉:“是不知道怎麽離開吧——”,心中還在說:不會再被騙的。

黑白點頭:“的確,不過那些等想離開的時候,再想吧。呐,您能把畫筆借給我嗎?”,還沒等他同意,已經拿在紙上沙沙的畫了起來。

落秋,下的結論,在她這裏總是輕易的被推翻了,搞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麽。

黑白看著天色差不多,要回去了,起身離開的時候,把畫板旋轉的丟給了他:“走了,這是我看過最美的地方——”。

落秋瞳孔放大,愣住了,猛地站了起來,事後他也不知道,為何說出這句話:“要我告訴你怎樣逃走嗎?——”,不清楚對她抱著怎樣的期待,也許這幅畫裏的地方,溫馨美好的讓他心裏流進一絲清泉。

黑白好奇的問:“怎麽做?”。

落秋,聽到她真的問,心裏有點失落,但是就算拒絕,他也認為是在故意偽裝: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能帶給我一點樂趣也不錯。

“聽說主人的有個兒子,又笨又蠢,你要是哄的開心,稍微欺騙,就能讓他說句話,放了你——”。

他在得意:如果你知道我是誰,讓我聽到你心虛的換氣聲,如果萬分之一不知道,也會去嚐試吧。

黑白不假思索的說:“是這樣嗎?省的麻煩,為什麽不直接討好主人呢?”。

落秋惱火,這個人一次也沒按自己想的做:“沒聽明白嘛,因為少爺好欺騙啊”。

黑白果斷決絕了:“這樣說少爺太可憐了吧,我不需要哦,我要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在自稱主人,那種無聊的人,手裏逃走,那樣比較酷,嘿嘿——”。

“哈哈——真是敗給你了——”,男孩的笑聲滿是彩色的,就如同此時的天邊顏色。我還沒有相信你,拿時間來證明你的清白吧。

黑白愣愣的小跑起來:“啊,我要走了,你也別太晚了,再見——”。

後來每天有機會,黑白還會跑上頂樓看著落秋畫畫,發現他畫中的顏色豐富了很多。

每幅畫黑白都會細細的品嚐,然後在頁腳寫上自己在裏麵看到的故事。有時候落秋休息的時候,會和她聊一些外麵的事情,聽到很多有趣也有悲傷的事情,隻要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感覺都充滿活力。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落秋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從開始的不幫她離開,變成不想她離開。不知何時她已經成為一天,必不可少的一道風景。

落秋的手中的筆,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下天空:“今天好慢——”,剛說完,聽到腳鏈在地麵上,拖著發出的聲音。

“喲——”,她一來就抱著腿坐在他旁邊,盯著的他手裏的畫:“嗯,今天的是森林——”。

雖然她還是表現的和平時一樣,但是很少做的這麽拘束。他拉開她的胳膊,腿上被藤條鞭打過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流血的地方應該自己處理過。

他皺起眉頭,認真的說:“是他們打的吧,你平時不是一幅了不起的樣子嘛,還以為更機靈點——”。

黑白故作輕鬆的傻笑了下,手又搭在腿上:“不是以為你會擔心我,才不讓你看,隻是一般人,都不喜歡見到傷什麽的吧——”。

落秋低下頭,再次拿起手裏的筆:“嗯——”,心口很悶,今天聽到她的聲音,也高興不起來:我是生病了吧。

“呐,靈你知道我是誰吧”。

“啊,那個又笨又蠢又好欺騙的少爺?”。

落秋,輕笑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不過你現在說不知道,我也相信的,在讓我開口把你放走,不是很好嘛”。

黑白,也很苦惱:“重要的不是我說什麽,問題是你信不信。我說我不會騙你,你也覺得我在裝坦誠吧。所以又變得很麻煩呢,反正你是不是少爺,我又不是很在意,啊,這樣說,你也許我是故意的吧——啊——”。

落秋,忍俊不經的說:“你真是個怪人——”。

黑白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認真的說:“我不會對你說謊,所以希望你在我麵前的時候,可以自由隨意一點。我早就把你當成朋友了,你認為我有害的話,隨時都可以不理我,當然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畫畫噢——”。

落秋把麵具戴在她的臉上,衝她溫柔的笑了:“你果然是最聰明的騙子,我——相信你了”。

黑白,在這張勝似精靈的臉上,看到真實的眼淚:第一次,看到你笑了,今天的天氣很好呢。

這一幕,被落秋的媽媽蓮紅,看到了,她掐斷了手中的香煙,眼神中帶著危險的凶光:決定拿你調酒——。

在她準備對黑白下狠手的時候,落秋,主動的來見她了。

蓮紅,意外有驚喜:“我的寶貝——”,還沒等她說完,被打斷了。

“我隻想說一聲,不要碰靈——”。

蓮紅,用鼻子嗅了嗅香煙,不懂的說:“靈?誰?”。

落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用裝,何必在這裏浪費表情——”。

蓮紅,聳肩不樂意的說:“你有些地方跟你爸一樣討厭呢。你應該知道你那麽在意一個奴隸,我肯定會對她更加有興趣,正好最近也玩膩了——”。

“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這種沒用的東西,你要做什麽。聽你說出這麽可怕的話,媽媽的心好痛啊。她們最擅長的就是欺騙,你忘了嗎?”。

落秋看著她卻仿佛任

何東西都不存在,僵硬的笑著:“我不會忘,但靈是靈,不要把她和你們混在一起,現在我隻要她在我身邊”。

盡然在比誰都要,討厭人類的他嘴裏,聽到這樣的回答,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她搖搖頭,受傷的說:“你和你爸爸一樣討厭呢,總說些傷人的話。不過這就是人之間的關係,你開口了我會答應的——”。

“今天開始,讓她生活在我那裏——”。

蓮紅:“等等,不要著急啊,那個小鬼不在,我也會無聊。要不賭一把,贏了就給你,輸了你要和媽媽我相親相愛,好嗎?看一看你愛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落秋幹脆的拒絕了:“不要,我相信她,不需要毫無意義的測試遊戲”。

女人尖銳的眼神,要看穿別人的內心:“你——不是相信她,是在害怕看到結果,又是自己被騙了吧——”。

落秋氣憤的要離開:“隨便你怎麽說——”。

她不屑的眯著眼睛:“小鬼還是膽小鬼,自欺欺人也不錯,看不清人性,被玩死的會是你。好了,到了我的料理時間——哈哈——”,笑的瘋狂。

落秋,認真的說道:“來賭吧——”。

隔天的上午,黑白興高采烈的告訴他:“我要走了——”。

輕巧的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解釋和一點的猶豫,落秋幹笑的看著手裏兩個人的素描,感到晴天霹靂:你真的是高明的騙子,坦率到讓人不得不信。他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沮喪的感情。

“你可以繼續騙我嗎?”,緩過神的時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黑白一頭霧水,不解的向上看:我為什麽要騙他,被騙感覺會開心嗎?

沉默了片刻,黑白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抓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落秋,已經被拷上了鎖鏈。

黑白認識這些人,是和她關在一起的奴隸們:“你們在做什麽?”。

有個妖媚的女人走了出來,一腳揣在她的肚子上:“要叫我主人——”,說著纖手在落秋的臉上滑過。

落秋冰冷的眼神,厭惡的說:“不要碰我——”。

她讓人把他們帶到了庫房裏,也就是他們平時被用刑**的地方。在去的路上已經覺得不妙了,沒想到蓮紅,已經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全是傷痕。

所有的奴隸圍在四周,眼神全釋放出衝天的怒氣:“今天,也讓我們來**——**——”。

黑白看到落秋的臉色蒼白,衝她們問道:“發生了什麽?”。

女人得意的說:“不是一目了然嘛,我們的立場對換了。哈哈,因為姐姐因為這個沒心的惡少,折磨瘋了後。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讓他們嚐到該有的懲罰。所以,比起小孩,靠近男人比較容易。主人再警惕還是男人,給了我很多很多錢——”。

蓮紅,吼道:“他是不會背叛我的——,你們全是他買給我的玩具——”。

女人搖頭:“你真傻的可愛,你也不過是他的玩具——,終於玩膩了,淪落到丟給我處理——”。

蓮紅,歇斯底裏的喊著:“你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