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點陌生的感覺:這個人是我嗎?難道你是魔術師?。不覺揮動了幾下手臂,樣子可愛詼諧。
化妝師忍不住大笑:“哈哈,魔術師嗎?這個我喜歡,真是可愛呢”。
黑白滿意的眯著眼睛,衝他抬頭笑笑:“我能自己拍幾張嗎?”。
化妝師皺起眉頭,表情嚴肅,突然害羞的撓撓頭,眼睛笑成一條線:“當然可以,我畫的也不是很好,多拍幾張吧!說不定會給老頭拍毀了”。
外麵有人在敲門,小心翼翼的說:“花叔可以了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他和黑白走進攝影棚,雖然大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見到後還是張大嘴,驚豔到。
濃烈誇張的珍珠白眼線,下垂的超長閃亮白色睫毛,冷藍色的腮紅。淡粉色的唇紅,被淡去的眉毛。輪廓清晰的麵孔,顯得更加精妙。配上淺灰色半透明的雪紡長裙,充滿迷幻色彩,神秘唯美。
初夏走過去,尋味的打量了一下:她就是黑白?和木偶母親確實有點像。
黑白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初夏,不敢相信的側臉笑笑,視線再次定在初夏臉上的時候,黑眼珠瞪得溜圓,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
初夏提起相機,隨意的拍了一張,笑道:“這個表情不錯,像是再說怎麽會是你,我們之前認識嗎?”說完好奇的直視眼前,這個表情恢複淡定的女孩,可惜還是被他捕捉到一絲驚慌。
老頭興高采烈的蹦到黑白旁邊,一秒變紳士,渾厚的嗓音,謙遜有禮的伸出手:“這位小姐,有幸和你合影一張嗎?”。
清秀的女孩跑了過來,將老頭抓到旁邊,遞了一瓶酸奶,敷衍道:“乖,你就安靜的呆在這裏快活,我們要幹活了,黑白小姐到點就要離開的”。
老頭聽話的擺擺手:嗬嗬——小子,稍微感激我吧。
初夏,從包裏取出藍色、白色顏料,調在一起,比腮紅的藍更淺。用手沾上,隨意的在黑白的額頭上灑了一點,感覺色彩鮮活,過度自然。
化妝師對他的行為不滿,不過看到效果後,欣賞的退回自己的化妝室,準備接下來的妝。
初夏自信的說:“不會要求你怎麽做,隨便自由點,我會抓到我想要的”。
黑白迷糊的點點頭:原來麵具男也有副業,真是,千萬不能被發現啊,不過拿起相機的他看起來,有點不同。
背景是在廢舊的鐵軌上,上麵零散的鋪滿枯葉和垃圾。工作室響起舒緩安靜的音樂,黑白靜靜的坐在鐵軌上,表情嚴肅,眼神哀怨。
初夏看著鏡頭前的麵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真的見過,應該不可能。他總能隨意準確的從不同的角度,拍到理想的照片。
“身後的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黑白好奇的轉過頭,什麽也沒看見。
還沒她說什麽,初夏哀傷的說:“今天來的時候,接到醫院的電話,爸爸的病看不好了,不久後我會變成一個人”,聲音誠懇生動。
其他人聽到後,都變得嚴肅,替他感到難過,從不同的地方傳來安慰的話語。
黑白沒有說什麽,默默低下頭,表情沮喪悲傷。初夏捕到這個側麵,滿意的
笑了。
“嗯,已經可以了,下一組吧”。
黑白意識到後,凝視著他,初夏按下快門,以為會是怒目,沒想到她的表情是開心和感激。
黑白扯下裙子的一角,當作麵紗遮住一半的臉,凸顯深邃的眼神更加朦朧詭秘:你什麽不說,我也可以做好。
少年相機遮住的臉,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很好——”。
她走進化妝室,終於放鬆的閉上眼睛:還好不是真的,我可不想看見他悲傷的樣子。不過剛才嚇到我了,真是意外,不過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呢,昨天明明狠狠的瞪我。不爽的用手擦掉額頭上的顏料。
清秀的女孩佩服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引導啊,不像有些人”,說著無可奈何的,瞅了一眼旁邊添果凍的老頭。
接下來黑白換上的有簡約、幹淨風格的禮裙,色彩絢麗、純粹的水印西裝,爽朗明快的運動服,複古婉約的旗袍。每一組,給人的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帶來不一樣的東西,連初夏都感到意外。
在兩位默契的配合下,拍攝以超不正常的速度結束了。不但效率高,畫麵精彩富有內涵,耐人尋味,讓場上的人讚不絕口。
黑白結束後,匆匆離開趕往下一個地方。
初夏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老頭叫住了。
“今天,謝謝你了,兔兒——”。
初夏毫不客氣的說:“行了,雖然不討厭美的事物,不過下次這種事別再找我了”。
老頭淚水汪汪:“真是讓人寒心,明明通過鏡頭看的不亦樂乎,現在還在裝受害人”。
初夏:“、、、、、、、”。
老頭正色道:“知道了,這次謝謝你,希望下次也玩的開心”。
“沒有在玩,為什麽你不自己拍?”。
“腦海裏已經按過無數次快門了,這樣就可以了。人老了,感覺也變差了”。
“師傅,不好了,你看這好像是黑白小姐的手機,她走的太急,落在化妝室了”,工作人員焦急的說。
老頭淡定的拍了拍初夏:“你不是要走嗎?順便送過去吧”。
初夏淺笑:“真是不大順便呢”。
老頭不管不顧,直接把手機丟在副駕駛,摸著小胡子,大搖大擺的回屋裏了。
初夏無奈的按住太陽穴,開車前進。
他總覺得黑白的眼神很熟悉,直覺在說和誰可能有什麽聯係,但是邏輯怎樣都不成立,就在無所謂要放棄的時候,黑白的手機突然響了。
初夏準備到了那裏直接還給她,現在就當沒聽見。沒想到一直在響,他實在受不了,接通了。
“喂,木偶,出來吧。估計你星期天也是一個人。順便告訴我,現在才接電話的理由”,不以為意的說著。
初夏想了想,禮貌的說:“喂,你好,這是——”。
“噢——”,電話那頭的薄,感到有點奇怪,重新確認自己撥的號碼,完全正確。
薄:“這不是何必美同學的手機嗎?”。
初夏以為自己聽錯了,安靜了一會,淡定的問:“你是?”。
薄,冷道:“一樣的問題,你是誰?先回答吧”。
現在不說是誰,彼此也都聽出來了,電話兩頭又是寂靜了許久。
初夏表情認真:“你確定是木偶的手機嗎?”。
薄:“你確定你拿的不是嗎?”。
說完兩個人莫名奇妙的把電話掛了。
初夏順手把手機扔在一旁,煩躁的打開車窗,幹笑:“把手機號碼給了他嗎?友好到星期天也要一起出去玩嗎?才怪呢——”,突然一個急刹車,把車停靠在路邊,煩悶的走下車。
他翻看著相機裏的照片,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轉換,最後雲消霧散的笑了。不由覺得自己又笨又可笑:沒想到有人可以在他麵前,將麵具畫的這麽逼真,這是真實模樣嗎。總是喜歡叫人吃驚的怪人,突然覺得她陌生的很遙遠,不知道還背著多少秘密。
初夏淺笑:“算了,本來就跟我無關,隻是去幫忙,送個手機而已”,說完還是一幅匪夷所思的模樣,鬱悶的踢了一下車胎。他想立刻見到那個呆呆的稻草人,腦海裏她的樣子有點模糊不清了。
由木頭和玻璃做成的一間玻璃房,毫無保留的享受充裕舒心的陽光。房子置於樹林間,讓人仿佛置身與陽光、植物的綠海中。薄,靠坐在書架前的地上,掛掉電話後,將嘴中的棒棒糖扔進旁邊的花盆。
他津津有味敲著手中的玻璃杯,還跟著輕輕哼唱。過了一會,突然筆直的站了起來,在房間倒立著爬行,嘴中碎念:“三種情況,第一,木偶給我的是初夏號碼,第二,確實是她的,不過是初夏接的,原因他們在一起。第三,手機丟在初夏的那裏了,之前在一起。真是麻煩,不管是那種都讓人火大”。
薄疲憊的躺在地上,眼神帶著一絲失落,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直接問,什麽事情都有無法想象的意外,也許以上都不是。煩人,隻是些無聊的事情吧”。
屋子中間,已經擺滿了多米洛骨牌。他食指輕碰倒第一枚骨牌,其餘的骨牌,也依次倒下,形成一個黑白卡通圖案頭像,還是翻白眼吐舌頭的,樣子可愛有趣。
在拍攝現場,黑白利用休息的時間,一個人拿著劇本躲在大樹下發呆。
對於今天初夏的出現,到現在心情還沒能平靜:他有沒有認出來,鏡頭對的那麽近,很難說。應該沒有吧!不然怎麽看作不認識。
想到這裏黑白輕笑:“我們本來就不認識吧——無所謂,一開始就沒打算騙過誰,知道了也沒關係”。
格柵拿了一杯飲料遞給她,好奇的問:“喂、喂——小先生你的樣子看起來是在困惑嗎?難道是在思慕著那個美麗的少年?”。
黑白搖頭,淡淡的說:“小格,你說對待真誠的人,是不是應該要更加坦誠,隱瞞自己是誰,有點欠揍。雖然他說我們是陌生人,可我把他當朋友了”。
女人蹙了蹙眉,一頭霧水的問:“雖然不知道你指什麽,但是跟著心走吧!知道不好,就不要那樣做。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不過,朋友?不會是男朋友吧”。
黑白依然表情淡定,但心中有點感動:也許一直有小格在,我才一直無慮的向前走。
工作人員來喊要開工了,她們起身過去。今天拍的是黑白和男主遇見他的前女友,拍攝地點是在學校外的一個餐館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