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往往會讓人感到很是意外,說到底對方不過是想利用自己來得到短暫的幸福,而也有著自己想法的蘇果,卻也不敢肯定這就一定是錯的。
“我……可以考慮下嗎?”蘇果沒有直接答應對方的要求,並非是請求不夠誘人,而是才得知的真相,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與祁昊宇生活在一起也算有些日子了,可從他口中得知過去的蘇果,根本沒有任何的映像,更重要的是在她來到這裏以後,江瑾瑜還有江燁梵已占據了比她自己還要重要的存在意義。
蘇果這樣的回答,自然沒有讓江奶奶覺得有什麽不正常的,反倒是她若是直接答應了的話,她還真有可能要仔細尋思下了。
“考慮下是因該,人嘛,總要越學越好才是,雖然沒有從你的眼神裏看到當年那個蘇米,最好還是不要再變回以前的自己了,就當是在幫你自己好了。”
麵對這種不知是否該去認真質疑的事實,蘇果又像是與江奶奶把話題扯回到了最開始,假如以前都是可以翻閱的書籍,又或可以不斷重複觀看的影片,她也就不用帶著質疑去推測整件事的真假,更不用去懷疑別人的質疑是否重要了,因為真相已經早已在她心中。
“我…可以…單獨的待會兒嗎?”就算這樣的說法顯得很是不懂禮貌,可在這棟房子裏,她又何嚐想過,自己可能會與這裏的每個人都能和平共處呢?
就算是她自己覺得這很不公平,可又能怎樣呢?不過是在別人腦海裏浮現的一個片段,她那不可更改的殺人事實,已是由不得她再去辯解了。
江奶奶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的她,猶豫了片刻想是要說些什麽,可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蘇果也就沒敢開口問下去,畢竟歲數大的人,說起話總會讓晚輩不是很能理解。
滿屋狼藉的模樣,讓蘇果有些無力的一下跪坐在了地板上,她很傷心,和之前被驚嚇到的傷心完全不同。
也許那次意外對所有人來說,隻要是蘇果還活著,任何的事都可以算是皆大歡喜,可恰巧這次老天並沒有給蘇果這樣一個機會,擁有新生的她——蘇米,就這樣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還是理由滿滿的失憶了。
難道是罪有應得?蘇果腦子裏想到的隻能是這個詞,要是將自己先前偷聽到的,和剛才江奶奶告訴自己的,事實已是不用質疑了,整件事上他不同情也都是必然的,不是其人根本無法感受到當事人的內心是如何痛苦不堪。
麵對自己的殺妻仇人,她真可以毫無理由的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哪怕是失憶,當事人也是記憶猶新的回憶每一次。
別人對他的誤解,還有誹謗,或多或少的真實性,也都是她能夠用肉眼所分辨的,被稱作冷血動物的他,在麵對自己的孩子,還有曾經愛過的蘇果,他都是可以用拚勁了全力去守護
,也許有人會像他一樣做到,可對於這份執著,他們真的比不上江燁梵。
是去還是留呢,猶豫不決的蘇果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假如剛才沒有誰來過的話,她肯定是已有了自己的決定,但當真相已經全然的擺放在了自己麵前,可能它的真實性很是值得懷疑,卻有那麽一個讓虧欠著對方的記憶片段,不斷的在腦海裏浮現,受傷越多的是,虧欠別人越多的也是她,她是一個罪人,老天讓她喜劇般的苟延殘喘,就是為了要來逼著她做回讓人討回良心債的準備。
許久的沉思,讓她終於做出了決定,拿起手機的前一刻,她已經做好了,對方可能會用最難聽的市井之言來辱罵自己,可對於根本不在乎這些的蘇果來說,那又怎樣呢?難道她近期所麵對的一切,就比這些好嗎?
“喂,是江…燁梵吧…”這樣的電話方式雖然顯得有些多餘了,可她現在又該說些什麽呢?
江燁梵冷冷的應諾了個字,像是沒有什麽要和他多說的意思,好在對方還沒有把電話給掛斷,看樣子是打算聽聽蘇果把話說完的意思。
“我…我…想能夠正常些的留在這裏一段時間。”或許是下意識到自己先前是怎麽來的,蘇果才又趕忙解釋道:“我並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想要逃……”
越解釋越出錯,把話說道此處的蘇果,差點都快沒有底氣了,“不求你能原諒我,可起碼也要讓我在清醒的時候死掉…我才能…”
“才能安心是吧。”江燁梵恨恨的說道。
好吧,自己的苯,真就像別人口中的蘇米一樣,簡直就和那個被人稱讚的蘇果完全是兩回事,也難怪當初自己會如此嫉妒蘇果。
試想下,又有幾個正常人,會把自己的妹妹給推向火坑呢?
“就算我現在再怎麽解釋,再怎麽想把自己做好,也定然是比不上……”
“你不配,你和她本來就不是一類的人,樣貌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挑剔,可不管是在影視工作上,還是在說到做人方麵,你真的就是無恥至極,我甚至不止是一次想要把你給弄死,要不是死的那個是蘇果,現在你連拿起電話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
江燁梵情緒激動的掛斷了對方的電話,他不可能會做到就把曾經給忘記,更加沒理由就把蘇米給當成蘇果,平行位麵的鏡世界裏,她笑著告訴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他嗬護就加的照料著她,罪該萬死的那時候,他竟然沒有分辨清楚誰是誰,本來就不可能會被替代的真愛,怎麽就這樣的被自己給無視了呢?
剛才對蘇米說的那些,難道不是他想和自己說的嗎?要不是還有孩子的存在,他可能已經帶著愧疚而頹廢下去了。
更別說會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他還把殺氣凶手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多麽卑鄙的人,多麽卑微可憐的自己……
被罵的很是滿足
的蘇果,也再次可以確定對方對自己僅存的意思到底是什麽了,她不過就是三年前剛來倒影,江奶奶希望她留下,並不是希望她替代蘇果的位子,而是想讓江燁梵明白這一切都是假想,等到某日真相已成事實的時候,離開的蘇果,同樣是能夠全然走出這裏的蘇米。
黑夜裏,原本讓人無端不安的孤獨和後怕,卻已悄然不見,這一次深夜回來,江燁梵即使是醉意滿滿,路過她房門片刻停留的他,也都沒有打算要進來報複的意思,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咒罵毒打撒氣的折磨自己?還是根本不用考慮自己是誰,整夜強占自己發泄著內心對蘇果的欲望?
錯了,可能真的錯了,蘇果光著腳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的來到門邊,小心的聽著門外的動靜,自言自語的江燁梵好像又坐在了走廊的過道上,分不清是笑還是哭的喃嚀,讓失望至極的蘇果,已無非在懷疑這男人對於蘇果的真心了。
他太可憐了,與殘忍的自己相比,她還有什麽樣的理由選擇要走呢?厚顏無恥的自己,可以死皮賴臉的活著,假裝,不過是別人所希望的事情,自己最多也就是個失敗的仿製品。
入夢,蘇果潛意識的畫麵,一直停留在水下那一刻,她滿是歉意的含笑別離,黑洞無情的將她緩緩吞噬,她消失了,可還活著的自己,卻快要窒息到死了。
啊——
猛然從**坐起身的蘇果,已是驚嚇的滿身大汗,恐怖至極的噩夢,好無理由可言的害怕,還有見死不救的罪惡感因然而生。
也難怪江燁梵這麽的恨他,當初死的為什麽不是你?難不成事實的真相,就是剛才的噩夢?她看著蘇果下沉死於海裏?在這之中,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呢?
看來她要想留在江家,必然是得過了江燁梵這關,可該怎樣去和江燁梵相處,這還真就成了她現在很是頭疼的事情,不擔心自己是否會再次遇上像之前那樣的事情,可想得到別人的原諒,這種奢侈的念頭,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她再怎麽努力去討好,或者改正自己,蘇果也還是蘇果,而蘇米依然還是蘇米,她的位子,不可能就是她能夠替代的,甚至還有可能會讓他很是反感自己。
若是不能從江燁梵身上出發,最後也就隻能是像江奶奶說的那樣,先暫時妥協她老人家的說法,在小心的不要觸碰到江燁梵的同時,與江瑾瑜的關係,自然是不敢有人從中過問的。
也許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但眼下江家人與自己聊天,還都能正常的客氣著,這不是更因該讓人覺得可笑嗎?
待這一切都被蘇果細想明白後,江奶奶說的那件事,她也該是去給別人一個答複了,隻是這樣可笑的請求,會不會有些讓人感覺自己這是故弄玄虛,或者階下囚的自以為是呢?
蘇果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覺得滿心的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