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事,我們根本不要計較太多,這會讓黃少看笑話的。”
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景天澤,緩緩動了動腦袋,算是明白了對白的回複。
本來還有些高興的黃明朗,見景天澤竟是這般死氣沉沉,氣不打一處來的他便正色道:“假如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當初沒有那個機會,可能也是因為這麽個原因,我也不怕當著蘇編劇的麵說些難聽的話,女人喜歡男人有時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處事方式,像你這種冒著違背現實隻講究短暫浪漫的人,別說和祁昊宇相比較了,可能就連你弟弟景天佑都比不上。”
黃明朗見蘇果要開口替景天澤說上兩句,他趕忙抬起手,示意對方先不要開口,“簡單來說,你現在要錢沒錢,要名沒名的,我也都是已經與你合作了,想要反悔什麽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要說你的個人才華確實是有,這不光我看的出來,想必你家族的人,也因該看的出來,可是為什麽你卻一直不被看好呢?你是個相當聰明的單純人,可以唯一的失敗就是分不清感情與現實的輕重,蘇編劇想要追求現實的時候,你卻想著別人這並不實際,她必須得去追自己的夢。”
說道這裏黃明朗兩杯酒灌下,繼續嘲笑道:“蘇編劇明天快要吃不成飯了,你覺得她還可能有著追夢的心思嗎?你明天都沒有錢繼續拍電影了,還有員工會為你打工嗎?你不想讓蘇編劇對未來有所失望,這一點我們都能夠理解,可是眼下你連自己都戰勝不了,你還怎麽去戰勝別人?我的景導!”
這次不用誰再多說了,景天澤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他簡直是太過愚蠢了,麵對根本無非改變的事實,他卻想著一次次該如何去更改,像這種可笑至極的事情,不光是會讓旁人看起來很是無奈,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會覺得這是一種相當不靠譜的行為,有些事,並不是勉強自己去做,對方可能就會對自己刮目相看,這還得看你是不是結合了實際。
還擔心景天澤會情緒很激動的蘇果,在看到對方緩緩抬起頭拿起一杯酒喝下的時候,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隻要是他還會坐在這裏吃飯,就足已證明他還是能夠理智的分辨事情,能夠喝下這杯酒,也恰好說明黃明朗說的這些道理,他是已經接受的了。
“黃少,不管你和蘇果是否之前有說過什麽,但我相信,蘇果剛才說的,肯定和你不是約好的,你們今天能和我說這些,我真心感謝你,可有些東西,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可以為了現實而改變現在,但並不代表我會忘掉曾經的自己。”
景天澤的意思已經相當明確了,我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我不會再用孩子氣的做法來維持,既然是賺錢,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但你要是做了什麽違法犯忌的事,我同樣是不會妥協的。
這頓飯景天澤與蘇果吃得開心不開心,黃明朗是不知道的,可
對他來說卻是再開心不過了,現在的他,正是運氣大好的時候,不僅不用再像以前去擔心那些頭疼的事了,還能每天等著有人給自己送錢來,這還真是要多謝祁昊宇給指的一條明路。
對禽獸來說,隻要換上一套華貴的西裝,很紳士的與人用和善的言語交流,你立馬就能變的與人所屬同類,而且也沒有誰會在意你曾經做了什麽,或許,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並沒有在意也說不定。
三人出了居酒屋,黃明朗借口有事要趕場去下一個地方應酬,就先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蘇果和景天澤下午還得去新公司安排事情,不過來時因為是坐黃明朗的車,眼下隻能是走回去了。
“要不就別坐車了,還是走走吧……”蘇果見景天澤要去攔車,便阻止了對方。
景天澤稍愣了下,片刻的時間便又回過了神,有些呆滯的回應了蘇果一聲。
“每天都是家裏和辦公室,難得有這麽個機會,我還真想走走,要不然的話,我真感覺自己會發黴的。”蘇果不知這是自己內心真實的抱怨,還是在替自己的妹妹不平。
景天澤尷尬的賠笑道:“都說編劇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人做的事,想想如今壓力還這麽大,有時路走著走著就會感覺還真不如原地踏步。”
也不知景天澤是在抱怨,還是在埋怨自己剛才配合黃明朗的行為,讓他有些丟失顏麵,可怎麽說,她也都是為了景天澤好,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而再次牽扯更多的人了。
蘇果在翻看曾經妹妹編寫的劇本中,找到了些過往很久,卻還被保存的很新的明信片,上麵清晰可見的字跡,就像演藝著昨日之事浮現在她的眼前,她不僅是他們曾經戀情的見證者,同時還是再次誤導這段感情顛覆的扮演者。
用蘇尋劇中說過的一句話來形容,你既然不是善類,就不要披著羊皮來扮演和善,同樣,你若沒有辦法揮刃刺向你的敵人,就不要披上虎皮狐假虎威的在惡人麵前晃悠。
她不僅成不了蘇果,同樣也變回不了自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能……給我說說以前是怎麽回事嗎?”蘇果忽然這樣開口問道,倒是讓景天澤有些開始變的疑惑起來,這要說起曾經來,她難道還沒有從江燁梵口中聽完嗎?
他就像是個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炫耀的失敗者,拿著那份微不足道的自尊與緬懷靜靜的活著,他覺得在片場裏,自己會因為演員的多次失誤而暴怒,這完全是由於他們觸怒到了自己在意的底線。
景天澤有些遲疑道:“難道之前他們都沒給你說過嗎?”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是祁昊宇和江燁梵,也正是這兩個把他牽扯進來的男人,還真是有些讓人不知該從何開口講起,除非以前隻是從他們那裏開始的。
蘇果想了想,才吱吱唔唔的解釋
道:“這幾天…有看到過…一些你曾經寫的明信片,既然以前有說過能夠回憶起一些事,心想著,是不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記起些什麽來。”
說完這話,蘇果都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更別說別人看在眼裏到底是什麽模樣了。
“明信片……”景天澤有些斷片的重複著剛才蘇果說出的東西,忽然想起了這樣的事,可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你是說……以前大學那會兒我給你寫的東西,你還完好無損的保存著?”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完好無損到底是從何而知的,不過,要真這樣說的話,也並不是不為事實,隻不過景天澤口中言語的那個你,蘇果心下卻知說的並不是自己,那一絲莫名的遺憾,是讓自己看的真真的。
避開這樣的問法,蘇果直接扯開話題道:“聽鵬飛說,我們在大學時,就有些好玩的烏龍事對嗎?”
景天澤小小的歎了口氣,本以為對方眼下是在同自己暗示什麽呢,可沒想到,現實總是能夠很詼諧的因映照著他的遺憾,不管蘇果是否失憶,她不過隻想知道的是過去,而並非是自己與他到底有著怎樣的關係,他們不過就是最熟悉的同路人。
蘇果離開的那幾年裏,景天澤好不容易解脫了自己,可之後的那些事情又再次牽扯上了他,他親眼見證江燁梵與她的分離到相遇,再從相遇到知心,之後又是多年的分別,這簡直就像是故意戲弄他一樣,而編寫出的悲情故事。
“你是想問那次我們野營掉溝裏的事嗎?”
“野營掉溝裏……”
景天佑把柳涵從公司約出來借口去買要用的拍戲服裝,可是跟在他身後的柳涵,卻並不認為對方是想要讓自己來陪選衣服,而是單純的陪逛步行街嘛。
“我說,小景導,是不是該到頭了?再這樣漫無目的的逛下去,我可憐的腳就快要起泡了。”這次,柳涵說什麽也不走了,索性一屁股坐在步行街邊的休息椅上。
景天佑看了眼滿臉疲憊到不耐煩的柳涵,心想對方也因該是太累了,自己這種漫無目的的走法的確是有些敷衍人,“今天…就算…我對不起好了。”
“切~算了吧。”本來還有些怨氣的柳涵,見對方這麽誠懇的說話,自己還能說什麽呢,“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那個人,我也一樣,隻是人在屋簷下,你又何必擺出一副很在乎的樣子呢。”
話雖如此,誰都明白好聽的話,其實都是說給別人聽的,對自己來說,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個說教的詞匯。
景天佑敲著二郎腿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隻是不喜歡,僅此而已,我沒他們想得那麽複雜,有時做些什麽,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罷了,一會兒去吃個飯吧。”
柳涵皺了皺眉,“一下怎麽就變的這樣高冷了?你該不會擔心你哥他們會來接手你現在擁有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