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的心事

冷鬱希默背道,一股腦兒騰出刑法那一條,她也覺得很可惜……殢殩獍曉這麽優秀一個青年,就這樣為情所困,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就算出來了,也是成了一個有案底的人,就算他家境再富裕,有些人還是會用有色眼光看他。事實上,他才是最無辜的人。這個世上,趟渾水的傻子太多了,冷鬱希一直以為闊邵是個厲害人物,沒想到不露聲色的厲害人物,還是被女人降服了,在某個程度上放不開。

雷冥遠他們離開墨肖淩的家時,僚說此事作罷,也不追究了,反正有人為此要坐牢,他過兩天帶墨肖淩回巴黎,他最近在巴黎開時裝展,那邊很多事積壓起來,還等他處理。

冷鬱希說那兩天後去送機,倒是沒有挽留墨肖淩繼續留下來,不過僚沒有強烈將索鬱送入牢中,多半還是有些顧忌著墨肖淩。不過為了那個女人,僚覺得不值,反正已經有傻瓜前仆後繼了,就讓闊邵嚐試下吧。

兩天後,冷鬱希去僚跟墨肖淩,後者還是有些神色不濟,但那一張斯文俊臉倒是恢複了些血色,想必也是樂於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送走了墨肖淩跟僚,冷鬱希又去看了闊邵,他已經被拘留了,僚已經讓警方代替起訴他,反正他願意做替罪羔羊,僚就是要人為墨肖淩煤氣中毒付出一定的代價。

拘留所,冷鬱希碰到了索鬱,她雙眼都哭腫了,想必她是真的後悔了。

她見到冷鬱希,頭一次迫不及待地粘了上來,塞給她很多衣物、食物之類的,讓她幫忙轉交給裏麵的闊邵,說闊邵不願意見她一麵。

這下,冷鬱希倒是有些詫異了,闊邵既然願意代替索鬱坐牢,怎麽連索鬱一麵都不願意見了。

冷鬱希以為自己也被歸為拒之門外的一位,沒想到通報之後,闊邵願意見她,冷鬱希帶著滿腹疑惑去見了他,闊邵之前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如今倒稱得上和顏悅色,不過那一張娃娃臉明顯憔悴了很多,想必在拘留所裏過得不是很好。冷鬱希暗歎,若是今後進了監獄,他這張臉,肯定要吃不少虧。

但這條道路既然是他選擇的,隻能由他自己走下去。想必之前他都想好了,闊邵看上去,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心思沉穩縝密,比起那些外表成熟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你肯定對我很好奇。”

闊邵倒是首先打破了沉默,勾了勾唇,他原先的發型已經不複存在了,理了個很挫的小平頭。

冷鬱希點了點頭,“你為什麽願意這麽做?既然願意這麽做,為什麽又不願意見她,你應該知道索鬱在外頭徹夜不眠守了兩天,就是為了見你一麵,你進來之後,所有的人連同你的家人一麵都不願意見,這又是何苦?”

闊邵愣了半響,隨即釋然鬱希,在那瞬間,冷鬱希心頭莫名有所觸動,覺得闊邵那一張娃娃臉上多了些許滄桑跟落寞,但是卻轉瞬即逝,他又恢複了原本的一張表情。15501118

“沒有所謂的願意不願意,我隻是順從心聲,它叫我這麽做,我就這麽做。”

他說的很隱晦,右手食指指著心髒的位置,隨即苦澀地舔了舔略微幹澀的唇角,“我並不後悔,諾斯集團的總裁都插手了,肯定要一個人站出來承擔後果,索鬱她那麽嬌弱,若是進去了裏麵,出來後,她肯定會活不下去的。她那麽驕傲,我是公主身邊的騎士,很小的時候,我就認定了,願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公主出事,騎士當然該第一個站出來。”

“至於我不願意見她,說來卑鄙,我是想要給她個教訓,看她以後做事還會不會如此莽撞、衝動。我的家人,肯定為此事蒙羞,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不是我父母的兒子,讓他們為我、操心,這條路是我選的,我肯定會走到底,無論道路是多麽坎坷跟曲折。”132y2。

“那索鬱腹中的孩子呢?”

冷鬱希勉強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闊邵的話,讓她心酸,她能夠體會到闊邵毫無怨言地付出,他一直默默地站在索鬱的身後,等待她回頭,可是她連站在原地都不願意。就如闊邵認定索鬱,索鬱卻一廂情願地認定歐陽啟迪才是她的白馬王子,才是她幸福的源泉。

“孩子,是我的,隻是索鬱卻不知道,她以為是墨肖淩的。”

闊邵雖然納悶冷鬱希會知曉孩子的存在,但還是讓她明白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事發之後,我告訴了索鬱事情的真相,但是為時已晚,所以我拚命彌補。她說她會把孩子生下來,等我出去。其實這中間的錯誤造成,我也有份責任,我不能讓索鬱一個弱女子來承擔,律師告訴我被判四年的可能性很大,我不想再見她一麵,若是見了一麵,我怕這渴望是永無止盡的。四年,就當上天考驗我們,她若是等不住,我也不怪她。”

闊邵的聲音很輕,卻讓冷鬱希心頭掀起了不小的動**。

冷鬱希的眼波在闊邵臉上流轉,心裏卻有一把銼刀鈍鈍地磨著,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悵然若失。他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哀傷,但是卻讓她感受到了無力、無言的悲哀,那是對生活、對愛情的另一種體驗。

冷鬱希離開拘留所的時候,台階上的索鬱坐著,神色疲憊,頭發淩亂,跟個瘋婆子似地在抽泣著,身邊站著兩個保養得不錯的中年男女,大概是她的父母,想要拖她離開,她哭喊著死賴在這裏。

冷鬱希靜靜地離開,選擇了另一條人煙稀少的路。

走在路上,她心頭十分不是滋味,或許是為闊邵,又或許是為索鬱,他們的愛情太過極端了,闊邵用這種決絕的法子來喚醒索鬱,他是做到了,但是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

索鬱也是,她渴望一份本不屬於她的愛情,最後落到這種地步。

冷鬱希對闊邵這種做法雖然不敢苟同,但是她卻動容了,為闊邵能夠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徹底感動。若是沒有這種情緒摻合其中,她也不可能會來拘留所看他。

冷鬱希猛然抬頭,發現天空很藍很藍,空氣很清新,白雲朵朵飄飄,路邊的參天大樹也有了綠意。

墨肖淩跟僚,應該在遠去巴黎的飛機上了,睛空萬裏,墨肖淩將會迎來又一次新的生活。希望這一次,能夠出現一個真正愛他的女人,莫要再辜負他了。他是個好人,好人曆經重重困境,最後脫胎換骨,應該獲取令人豔羨的新生。

回到家裏,已經接近晚上了,開門進去,雷冥遠正坐在她一向喜歡坐的那個位置看電視,聽到開門聲,立刻抬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客廳的燈光是橘黃色的,十分柔和,冷鬱希一向認定橘黃色是家的顏色,分外貼切的溫馨。

處在這種氛圍下,連帶的,整個人也覺得溫暖起來。

肚子有些餓了,她沒有直接走到廚房,而是坐到雷冥遠身邊,發現他正在看足球比賽,雖然不明白怎麽男人都喜歡看足球跟籃球,但是她並沒有阻止他繼續看下去。

脫下外套,她慢慢側頭問道,“晚上想吃什麽?”

看了闊邵後,冷鬱希覺得應該珍惜眼前的生活,比起闊邵跟索鬱,自己跟雷冥遠的道路雖然坎坷,但是至少目前看來是美好的,結局會是完美的。

“隨便。”

昏暗的燈光下,雷冥遠那一張冷峻的俊臉,因為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熒屏,麵部線條顯得非常柔和。

冷鬱希倏地覺得心頭漲滿了感動,這所謂的家庭生活,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回家之後,有個人在等自己歸來,這樣的滋味,真的是很暢快。

她是個知足常樂的人,有家,有老公的生活,真的很滿足,她每天都會懷有感激之情。

她忽然想到了索鬱腹中有了闊邵的孩子,她偏了偏頭,眯起眼睛觀察那個視線還落在電視熒屏上的家夥,若是有個他的孩子,那麽不管怎樣,一年的期限若到,他就不會那般狠心地推開自己,無論他最後能否站起。

冷鬱希隨即又想到那個曾經失去的孩子,又是一陣感傷,連雷冥遠都察覺到了,關切地撥開她額頭上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修長的手指勾起散落的幾縷,挪到她的耳後。

他抬眼凝神看她,輕輕握了下她的手,歎息似地發問,“什麽事讓你不痛快了?”

冷鬱希轉頭看他一眼,抽手,卻被雷冥遠攥得更緊,他明白當她倔強起來,分明就是有心事的表現。

沉默一陣,雷冥遠幹脆關了播放的正激烈的足球賽,眼波平靜地注視著她,“到底是什麽事?”

他眯起眼睛,目光精銳,摻雜著幾許咄咄逼人的危險,“是不是去看闊邵了?”

冷鬱希一驚,視線下移,落在兩人手相握之處,在心中苦笑一下,看來自己的心思,多半是寫在臉上了,連他這麽隨意的一瞥,都看得出來,若非雷冥遠沒有火眼金睛,就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

她勉強露出一抹微笑,雷冥遠另一隻手,伸出去觸摸她唇邊那一朵強顏歡笑,輕輕撫上去,冷鬱希就這樣看著他很分外溫柔的動作,心,竟然咚咚地跳了起來,無法遏製這種突如其來的跡象。

她又不是小女生了,竟然在這種時刻,還能夠被雷冥遠那一雙攝人心魂的藍色瞳仁給蠱惑住了。

雷冥遠收回了手,冷鬱希鬆了一口氣,之前的淡淡傷感因為雷冥遠的這一輕柔一拂,瞬間煙消雲散,不露痕跡。

她伸手拿起搖控器,在空閑的那一隻手掌心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想要驅除雷冥遠在她身上造成的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冷鬱希眉頭輕蹙,不慌不羽地回道,“是去那裏了,知道了很多。”

她一五一十地將闊邵跟她說的,以及自己本就懷疑的那些疑惑一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心頭倒是沒有這麽壓抑了,沉重也漸漸消失了。

雷冥遠專注地看著她,仿若鼓舞著她將一切都說出來,果然說完之後,冷鬱希覺得渾身輕鬆。

雷冥遠聽完之後,並沒有當下做出評價,反倒是伸手,將她整個身子輕鬆給攬了過去,坐在他的膝蓋上,他溫熱的臉頰膩著她的,他的眼神,三分欣慰,七分憐惜。

雙手緊緊擁著她,似安慰道,“不要多想了,闊邵既然願意這麽做,想必他比我們所有的人都清醒,隻不過這賭注太大了,他毅然奮不顧身跳了下去。”

接著,冷鬱希耳邊飄進了一句低沉卻堅定的話,讓她渾身一震,雷冥遠的聲音很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如錘重擊,重重敲打在她的心扉上,讓她的眼角莫名多了濕潤,“如果你犯了傻事,我也願意為你償還,心甘情願。”

“有時候,人都是犯傻的。”

最後,他以這句話收尾,狀似為他之前那一句甜言蜜語開脫,冷鬱希扭頭看他,雷冥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別扭地撇開頭,不讓她瞧清楚他臉上尷尬的表情。

冷鬱希偷笑,雷冥遠的耳垂卻浮現了淺淺的粉色,那是多麽稀罕,她一聲不吭納入眼底,並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咄咄逼人,反倒是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享受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恬靜。

雷冥遠隻覺得冷鬱希猶如一隻不乖的袋鼠,死命地往裏頭鑽去,明明那兒已經沒有空餘的地方可以容納她了,她卻死硬認定那裏還有不為人知的餘地,幸好他身後是沙發,她再鑽,也不會讓他跟沙發一同翻倒於地。

“晚上不吃飯了?”

雷冥遠憐愛地揉著她的發,對她的行為,沒有多說。想必她今天心情複雜、矛盾,去送機又去看了闊邵。

“吃,我忘記要去做飯了,你要吃什麽?”

冷鬱希忽然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想起了剛才明明是來問他吃什麽的,他回了個‘隨便’之後,就跑題了,幸好兜兜轉轉,他還依稀記起了初衷。

“隨便。”

雷冥遠坐直身體,好笑地說。

冷鬱希好氣又好笑,佯裝憤怒,“不準說隨便。”剛才就是由‘隨便’引發的,這一回,她可得監督著,何況她也一時想不起今晚要吃什麽了。

雷冥遠沉思了下,倒是認真思量起菜色,好歹下廚的不是他,他點菜,也不該如此隨便。

“跟昨天中午一樣吧。”

雷冥遠這回答,事實上,跟‘隨便’相差無幾。

冷鬱希歎了口氣,算了不跟他計較,再僵持下去,晚飯都沒有著落了,她乖乖地圍了個圍裙,進廚房準備晚餐去。

進了廚房,她忽然想起,她想要跟他商量孩子的事情來著。聽了闊邵的話,到底心頭有些觸動,她事實上,倒是真心渴望有一個融入了兩個人血液的孩子。

隨即,她又有些愁眉苦臉起來,雷冥遠那家夥很倔,就是在最後關頭,也克製住要戴套子,擺明了不想要讓她懷上麽。

當晚,兩個人相擁躺在**的時候,冷鬱希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什麽事?”

雷冥遠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冷鬱希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氛圍,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雷冥遠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拿下他,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了。

“我好煩。”

冷鬱希清澈的眼裏閃著星星一般的光澤,但是她卻伸手遮擋住,掩飾她的計謀。

“你煩什麽?”

雷冥遠想不通她還有什麽事情好煩的,剛才在客廳不是說開了,煩躁照理來說,已經被消滅了。怎麽跟少年維特一樣,永無止盡起來了。

“我的煩惱,隻有你能夠解決。”鬱默希所希。

冷鬱希打馬虎眼,吞吞吐吐地道。

雷冥遠並沒有當下就被她忽悠住,但是眯起那一雙漂亮狹長的眸子,在燈光的照射下,那一片睫毛形成的陰影下,他那一雙藍色的瞳仁深邃極了,略微一掃,甚至讓人感覺到波光粼粼,想要溺、斃其中了。

冷鬱希勉強自己挪開視線,老是被雷冥遠的美色所盅惑,實在是太遜了,自從結婚以來,她每回看著雷冥遠的俊臉,看著看著,就開始意亂情、迷起來。

“你想要幹什麽?”

雷冥遠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磁性,冷鬱希強撐起自己脆弱的意誌力,在淪陷之前,說出自己的心聲,“我想要一個孩子。”

她手有些緊張地揪住雷冥遠睡袍的前襟,雷冥遠伸手撥開她的手,她卻很堅持維護陣地,雷冥遠歎了一口氣,她真想要將自己這一件睡衣的領口給扯大不成?

不過,冷鬱希的話,還是讓他震驚不已,孩子?他一直不想觸及這一道防線,曾經因為孩子,雖然敲醒了他的神智,但是讓兩人離得更遠,後來她回來後,他從她口中得知那一天她所經曆的事情,那畢竟是一道血淋淋的傷疤,她那一天並沒有說原諒自己,直到這次出了車禍,她死纏爛打要來照顧他,趕也趕不走。

兩個人走到今天,那個失去的孩子,是一條導火線,也給了他當頭一棒,又仿若寒冬深夜一桶冷水淋醒了他。

若是他是健全的,他肯定願意再給她一個孩子,彌補曾經的缺陷,如今雖然他複健效果一天比一天好,他相信自己會重新站起,但是這畢竟並非是百分之百的成功。

他十分渴望一家三口牽手走在路上,爸爸、媽媽、孩子,但若是他無法站起呢?失望,他怕失望的是孩子。

“再過十個月好不好?”

雷冥遠那雙藍色的瞳仁,瞬間閃過很多複雜矛盾的情緒,但是他的聲音卻沒有揚高,用的是商量的口氣。

他給出口的這個時間段,冷鬱希的心當下就拔涼拔涼的,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即使今後他再也站不起來,她還會永遠願意心甘情願陪他走完這輩子。

蒼涼無比,但是卻不能跟他吐露,壓抑,她努力將這一波翻騰的情緒給埋入心底的最深處。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背對著他轉了個身。

雷冥遠歎了一口氣,唇角微微抬高,這樣纖瘦的她,讓他想要擁入懷中細細嗬護,將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獻寶。可惜,如今的他,卻無法給她想要的,連個孩子,他都吝嗇給予。

他那一張刀削般的容顏,越發棱角分明起來,因為苦惱。

背對著她躺了很久,這一晚雷冥遠根本就沒有睡好,輾轉反側,在猶豫,在躊躇,在反思,在遲疑明日如何麵對她。

她,分明又生氣了,上一次的生氣風波,根本就是剛剛過去,那陣子兩個人都不好受。他明明想要這一年跟她好好相處,她也答應他了,可是為何兩個人都不願意退後一步,海闊天空呢?

雖然夫妻生活中,小矛盾是無法遏製的,一再的遷就,也是有底線的,冷鬱希每一回都是要踩到他的底線,讓他一退再退。

雷冥遠沒有睡好,冷鬱希倒是在背對他後,就做了一個決定,她明天要悄悄將床頭櫃中的套子一個一個用針紮破,一山比一山高,哼哼,雷冥遠他不答應,她冷鬱希便找別的法子。

滴水不漏,雷冥遠在情、欲巔峰,肯定不會去檢查套子是否是好的,除非他精神出問題了。

第二天,冷鬱希如同往常一般跟他打招呼,並沒有生氣的跡象,雷冥遠如釋重負的同時,又覺得哪裏出了問題,還是在他未曾察覺的時候出的問題。

但是冷鬱希沒有跟他生氣,他自然是高興的,他才不會那麽傻,去問她為什麽消氣了。

總之,生活還是美好的,和樂融融,冷鬱希對他愈發體貼了,一切都朝著正軌走去。

雷冥遠甚至能夠開始走路了,雖然走上幾步便要停停,跟老頭子一樣,走幾步便很吃力喘息,但扶著牆壁,他能夠從客廳走到廚房,從廚房走到臥室,甚至他能夠站在流理台前幫冷鬱希洗碗了。

雷冥遠點點滴滴的進步,冷鬱希看在眼底,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都四個月了,自從她戳破床頭櫃裏的套子後,肚子怎麽還是這麽不爭氣呢,一點動靜跟反常都沒有。

昨天那個又準時來報到了,冷鬱希十分鬱悶,發現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要順其自然的,越急越急不來。

當晚,雷冥遠在書房處理公務時,冷鬱希在臥室上網查資料,查的當然是吃什麽有利懷孕。

“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