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送進瘋人院

就在剛才宮清城說他早就知道她是安綠真安排的時,季彤突然間對身邊的男人生出莫名的懼意,他深深的城府讓她生出不安全感,就像自以為認識了很久的一個人,突然間卻發現完全不了解他一樣。

她一句話都不敢說,隻是陪著他,默默地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坐進車裏,他一直攬著他的手突然抽回,轉過頭看向窗外,視身邊的女人為空氣一般。

到達季彤住的家時,季彤忙前忙後的為他拿換的鞋子,給他倒茶,把他伺候得無微不至像帝王一般,而後便聽到他冷峻的聲音:“回你的房間,別再讓我看到你。”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聽不出喜怒哀樂,宛如木偶。

季彤很乖順的點頭,拿過自己的東西就躲進房裏。

事實上,自從宮清城留在她這裏過夜之後,每天都是如此。隻要一踏進這個家門,他就冷漠得如同喜馬拉雅山頂最冰冷的極寒,不說話,不讓她在他麵前晃悠,他就獨自在沙發上一夜到天明,直到次日清晨餘正為他送來新的一天要穿的衣服,然而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視季彤為空氣。

可是在人前,他總是一副對季彤百般寵愛的樣子,隻有季彤才明白,那一切的寵愛不過都是她配合他演的戲。

季彤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到今天她明白了。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安綠真的人,他接受她,不過是將計就計的氣安綠真,或者,連氣都算不上,他的眼裏心裏從來就沒有安綠真,又怎麽可能氣她?可是季彤也明白,她本想趁虛而入上位,但經過了這些天的努力之後她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的,她所知的宮清城就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的眼裏再也看不到別的女人,從那個叫夏末的女人走了之後,他的心就死寂一片了。

但是她不能走,宮清城能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盡管他私底下對她冷若冰霜,可是為了錢,為了安逸的生活,她願意就這麽留在他身邊,甚至極盡討好,生怕他有朝一日不高興了會將她趕走。

可是,安綠真又怎麽可能容得下她?

那一晚宮清城有應酬,破天荒的沒有帶她參加,季彤在家裏百無聊賴的上網看電視打發時間,忽而電話響起,她懶懶的接通,便隻聽得對方說:“季彤嗎?有你的快遞,麻煩你下樓來簽收一下。”

季彤所住的公寓樓下有門禁卡,快遞一直都需要她下樓去取的,隻是她迷糊記得前幾天不是收了好幾個快遞麽,怎麽還有?

也沒顧慮太多,她趿著拖鞋拿了電話和鑰匙就下了樓。

時間尚早,八點多的街頭車水馬龍喧嚷繁華,季彤一下樓便看見停在路邊的麵包車,以及一個穿著快遞工作服的男人手裏拿著袋包裹正打量著她,待她走近時,男人便問:“是季彤嗎?這裏簽字吧。”

快遞員把包裹單給她讓她簽字,季彤拿著筆低頭刷刷寫著自己名字時,突然就有人從她身後捂著她的嘴,麵前的快遞員順勢就幫忙把她往車裏塞,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季彤就消失在摩肩接踵的街頭,卻全然沒有人察覺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人被擄走了。

麵包車迅速離開城區,駛向人跡罕至的海邊。

潮漲潮落,海浪聲聲拍打著礁石,這巨大的聲響就像暗夜裏的一聲巨雷,震得人心慌亂。

已經被迷暈的季彤沒有絲毫知覺,她隻是像安靜的睡著一般躺在車子後座上,穿著黑衣的男人戴上黑色的頭套,對旁邊的同夥打了個手勢之後,同夥便將攝影機開啟,而戴上頭套的黑衣男子則利索的除去身上的衣物,再將季彤身上那件寬大的家居服連衣服扒拉下來。

攝影機裏,清楚的拍攝著戴頭套的男人如何糟蹋著季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個細節都被清楚的拍攝下來,而戴頭套的黑衣男子在滿足的發泄完之後,負責拍攝的男人便欺上了季彤的身……

如此往複,一次又一次。

黎明時分,天空中飄揚起絲絲細雨,季彤隻覺得周身冰冷,而後便醒了過來。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無一物的身體上,再抬眼時,便看見車子後備廂門大開,她的視線看及之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她在哪兒?

她迅速起來,卻發現身體疼痛得幾乎讓她連坐起來都異常困難。

身旁,有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她慌張的抓在手裏遮住自己的身體,眼淚,就如同泄了閘的洪水一般滾落下來。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過是下樓取個快遞,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就在她哭得肝腸寸斷之時,身旁黑色的攝影機就像惡靈在招搖,她淚流滿麵的拿起來,一打開,便看見昏暗的車燈下,失去意識的她被人輪流糟塌,一個,兩個,三個……

那一瞬間,她瘋狂的尖叫起來:“不!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寂寂長空伴著她嘶吼的嗚鳴,淒淒哀哀戚戚。

午餐時分,宮清城仍然是獨自待在辦公室裏,目光沉沉看向窗外,沉默得讓人生懼。

餘正敲門之後走進來,半晌都沒有出聲,臉上猶豫的神情不知該如何匯報他所知道的事情,終是宮清城先打破沉默地問:“找到人了?”

“找到了。”一大早餘正就接到了季彤的電話,電話裏的她哭哭啼啼的,他好歹問清楚了她在哪兒,便過去找她,接下來的事情……餘正頓了頓,還是如實地回道:“季小姐昨晚被人侵犯了,而且不止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餘正的心都漏了半拍,他異常緊張的等著宮清城的反應。

片刻的沉默之後,宮清城隻是淡淡地說,“我不希望除了你我之外再有任何人知道此事。”

餘正沉聲回,“明白,我已經處理好了。”

季彤好歹是宮清城表麵上寵愛過的女人,如果她被侵犯的事情傳揚出去,宮清城的臉上也未必會好看。

宮清城倏忽轉過身來,走到餘正麵前,神情冷峻又漠然,“一個無用的人,不用理會了。”

餘正一愣,隨即就應聲,“是。”

其實,自從把季彤送去醫院後,她整個人也就跟瘋了沒兩樣,嘴裏呢喃著胡話,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連醫護人員觸碰到她時,她都會尖叫著大喊,醫生隻能給她注射鎮靜劑才能讓她安靜下來。餘正看著一個好好的人一夜之間就瀕臨瘋狂的邊緣,不禁也有些唏噓感慨。

江城,位於城郊的某精神病院。

獨立的病房鐵門緊鎖,房間裏除了一張病床之外什麽都沒有,四麵雪白的牆泛著耀目的光,季彤被束縛住手腳直挺挺地躺在**,眼角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流。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囚禁在這樣的病房裏,她隱約記得自己在醫院接受治療,醫生為她注射了針劑,她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就被護士告知她身在精神病院,護士說,她瘋了。

她的確瘋了,她歇斯底裏的哭喊,大叫,張牙舞爪的要跑出去,還揚言要殺了所有阻止她的人。醫生護士半點也不敢懈怠,綁住了她的手腳,打了鎮靜劑,然後便讓把她丟在這裏。她昏沉的睡過去,又醒了,再睡,再醒……

她終於明白,她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她的目光有些呆滯,原本靈動的雙眸早已經黯淡無光。

鐵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片刻後,安綠真美豔動人的臉便映現在她的視線裏,她的情緒忽的激動起來,手腳掙紮,卻無濟於事,隻能一雙眼瞳裏露出些許驚懼之色的望著安綠真那張浮光幽暗的臉。

安綠真笑了,笑得異常得意,“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我警告過你,讓你別惹我的。”

如果她能安守本分照她的吩咐行事,說不定她還能讓她全身而退,可這個卑賤的女人竟敢挑釁她的底線,她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麽?

季彤突然意識到自己淪落至此與安綠真有著莫大的關係,她這才明白她錯了。她不該與安綠真為敵,不該癡心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她錯得太離譜了,她隻希望結束自己這悲慘的人生。張了張嘴,便說出乞求的話來:“求求你救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我……”

安綠真臉上泛出的笑意尤為冷冽,她伸手撫著她蒼白的臉頰,嘖嘖地搖頭,“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你放心,這裏的人會好好看著你,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不要,不要……”她無力的哀求。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安綠真決然的背影。

季彤終於明白,她這一生做得最錯的決定,就是答應安綠真為她接近宮清城……

三年後。

時光如沙漏悄然從指間滑過,江城的商界卻如同波譎雲詭的海浪一般,海浪濤濤撲天蓋地而來時,宮清城宛如水中遊龍飛躍騰空,殺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錦繡藍天。這一年,宮清城位列福布斯排行榜第十八位,是國人中僅次於香港李姓首富之後的第一人。而宮清城如今不但隻是集團總裁,同時還是董事長,早在兩年前,宮銳就已經全身而退,公司由宮清城全權經營。

如今的江城,凡是提到宮清城的名字,眾人無不敬佩欽羨。

可這位商界突然崛起的傳奇人物卻又有著旁人不能理解的情感生活,比如他自三年前與安家千金安綠真訂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婚訊傳出,比如那些名媛閨秀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換來他的正眼相看,比如,他的私生活成為不可捕捉的謎團,那些挖空心思想曝料的娛記們對於做事滴水不漏的宮清城完全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