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水青青的酒量好一點,又或許如果水青青的腦子靈光點,那麽後麵的事情可能不會發生得如此悲慘。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陸文斌想做的,沒人能阻止,上帝也不行。
不過,至少不會不省人事,什麽都沒察覺就被人稀裏糊塗地放倒。
好歹也要掙紮一番,那麽就算被人錄像,也不會看上去像水青青主動脫光了衣服勾引人似的。
“水小姐,你要的紅酒到了。”有人進門,水青青回身一看,望見那扇門開得大大的,她當即就想扒光腳丫子往外跑。
但她什麽都沒做,甚至連腳都沒有動一下。因為陸文斌就站在那個服務生的身後,笑得格外薄涼。
所有的回憶都傾瀉而出,她活生生地被掙回現實。
如若沒有昨晚的事,她現在應該躺在家裏那張對著太陽鋪著向日葵床單的**,而且——睡得正香。
陸文斌揮手打發了服務生,拿了一瓶紅酒走了進來。門被關上的那瞬間,水青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忘記不了今早陸文斌在她身上施加的暴行,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折磨得痛哭流涕。
“欣賞完了?”他指了指光碟。
水青青憤怒地瞪了一眼,倔強地將頭撇到一邊。
“那麽,簽了這個。”陸文斌將一張紙砸過去,紙輕飄飄地在半空中**著,最終慢悠悠地落在了水青青的身旁。
水青青不發一語,眼睛迅速地瞄了一眼,“賣身契約”四個大字鑽進眼眶,當即燃起了水青青心裏的怒火。
他當她是什麽?!隨隨便便買賣的物品?!
“你隻有這一條路。想好了就快簽,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耗。”陸文斌的語氣裏有一絲絲的不耐煩,他低頭看了看手表,“若我回來時,合同簽名處還是空白的話,後果你自負。”
陸文斌走後,水青青揀起那張合同,細細地閱讀起來,隻讀了一行,便再也看不下去。
——自今日起,水
氏千金水青青無條件順從陸氏陸文斌,其身體永遠屬於陸文斌一人。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身體罷了,寫得這麽好看做什麽,不就是個床奴麽?水青青咬了咬嘴唇,血腥味瞬間充滿舌尖。
她不能簽,不能!
她偏頭看見散在地上的光碟——昨晚酒醉**,亂的結果,如果她不簽,陸文斌一定會將這光碟的內容公布於世,如果被爸爸看到了,他怎麽承受得了?還有丁朝陽,這個她最心愛的男子,他又會如何想她呢?**?不!
有眼淚奪眶而出,水青青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走,她剩下的就隻這一副軟弱無能的空軀。
或許,她簽了這份合同,陸文斌說不定就放過水家了。她這樣想著,祈求給自己製造一些安慰,閉上眼睛顫抖抖地拿起了筆。
就像過了一個世紀的漫長——她第一次覺得寫下自己的名字是那般的艱難。
——水青青。
名字的最後一筆完成時,水青青抱膝痛哭。世界從此暗了,她再也看不到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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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賠著笑臉為幾位老總端茶,眼神瞥見陸文斌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來。他本來是有些小惱怒的,但望見陸文斌臉上笑得格外燦爛,頓時好奇心占了上風。
“各位,久等了。”陸文斌笑著坐下,拿起菜單交待服務生端上最好的點心。
在座的都有些受寵若驚,陸文斌一向是以冷麵示人,像今日這般客套熱絡還是第一次。
山海輕聳了聳陸文斌的肩膀,將飲料遞到他麵前:“啥好事?”
陸文斌淡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喝過一口飲料,說道:“買了個**。”
幾位老總喝著飲料的時候聽到陸文斌說出這樣的話,差點沒噴出來,麵麵相覷地轉移視線,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一個個心裏卻打起小九九。
原來,陸氏接班人有這樣的嗜好啊,也是,正常男人嘛,回去得多預定幾個款
式的改天給這位金主送去。
山海麵色尷尬,趕緊將文件包的合同掏出來擺在桌上:“各位,請過目。”
幾位老總如獲解救般趕緊拿起合同裝模作樣地看起來。這一場交易中,雖是陸氏對外合作,但陸氏占了主導地位,他們不過是要擺個好看的姿態給外人看而已。
從頭到尾,幾位老總都低著頭細細看合同,而陸文斌喝著飲料的時候,心情出奇地好。
山海站在陸文斌的身後,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尋常,順著陸文斌的視線探過去,三十層高樓豪華套間的落地窗,發黃燈光淡淡地散發開來。
“山海。”
山海回過神:“嗯?”
“我好久沒有那種感受了。有那麽一瞬間是那麽回事。”陸文斌說著,頭微微地往椅子上靠,眼裏閃過一絲陶醉。
山海一愣,他許久不曾看到這樣的神情出現在陸文斌的臉上,這神情就像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父母一路顛顛撞撞地撲過去的激動。
末了,陸文斌踏出大門前,吩咐山海拿一套dior的最新款裙到321房間,並囑咐他和房間裏的人“一手**同一手交衣服。”
山海有些困惑,打好電話訂好衣服後,轉眼望見陸文斌還沒有上車,他站在車旁,身形猶豫了那麽一瞬間,緊接著走過來將一張支票交給山海。
“把這個一並交給她。”
山海低頭看了看,不多不少,十萬。他剛想抬頭詢問,陸文斌早已揚塵而去。
山海攥著那張支票,突然有些害怕敲開那扇門。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門後麵站著的那個女孩是水青青,他捧著套裙手突然沒由地發顫。他想起水青青裝女鬼一頭長發下的那雙大眼睛,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女人的淚水。
怎麽會不哭呢?陸文斌的手段,他這些年是看著過來的,僅僅水筠女兒這一條,就足夠陸文斌想盡辦法折磨她了。
山海這麽想著的時候,手已經扣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