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的白逸宏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黑色的夜空,呆呆的出神。

一想到陸文斌不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還憑借慈善這個名頭造就了自己的好名聲,白逸宏就氣不打一處來:“蘇憶遙啊蘇憶遙,你跟著我這麽久,明明已經是個心狠手辣的妖女,這回遇上陸文斌這個笨蛋,你怎麽會屢屢失手呢?”

白逸宏無奈地搖搖頭,“陸文斌”,他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這三個字,嘴角不由得向上翹了起來:“現在,我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你等著我更強烈的攻擊吧,陸文斌!”

說罷,白逸宏坐回到辦公桌旁的老板椅內,盯著電腦上起起伏伏的紅綠雙線,陷入了沉思。

白逸宏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抓起桌上的電話,按了一串號碼:“叫佩特科維奇來我的辦公室,對,就是現在。”

十分鍾後,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華人男子走進了白逸宏的辦公室。

“老板,有什麽吩咐?”佩特科維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盯緊點,加大收購的力度。”白逸宏移動了下手中的鼠標,電腦上的紅綠雙線又有了些許的變化。

“等我們買夠一定的量,就可以實施第二部計劃,去收購陸氏集團董事局內部那些老不死的股份,到時候就有樂子可瞧了,他的房產,他的公司,他的投資……總之,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白逸宏說完,嘴角上翹,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老板,我負責的這方麵沒有問題,幾個老牌的操盤手已經前往上海,保準能在第一時間完成老板的任務。”佩特科維奇臉上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

“對了,你把蘇憶遙盯嚴些,她才前往洛水沒多久,怎麽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的不聽使喚了?”白逸宏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看著佩特科維奇,嚴肅的說道,“畢竟她是你現在的直屬手下。”

“她那邊的手機信號不太好,經常沒法正常的電話溝通,所以隻能采取電子郵件的方式。”佩特科維奇照實說了。

“這個鬼丫頭到底在搞什麽,不會是因為沒完成任務沒有臉回來見我吧?”白逸宏低頭沉吟了片刻,“就這樣吧,你先回去,有了蘇憶遙或者股市的消息,立馬告訴我。”

“明白,老板。”佩特科維奇點頭答應,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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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陸文斌吩咐陸子衿招待到場的媒體記者,他被山海送回了醫院。

考慮到路途以及安全性的關係,陸文斌住進的自然就是符合他身份的病房,不僅病床舒適,而且還按照他的習慣,配備了工作所需的各類辦公器材。

電腦屏幕上,紅綠雙線的起伏並不理想,陸文斌盯著看了好久,有些灰心喪氣。

山海就在病房裏一直陪著陸文斌,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就安慰道:“有人在導軌,能猜出是誰嗎?”

過了許久,陸文斌才微微張了張口,用他那兩片有些發白的嘴唇說道:“沒錯,股價漲的很詭異,一定有人在幕後控製,並且大肆收購市場上的流通股。山海,你先放下其他的工作,專心調查一下幕後的人是誰,有什麽目的。”

“好,我現在就去。”山海說完就站起了身,要往門外走,卻不想又被陸文斌叫住。

“對了,青青這幾天怎麽樣?白逸宏這麽容易就回美國了?”陸文斌按動按鈕,病床緩緩

放下,由一張沙發變回了一張床的模樣。

“白逸宏的確已經回到美國,青青一直住在羅伊伊那邊,最近也就是帶著樂樂四處轉轉,並沒有接觸過什麽人。”山海側著身子,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好,山海你先去忙吧,我一個人休息一下,你叫陸子衿晚上再過來。”陸文斌說完就躺了下去。

山海離去後,本就安靜的病房變的更加安靜,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陸文斌直挺挺的躺在**——他那隻被吊起來的腳已經“解禁”了,腦海中亂的就像是一鍋粥,水青青、陸子衿、白逸宏、蘇憶遙,還有公司的股票,網上的謾罵……這些人和事就像是各色的輔料,統統都被下到鍋裏,不斷加熱,不斷翻騰,混雜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哎。”陸文斌忍不住錘了一下自己的床沿,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糟糕透頂了,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更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在陸文斌鬱悶的要死的時候,傳來了開門聲,通過高跟鞋的聲音判斷,走進屋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陸文斌以為是護士,沒有理睬,繼續蒙著被子胡思亂想。

那個女人走近了陸文斌的病床,並且坐到了床旁的椅子上,看著躺在那裏像個孩子一樣蒙著臉睡覺的陸文斌。

陸文斌覺得不太對勁,來人坐在自己身邊那麽久,不像是護士。

一想到梁曉被楚霸仙、楚魅兒父女倆用枕頭悶暈,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陸文斌趕緊伸手掀起被子,在那麽一瞬間,他看到了蘇憶遙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你的傷好些了嗎?我今天貿貿然的趕來,沒有打擾你吧?”蘇憶遙說著,伸出自己塗滿了粉色甲油的手,去摸陸文斌的額頭。

“沒什麽大礙。”陸文斌腦袋歪了一下,躲開了蘇憶遙的手。

“還在生氣?”蘇憶遙以為陸文斌在和她開玩笑,就不再和他計較。

陸文斌沒說話,隻是起身穿衣,隨手打開了電腦,裝出一副辦公的模樣。

“我看到新聞的報道了,股價在回升,你為什麽還這麽緊張?”蘇憶遙瞅了一眼陸文斌的電腦屏幕,上麵的紅綠雙線的走勢,應該能讓他感到高興才對。

陸文斌依舊不答話,臉上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似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電腦。

“我大學學習的就是金融,作為交換生前往美國學習期間,還遇到了一位很有名氣的金融專家。如果你遇到什麽難題,能不能跟我說說,或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建議。”蘇憶遙真誠的提議。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口中那個專家的幫助。”陸文斌終於開了口,不過語氣差到了極致。

“文斌,我知道我之前吃醋,我不該怪你去阻攔水青青返回美國,今天過來,就是向你認錯的。何況,我真的學過金融,我也很想幫你解決難題。”蘇憶遙連忙解釋自己這些天沒有及時出現的原因。

“憶遙,行了,我真的不需要。”還沒等蘇憶遙說完,陸文斌就有氣無力的吐出了這句話。

陸文斌垂下了眼皮,滿臉的疲憊。隻是休息了一小會兒,陸氏集團的股票就長了那麽多,如果散戶拋售的股票都被躲在幕後的那個人收購去,那麽集團就危險了。畢竟,五年前出了那件事情後,集團董事局內部就已經產生了矛盾。當他拿出很大一筆錢投

入到沒有回到的公益事業上後,董事局的其他股東都流露出了不滿。現在,他不確定沒有人想要取代他陸文斌董事長的寶座。

蘇憶遙沒有再說話,她看著陸文斌慘兮兮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如果陸文斌真的被這次的風波給擊垮,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見陸文斌不願意跟自己說話,蘇憶遙無可奈何,隻能怏怏的離去。

見蘇憶遙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陸文斌和尚了電腦,回想起她所說過的話。

“你真的以為我是那麽的好騙嗎?”陸文斌有些生氣的想到,蘇憶遙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低估了他的智商,這不得不讓人生氣。

大學學的是金融?作為交換生去美國,恰好又認識一個精通股市的專家?

陸文斌覺得很可笑,蘇憶遙是不是以為在課堂上學過理論知識,在酒會上遇到過有明的股評家,她就算精通金融了?

早在日本料理店的衝突之前,陸文斌就已經確定蘇憶遙是一個冒牌貨,畢竟水青青才是那個名符其實的“孤兒院裏的小女孩”。

陸文斌隻是很好奇,蘇憶遙為什麽也知道這件事?難道她是水青青派遣到他身邊擔任臥底的商業間諜?

可水青青在日本料理店裏當麵戳穿蘇憶遙的騙局,就已經否定了那種可能。

既然蘇憶遙不是水青青派來的臥底,那她又是誰派到自己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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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遙神情落寞的走出醫院後,漫無目的的遊**在大街小巷上,一直走到天黑。

蘇憶遙承認自己最初接近陸文斌的目的是為了完成白逸宏分派的任務,更直接的說法就是為了錢。畢竟,對她這個畢業於國內名牌大學,作為交換生前往美國留學過半年的人而言,如今的收入很不體麵,她不甘心輸給那些學習不如她、長相不如她的同學。

在和陸文斌的交往過程中,蘇憶遙撒了無數的謊言,但是仍然有一些話是事實,比如她的確懂金融,她的確認識精通股市的專家。

今天的種種跡象表明,陸文斌已經不再信任她,並且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

蘇憶遙認為,如果還想將白逸宏分派的任務執行下去,她就必須做出些努力,至少要讓陸文斌明白,她蘇憶遙不僅僅隻是那個“孤兒院的小女孩”,她不僅僅隻是一個供人欣賞的花瓶,她蘇憶遙在事業上也能幫到他。

為什麽會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陸文斌解決難題?難道真的是為了完成白逸宏分派的任務嗎?

不,絕對不是,蘇憶遙很清楚,她已經被陸文斌的魅力給俘獲,且越陷越深,難以掙脫。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年輕的商人,陸文斌自身的素質非常優秀。叱吒商場那麽多年,陸文斌賺了不少的錢,僅僅這一點就證明他的成功。不僅如此,他還會唱歌、跳舞,就連高爾夫球的水平,也堪稱高手。高大英俊的外表,冷酷果決的性格,身份尊貴的社會地位,無一不是吸引著女人們的目光。

就在不知不覺間,蘇憶遙已經愛上了陸文斌,無數個午夜輾轉夢回時,她都在憧憬,期盼有一天,她能成為陸文斌的妻子,與他共同打拚,他們的事業蒸蒸日上,他們的愛情故事成為洛水市的一段傳奇佳話。

想到那些,蘇憶遙揉了揉眼睛,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她要仔細研究一下陸文斌遇到的困難,她要用自己的表現贏得陸文斌的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