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見證了無數的歡笑和淚水,同時還留下了那麽多的遺憾。

廣播中一成不變的女聲就相是集結的號聲,讓人們分開又聚集,聚集再分開。

“樂樂,媽媽有事先去美國,你要聽伊伊阿姨和陳叔叔的話。”水青青不放心地拍了拍樂樂的頭,叮囑道。

“媽媽放心,樂樂最乖了,一定好好聽叔叔阿姨的話。”樂樂好不容易被說服了,同意留在羅伊伊和陳啟智的身邊。

水青青十分不願意把樂樂一個人丟在洛水,可是如果樂樂在美國的話,會遭遇到更多的不測,她不想冒這個風險。龍幫的勢力還沒有滲透到這裏來,更何況這裏還有陳啟智和羅伊伊來保護他們。羅伊伊雖然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可是陳啟智在這裏也算是有一些影響,一般人是不敢亂來的。

離別的心情就像是重型感冒一樣,傳染起來一發不可收拾,連著樂樂也難過起來。

“媽媽,媽媽。樂樂想跟你一起回去,不想離開你。”樂樂的情緒爆發出來,淚水連續不斷地留下來,緊緊抱著水青青。

水青青更是心疼地說道:“樂樂,媽媽有工作要做,暫時沒有時間照顧樂樂。正因為媽媽不放心你,所以特地送你回來,請伊伊阿姨和陳叔叔保護你。樂樂聽話,媽媽很快就回來接你。”

說著說著,水青青的臉上已經全是淚水。

“樂樂會聽話的,不會讓媽媽擔心,你和白叔叔盡管去處理事情吧,樂樂不想離開媽媽。”樂樂仍是淚流不止。

水青青擦了擦眼淚,親了親樂樂的臉頰,認真地看著樂樂,說道:“樂樂乖,媽媽跟白叔叔的工作很忙,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照顧樂樂。還有,伊伊阿姨很喜歡你,難道樂樂不喜歡伊伊阿姨嗎?”

“恩,我也喜歡伊伊阿姨。那樂樂等著媽媽來接我。媽媽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會很想很想你,也會很想很想白叔叔的。”樂樂撅著嘴巴說道。

水青青拿出紙巾,擦掉樂樂眼角的淚水,說道:“媽媽就知道樂樂最聽話了。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辦完事情立即趕回來。”

樂樂任由水青青擦拭眼淚,點點頭答應。

水青青站起身,看向羅伊伊和陳啟智,說道:“這段時間,樂樂就麻煩你們了。”

“樂樂很聽話的,你就盡管放心去處理事情吧。”羅伊伊在這種分別的氣氛中也不在調皮。

“有我在,樂樂不會有事情的。”陳啟智牽著羅伊伊的手,肯定地說道。

“我相信你們,我處理好事情馬上就回來。”水青青看了看樂樂,眼睛裏麵的不舍泛濫成災。

“青青你也一定要小心。今天過關也隻是碰碰運氣,如果不行的話,咱們一會兒還能見到,就別弄的像從此天各一方了。”羅伊伊抱了抱水青青,擔心地說道。

“恩,我也就試試看,不行的話再說吧。”水青青感受著好朋友關心的神情,心頭不由一暖。

“時間差不多了,青青你一會兒自然點,就當護照沒過期。”陳啟智見羅伊伊幾乎也要哭泣,馬上開口驅散了這種離別時的感傷氣氛。

水青青看了看她手機上的時間,說道:“已經不早了,那我就把樂樂托付給你們啦。樂樂,乖乖聽話,媽媽很快就會回來接你。”

樂樂看向水青青,狠狠地點頭說道:“媽媽,不要讓我等太久。”

“伊伊,陳啟智,真的是很感謝你們。那我就去辦理手續了。”水青青拿著行李說道。

“別那麽擔心,你一定要多多保重。”羅伊伊拉過樂樂的手說道。

水青青推著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向過關安檢通道,她知道隻要回一次頭,很有可能不顧一切地帶著樂樂一起走。

“樂樂,我們去機場外的快餐店吃新奧爾良烤翅吧,都到了午餐的時間。”羅伊伊拉著樂樂的小手,輕聲說道。

“我想媽媽。”樂樂還是不停地回頭張望,看著水青青的背影。

“樂樂,別看了,媽媽會回來找你的。”陳啟智也在一旁說道。

羅伊伊和陳啟智帶著樂樂走出機場,前往附近的一個快餐店打發時間,等候水青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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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隊伍越來越短,水青青的心情越來越急切,憧憬與害怕的情緒也在不斷的蔓延。

好不容易輪到了她,水青青拿出護照以及其他一些身份證件,給工作人員檢查。她的目光忐忑,生怕自己的違規行為被當眾戳穿。

“小姐,對不起,你的護照有問題,我們不能讓你過境。”身穿製服的過境處人員麵帶嚴肅地說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的護照有問題?之前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啊,現在怎麽就不可以回美國了?”水青青隻能裝

傻地問道。

“沒錯,你在前幾天才回到中國,那個時候你的護照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的護照使用期限已經到期,過關入境的時候,工作人員沒有提醒你嗎?今天前來的時候,你沒有看看自己的護照使用日期嗎?”過境處的檢查人員解釋道,“小姐,你在這裏會耽誤其他乘客的時間,你可以去旁邊的辦公室谘詢一下。”

“好,麻煩你了。”水青青丟下這句話,收回護照以及其他身份證件,飛奔到一旁的辦公室。

從服務窗口到辦公室的這段路程並不長,可是水青青卻走得那麽的漫長。急切和害怕的情緒不斷的占據著他的腦海,主導著她的意識和思維。她站在門口,不敢去敲門,擔心麵對更加殘酷的現實。可是她又不得不敲門,猶豫隻會斷送這一點一滴的時間。

水青青站在門前,在心裏默默說道:水青青不要害怕,不要著急,你要勇敢,白逸宏在美國等著你呢。

過了幾分鍾,水青青的心情還是很亂,不過她還是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沉穩的男中音。

水青青走進屋,辦公室裏的擺設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上麵放著電腦和一些文件。此外,屋內還有兩張椅子,並排位於辦公桌的對過。

“您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那個男中音的主人問了水青青,他中等身材,看起來很和藹。

“您好,我今天要飛往美國,可出境的時候被告知護照過期。”水青青拿出她的護照,遞給那個男工作人員。

男工作人員翻開護照,看了看說道:“沒錯,水青青小姐,你的護照是到期了。”

“請問我現在有什麽辦法嗎?”水青青不死心的補充道,“我在美國有急事需要處理,我以前來往兩地很多次,從來沒有不良記錄。”

“根據規定,你需要前往戶籍所在地的轄區派出所重新辦理護照。”男人平靜地說道。

“我真的有急事,有沒有其他辦法,或者能通融一下嗎?”水青青盡最後的努力。

“對不起,我們要按照程序來,恕我無能無力。”男人擺擺手,無奈地說道。

“那好吧,謝謝你了。”水青青收好她的護照,失望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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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怎麽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水青青的思緒。

水青青抬起頭,竟然是山海。

“山海,你怎麽會來這邊?”水青青疑惑地問道,他不是應該跟著陸文斌嗎?

“我來看一個朋友,他在這邊工作。你呢?不是在美國嗎?”山海也很詫異地問。

“我把樂樂送回國過年,美國那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可在過境的時候卻被告知護照過期了。”水青青聽山海這麽說,就像是溺水者遇到一塊浮木,眼神陡然間就變得明亮起來。

“哦,看你的樣子很著急,那邊的事情很要緊吧。走,跟我去問問,或許有別的辦法。”山海笑著說道。

“謝謝,麻煩你了,山海。”水青青見有了機會,馬上答應。

山海帶著水青青拐進另一個辦公室,裏麵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堯裏瓦斯江,堯裏瓦斯江!好久沒見你了,親愛的朋友,你最近又長胖了!”山海開心地說道。

“山海,你啊你,今天怎麽有機會來找我?”堯裏瓦斯站起身,給了山海一個大大的熊抱。

“堯裏瓦斯江,我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想找你幫幫忙。”山海陳述道。

“遇到了什麽問題,隻要是我能幫的,我一定幫忙。”堯裏瓦斯爽快地應道。

“青青,你說吧。”山海看向水青青,示意她可以說出來。

水青青見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維吾爾族人,難怪名字那麽長。隻見他身材高大,皮膚白嫩,高高的鼻梁,深深地眼窩,英俊而瀟灑,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很好。

於是,水青青很放心的說出了自己遇到的困難:“我有很急的事情需要飛往美國處理,可我的護照偏偏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期到期了。然而,馬上就要過春節了,我等不了重新辦理護照的那一個月時間。”

“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我打電話問一下,你稍等,去那邊坐一下吧。”堯裏瓦斯指向旁邊的沙發。

此刻,水青青才發現這間辦公室相對於之前的那間辦公室簡直有著天壤之別。這間辦公室的東西很齊全,即便是最最普通的沙發也遠勝於那間辦公室的木椅。這樣看來,山海的朋友堯裏瓦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喂,沒錯,是我。有個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煩,她急著回美國,可是護照卻又過期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早點補辦好呢?恩,好,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嗎?

好的,麻煩你了。”堯裏瓦斯掛上了電話。

“堯裏瓦斯江,這件事讓您為難了。”水青青見堯裏瓦斯轉過了身,著急的問道。

在堯裏瓦斯打電話的時候,山海悄悄地發了一條短信給水青青,告訴他維吾爾族人稱呼姓名時候的民俗習慣:“維吾爾族年輕男子的名字後麵都要加個‘江’字,見麵的時候就要叫什麽什麽江,這樣透著親切。青青,你一會兒一定要注意,千萬別叫什麽‘堯裏瓦斯江先生’,那樣會影響他心情的。”

水青青對山海的提醒很感激,因為他從堯裏瓦斯的表情中看出了歡喜的神情。

“他們說特殊渠道辦理也要兩天,這已經是最快的了,不知道你等不等得及?”堯裏瓦斯抱歉地說道。

“謝謝,如果是兩天時間,那我還趕得上。”水青青得知原本一個月時間的流程僅僅隻需要兩天時間就能辦妥,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那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去辦理了?”

“我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你一會兒過去把那些文件材料給他們,記得說是我的朋友就行。現在時候還早,抓緊辦理的話,或許後天下午就能拿到全新的護照,希望沒耽誤你的工作。”堯裏瓦斯點點頭,說道。

“謝謝您,堯裏瓦斯江,那我馬上去辦理。山海,堯裏瓦斯江,你們應該還有事情談吧,那我就先告辭了。”水青青拿起包,準備離去。

“好,青青你抓緊時間去辦理吧,我是有些事情跟堯裏瓦斯江聊聊。”山海看向水青青,說道。

水青青又真誠的感謝了一番,才走出了堯裏瓦斯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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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裏瓦斯看著水青青遠去的背影,問道:“山海,還有什麽事情,快說吧。”

“堯裏瓦斯江,你還是那麽了解我,我還有件事情麻煩你。”山海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

“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好說的。”堯裏瓦斯江給山海倒了一杯水。

“我們老板聘請了一個羅馬尼亞籍華人,他的簽證有些問題,想找你幫忙處理一下。”山海從文件袋裏拿出文件。

“羅馬尼亞籍的華人,不多見啊,有什麽問題?”堯裏瓦斯接過文件看了看,隨口問道。

“他名叫佩特科維奇,他的簽證隻能在中國帶上三年,我們老板覺得時間太短,所以就讓我來問問你這個專家,有什麽辦法處理這個問題嗎?”山海看著堯裏瓦斯問道。

“我們國家和羅馬尼亞的外交關係很不錯,到期後續簽就可以,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堯裏瓦斯遞回文件,說道,“如果不放心,那我年後給你處理一下,直接延期到十年。”

“多謝你了,堯裏瓦斯江。對了,今年春節回家過嗎?”山海收好文件,拍了拍堯裏瓦斯的肩膀,笑著問道。

“不了,一共才七天的年假,來回就得一兩天,沒意思。”堯裏瓦斯搖搖頭。

“那咱們放假的時候多聚聚,先不跟你閑扯了。”山海起身準備告辭。

“去吧,有空再聯係。”堯裏瓦斯將山海送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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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上自己的車,山海就急切的給陸文斌打了個電話匯報收獲:“文斌,堯裏瓦斯答應過完年後就給佩特科維奇的護照延期到最大期限的十年,這樣你就能放心了。”

“那就好,山海,辛苦你了。”陸文斌一邊看著股市的大盤,一邊說道。

“對了,你猜我剛剛碰見誰了?”山海故作神秘地問道。

“我哪知道是誰啊,子衿?”陸文斌無心去猜謎語,“他前不久跟我說過要帶一些過冬物資去他支教過的地方看看。”

“是水青青。”山海見陸文斌這個老狐狸沒有猜中,忙公布了答案。

“她不是去美國了嗎?難道又回來了?”陸文斌聽到水青青那三個字,心裏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水青青說她前兩天回來的,今天又要返回美國,可護照剛好過期了。”山海解釋道,他就知道陸文斌聽到水青青的名字不會冷靜。

“後來呢?”陸文斌接著問道。

“我找堯裏瓦斯幫她處理了一下,過兩天就能辦理好新護照。”山海得意地說道。

“去而複返,卻又急急忙忙的想著回去,看來白逸宏在美國一定遇到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否則水青青不會這樣瞎折騰。我猜想她這次回國僅僅隻是將樂樂送回來,這從你剛剛的描述中就可以看出來。我最近見過水青青好幾次,隻要是出遠門,她肯定會帶上樂樂,我相信我的推測。”陸文斌在電話裏下著命令,“讓人加緊調查,務必要探查清楚白逸宏在美國遇到了什麽狀況。”

“好,文斌。”山海收到命令,立即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