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得把謝家摁死,總而言之,玉兒一片丹心,都向著蕭家,向著侯爺,還請侯爺明鑒!”
謝如玉一口一個明鑒,且還直接說自己是蕭家的一家之主,說實話,蕭侯爺對於謝如玉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實在是這小丫頭有點太過於識時務了。
當然,說的好聽一點是識時務,說的難聽點,就是臉皮厚。
蕭侯爺輕輕笑了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你沒有告訴我夫人和煜昇,隻告訴了我,你今天過來,是為了表忠心嗎?沒有別的目的?”
“對付謝家的事情,我確實很想幹,若能一口氣把謝家人全部摁死,我自然也不會拒絕,但你要知道,謝家人現在沒那麽好對付。”
“而我們蕭家的名聲又很差,若對謝家出手,很容易被人盯上,要是真的做了什麽手腳,也很容易被人查出來,這是一件具有極大風險的事情。”
頓了頓,蕭侯爺意味深長的盯著兩個人。
“要說其中最有風險的人,除了我們蕭家,自然就是你們父女倆了,一旦讓別人知道是你們兩個主動找我獻計獻策,對付謝家,對付你們的族人,你們兩個怕是會被滿京城的人釘在恥辱柱上。”
“而且用如此陰毒的法子對付自己的族人,你們兩個也都別想活命,就這樣,你們還願意繼續實施你們說的那個計劃嗎?”
謝雲禮已經瑟瑟發抖了。
他是真的害怕,本來一開始就不情願過來,都是自己這個不成器的閨女,逼著他過來。
非說這機會難得,非說日後想要富貴榮華就得這麽幹。
此時聽見蕭侯爺這麽一說,謝雲禮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腿軟,他想跪下,他不想幹了!
謝如玉早就察覺到了謝雲禮的異樣,一隻手放在腰後謝雲禮扶著她的那隻手腕上,狠狠掐了一把。
謝雲禮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不過也清醒了過來,看著女兒冷烈的側臉。
他知道,女兒心意已決,這件事情怕是改變不了,至少自己改變不了。
而女兒要是做了,那自己這個當爹的還能是無辜的嗎?
所以如今隻有一條道。
那就是跟著女兒一條道走到黑。
更何況,這個計劃已經告訴了蕭遠山,已經收不回來了,不認也得認。
謝雲禮內心十分苦澀。
謝如玉此時已經開口,回答蕭侯爺的問題。
“侯爺,玉兒方才已經說了,我跟我爹都是蕭家的人,不是謝家的人,對於這個計策,我們可能會受到牽連,自然也是想好了後路,到時候希望侯爺能夠出手庇護一二。”
“當然了,我來找侯爺說這些,除了一點點小小的私心,還有別的,現在蕭家當家做主的是侯爺,煜昇哥哥如今已經沒法子再成為侯府的繼承人,我來說這些,也是為了煜昇哥哥。”
“一來是為了幫煜昇哥哥報仇,二來也是想要立點功勞,想求侯爺日後想著我們一些,能夠對煜昇哥哥和我們父女倆多多照顧一下,除此之外,玉兒別無所求,還請蕭侯爺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
謝如玉確實把姿態放得很低。
她話裏話外都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她來找蕭侯爺說這些事情,甚至不惜可能會連累到自己,都是為了給蕭煜昇求得一席之地。
要是立了這個功,把謝家給搞垮了,蕭煜昇就值得被好好對待。
至於真正的原因,謝如玉自然是不會告訴蕭侯爺的,因為真正的原因好說不好聽。
其實謝如玉在承恩侯府待了這麽久,也算是大致摸清楚了承恩侯府裏的情況。
以前她覺得承恩侯府最大的就是蕭夫人,一來蕭侯爺畢竟是侯爺,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處理事情。
家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給蕭夫人處置的,所以若從小的方麵來看,蕭夫人確實是承恩侯府的一家之主。
但一旦蕭侯爺插手了,那麽這個最高的話語權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蕭侯爺的頭上。
一般隻有蕭侯爺不願意管,或者不想管的,才會落到蕭夫人的頭上。
所以,在謝如玉看來,蕭夫人在蕭家的地位確實是有的,但再怎麽比,也比不過蕭侯爺。
自己如今生產在即,生孩子本就是個鬼門關,沒有人做手腳都難以跨過去,更不必說,萬一有人盼著自己死,那豈不就完了?
所以謝如玉得給自己找一個真正強大可靠的靠山,扒拉來扒拉去,謝如玉就找到了蕭侯爺。
她想出來的這個計策,一來確實是為了報複謝家,報複謝靈汐,但同樣,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小命上一道保命符。
畢竟這個計劃說到底,自己跟爹出麵,才最好執行。
可偏偏自己要生孩子了,這個計劃必須得周密、周全、謹慎。
所以在生孩子之前,肯定是安排不妥的,要執行的話,得等自己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但生孩子對自己來說是個鬼門關,蕭侯爺要是因為自己這個計策心動了,那無論如何都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謝如玉也不是沒想過,蕭侯爺會不會不感興趣,不同意,但後麵盤算了又盤算,覺得對方不會這麽想。
畢竟沒了自己,這個計劃就不完善了,自己爹雖然確實有些蠢,還有些慫,可到底也不是個真的傻子。
自己要是真的死了,自己這個廢物爹可不會真的鋌而走險的去完成這個計劃。
因為一不小心,是真有可能把自己給搭上了。
沒有了自己這個聰明的女兒保護,自己這個廢物爹,那肯定是想盡法子的找到一處龜殼縮起來,畢竟保命要緊啊。
至於榮華富貴,那也得有命活著,才能享受不是?
所以從哪個方麵來說,這個計劃對自己來說,都是一道保命符。
而蕭侯爺按她想的來看,確實是蕭家的一家之主,蕭侯爺考慮的,是整個蕭家的利益。
蕭夫人就不一樣了,她隻是後宅的當家主母,她的天頂多就是承恩侯府裏的人和事。
而自己來到承恩侯府,爭的就是後宅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