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門,墨無垢環視一圈,看著這些美妙的容顏卻是十分厭惡,各個心懷不軌,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死了才好,隻恐怕即便是墨無垢失勢,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能得勢。

而更為重要的是,墨無垢根本不會失勢,她們的美夢是做早了。

“各位妹妹是勤謹啊,本宮已經將清早的請安免了,這時候竟然還往本宮的宮中來。”墨無垢寒聲說道,氣場強大欲先將她們的氣勢壓下。

美妃起身向墨無垢行了一禮,“皇後娘娘可是想錯了,我們姐妹並非是為了請安而來,皇後娘娘體恤我們姐妹,將清早請安免去,我們姐妹自然是領情的,此次前來隻是為探個究竟罷了。”

墨無垢微微一笑,而後走到了主位之前,站直了身子等著這些嬪妃向自己行禮,此時墨無垢已經身在後位,行禮是必須之事。

墨無垢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和動作就已經向她們傳達了尊卑之分,這些嬪妃還是有些膽小怕事的,便低下了身子向墨無垢行禮,而那些大膽的卻成了少數,無奈之下都對墨無垢低下了身子,美妃一臉不願可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諸位妹妹請起。”墨無垢溫和說道,而後坐在主位之上便問道:“剛才美妃說要來此一探究竟,本宮還未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究竟。”

美妃一雙媚眼一拋起身回道:“回稟皇後娘娘,我們姐妹正是為了宮中的異像而來,今日越公主與皇上告發有人將皇宮的土壤當中混入藥粉才形成異像,姐妹們同心同德,定然不嫩放過那穢亂皇宮之人。”

這理由大義凜然,墨無垢卻也說不出什麽來。

不過看這架勢是都聽說了什麽,想必那傳消息的應該是越公主的人吧。

越公主果然機敏,立刻就猜出了是墨無垢所為,沒想到這越公主進宮之後放的第一劍暗箭竟然是衝著墨無垢而來。

還是墨無垢當初動手操之過急了,才讓她撿到了便宜。

“這個自然,此事已經由皇上交到了本宮的手中辦理,本宮剛剛派人追查,等下便就能夠叫來相關人等當堂對質了。”墨無垢不緊不慢的回道。

“但願皇後娘娘會秉公辦理。”美妃陰陽怪氣的說道,似是在警告墨無垢一般。

等下紅竺便進殿稟告,這殿中的氣氛異常,紅竺在其中卻是十分害怕,仍然沒有失了分寸,到墨無垢的麵前行禮稟告道:“回皇後娘娘,花匠與相關的宮女太監已經帶到了。”

“帶他們上來。”墨無垢說道,而後紅竺便帶著幾人進入了殿中,總共有五六個管事,皆是倉皇的跪在地下,墨無垢心中知道這些事都與他們無關,可也不得不先冤枉他們一回了。

墨無垢冷冷看著殿中跪著的幾人,端坐著問道:“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最近有沒有人給宮中的花草添過肥料,是用的什麽料子。”

殿中跪著的幾人互相看看彼此都不敢出大聲,好一會兒才有人怯怯的回道:“回皇後娘娘宮中的花草侍

弄皆是照著從前的辦法,用的都是人畜糞便,不會出現問題。”

“放肆!”墨無垢怒拍桌子,將殿中的幾人嚇了一跳。

他們連連求饒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你們是否有人指使,還不說實話,宮中能夠碰到花草的就你們幾人,且越公主已經差人發現了花草土壤之中的藥粉,還敢狡辯。”墨無垢威嚇道。

若是能嚇住他們幾個,當中有人說個模模糊糊的理由出來,墨無垢就作罷了,隻等著有個聰明的將這事攬下來。

果然一個小宮女怯怯的開了口:“回,回皇後娘娘,那肥料皆是從宮外的花田邊上尋來,那花田邊上是藥田,若是沾染了什麽東西也是有可能的。”

有個可能就夠了,墨無垢就是想要找個理由將這事搪塞過去。

“是嗎,真有這種可能?”墨無垢打算著再問兩句便就作罷了。

可就在這時美妃又跳出來壞了事:“皇後娘娘恐怕是有隱瞞之嫌吧,花田邊上是藥田,這話編的卻是怪了,那為何不說就是在藥田邊上取得肥料呢!”美妃怒視著剛才說話的小宮女。

那小宮女的膽子小,被美妃這麽一嚇唬便也改口了,“許是奴婢失言了,就是在藥田邊上取的肥料。”

美妃一聽便大笑起來,“皇後娘娘此人的話哪裏能信,一會兒變一個說法,這可不是兒戲,敢在宮中作亂,此人決不能留。”

墨無垢剛想要說的話被咽回了嘴裏去,這美妃卻是留不得了。

墨無垢對這美妃已經到了難以容忍的地步,從前也就是她的嘴碎,墨無垢不與她分辨什麽,而到了今日這美妃卻是要壞了自己的事。

紅竺立在墨無垢的身邊,看著這殿中的形勢對墨無垢不利,心中也是擔心,而方才桫欏交給了紅竺一包藥粉,要墨無垢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化解為難,說這是助長花草的靈藥。

可現在這個場麵,紅竺就是想要和墨無垢說這事也是插不上嘴巴了。

“好,你們再說,還有什麽事情!”墨無垢聽美妃分辨完便也放下了剛才的打算,方才那理由也算不得牽強,蒙混過關還是可以的。

可惜的是都被美妃給攪合了。

而之後卻也問不出什麽來了,就在墨無垢不斷逼問的時候,沈琅夜與越公主到了,越公主依然是一身白衣的跟在沈琅夜的身後,看她臉上的笑容墨無垢便心中不快。

說到底還是墨無垢先動了手壞了她的事,她反擊也是應該的。

墨無垢與眾位嬪妃見到沈琅夜來了皆跪下行禮,“恭迎皇上。”

沈琅夜立在眾人之中沉聲說道:“都起來吧。”而後特意到墨無垢身邊將墨無垢拉起,隨著沈琅夜坐到主位之上。

越公主由宮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嬪妃一旁。

沈琅夜向墨無垢問道:“怎麽樣,可問出些什麽來了。”

墨無垢如實回道:“方才一個小宮女說是肥料都來自於藥田,臣妾想著

可能是藥田之中的藥粉不小心混入了其中,而宮中的花草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侍弄,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琅夜點了點頭,最好就是一個意外,若是真的有人居心不良所為,那還真的成了一件麻煩事,鄰國奸細在皇宮中間出現可不是件小事。

“皇上,皇後娘娘實在是太不把這事當成一回事了,宮中妖異之兆,間接影響了番邦公主與我國宗親的親事,豈不是要造謠越公主為不祥之人。”美妃站起說道,墨無垢向沈琅夜所說就是想將這事壓下來,美妃可不會讓她達到目的。

越公主好像是和美妃商量好了似的,聽美妃此言之後便站了起來,跪在墨無垢與沈琅夜的身前,“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做主。”

有越公主番邦公主的身份在,沈琅夜就是想要將這是事大事化小也是不行了的,便對越公主說:“公主請起,朕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越公主接話說道:“並非隻是還越一個公道,更是還番邦和大秦一個公道,越清清白白一個女子,從番邦遠到大秦和親,在成婚前夕便出這種事,豈非是叫人說越是不祥之人,越是父皇在眾多兒女之中精心挑選而來,豈非是說我番邦對大秦不敬。”

越公主字字在理,墨無垢也是難以辯駁,唯有安撫:“越公主請起吧,此事關乎大秦與番邦和睦,皇上和本宮定然會仔細的。”

明知是這越公主在暗中捅了自己一刀,卻還不得不忍著,當真是憋悶極了,最重要的是不能叫沈琅夜知道這件事是她所為。

墨無垢實在害怕沈琅夜會懷疑自己對他的愛。

越公主從地上站起,而後坐到了一邊。

沈琅夜聽了美妃與墨無垢所言仍是沒有定論,隻能問殿中的幾個下人:“你們說,到底有沒有出過什麽紕漏。”

殿中的這幾個下人已經被墨無垢盤問了一遍,什麽都沒問出來,墨無垢自知是問不出什麽來便也不著急,可是若是從他們這裏問不出,很快就要轉到自己這裏了。

美妃這時又站出來說話,向沈琅夜建議道:“皇上,臣妾以為這藥粉興許不是由奴才交代掩埋的,這宮中的眾人人人都有嫌疑,還請皇上徹查。”

這美妃平日裏就不招沈琅夜待見,可這兩句話說的還是挺有道理,沈琅夜點了點頭便傳了侍衛來:“你們到各宮去搜查,盤問宮中的宮人,問清楚了到底有誰做過往宮中植物土壤之中埋藏藥粉的差事。”

“是。”幾個侍衛帶人便在宮中開始了一場大搜查。

墨無垢止不住的心慌,看來是一定會被發現了,恐怕也瞞不了多時了,埋藏藥粉需要許多的人手,而墨無垢卻是叫了宮中的不少人來做,自己宮中的人幾乎全都用上了,隻要那些侍衛到了墨無垢的宮中便會問出來的。

沈琅夜對此事如此重視,墨無垢根本無法逃脫。

隻等著來稟報的侍衛進門,帶來了墨無垢宮中的一個小太監,宮中眾人都知道這是墨無垢身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