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雞笑容滿麵地說：“你說對了。青龍這小子，醋勁可大了，對老婆看得非常緊。他的一個小弟，就因為摸了他老婆的手一下，就被剁去一根手指頭。嘿嘿，俺大雞一向光明磊落，想不出這些歪歪道道，遇上你小子了，可算是開眼了。”

見大雞把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秦壽生心中委屈：“你光明磊落？拿人錢，開人車，還背地罵人，這還算光明磊落？”

不知是真是假，大雞不住地誇獎秦壽生聰明，要秦壽生給他當“狗頭軍師”。

秦壽生鬱悶地說：“大哥，我還要念書啊！”

大雞哈哈一笑，從一捆錢裏麵掏出一小捆，扔給秦壽生，大咧咧地說：“給，這就是你當軍師的報酬。跟著我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過幾年，等你長大點，我讓你當老二，管理下邊的兄弟，怎麽樣？”

一小捆嶄新的人民幣放在秦壽生手上，登時把他驚呆了：就出了個不是主意的主意，就能賺一萬塊錢？這錢賺得是不是太容易了？做“狗頭軍師”，要是不影響上學的話，倒還真合適來著。就是怕到時候大雞倒黴了，把我也套進去了。

大雞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秦壽生。見他看著錢，兩眼放光，心中好笑，知道秦壽生已經入蠱了。

這小子膽子不小。這是大雞初次見到秦壽生時，給他的第一個評價；這小子有些愛財，是大雞給秦壽生的第二個評價。

大雞決定了，等下帶秦壽生到洗浴中心，看看他好不好色，就真的可以看出他的本質了。他可不想自己招攬一個有文化的小弟，最後找來一個白眼狼，把自己賣給公安了。隻要秦壽生膽子大，貪財好色，和大雞的利益擺在一起，他就輕易不會出賣大雞。至於別的，大雞還沒有要求自己小弟有舍生取義的那種勇氣。

大雞帶著秦壽生，又拜訪了幾個看起來老板模樣的人。中間，大雞也介紹了秦壽生，說這是自己新收的小弟，是個大學生。

聽著幾個老板不知真假的恭維，秦壽生心中有些苦澀：“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小弟了？”在他心裏最深處，一種警覺生了出來：“大雞幹啥這麽看重我？我有什麽值得他看重的？他不會是有什麽事情讓我當替罪羊吧？”

見秦壽生失魂落魄的，大雞還以為他是得了一萬塊錢樂得，也沒當回事，拉著秦壽生回飯店。

飯店的人都認識大雞，從服務員到領班，都大哥大哥的叫，敬畏多於客氣。

大雞點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葷有素的，叫服務員搬了幾箱子啤酒，準備和幾個大學生拚酒。

何平一直笑眯眯的，直到見服務員拿了三箱啤酒來了，臉色有些變化，看著董石，直朝他使眼色。

董石沒明白，不知死活地說：“表哥，你想一個對我們五個嗎？那你可不行啊。”

大雞哈哈一笑：“別急，別急，等哥哥喊幾個幫手來。”

拿起大哥大，大雞撥了一個號碼，大咧咧地說：“葉大娘，我在宏富酒樓吃飯，和幾個小哥們，都是些小茬子，嫩著呢。找幾個漂亮一點的，過來陪陪。什麽！客人多！不給我麵子，是不？”

見大雞說翻臉就翻臉，馮方心裏蹦蹦直跳，偷著看大雞，小聲對董石說：“你表哥真牛逼！這兒的人都怕他。”

董石小聲說：“他要不是我哥，我也怕他。你沒見過他們打人的時候，那是往死裏打。派出所的人都認識他們，也被喂飽了，隻要不出人命，打壞了，賠點錢，基本就擺平了。”

菜上得差不多了，大雞說：“來，咱們先吃，先喝，那幾個婊子來晚了，看老子怎麽收拾她們。這菜不錯，叫錢肉，最適合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多吃點。”

幾個年輕人，都沒吃過錢肉，聽大雞一說，都吃了一口那個中間帶孔的肉，覺得味道不錯，就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都給吃了。

大雞嘴角帶著笑意，對服務員說：“這菜不錯，大家都喜歡，再來一盤。”

女服務員捂著嘴巴，笑嘻嘻地說：“知道了。”

倒上滿滿一杯啤酒，大雞對幾個學生說：“你們都是董石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有什麽事情，在希望市道上，提我大雞的名字，絕對好用！來，幹了這杯，你們也是我大雞的兄弟了。”

幾個學生何曾和大雞這樣的人喝過酒？見大雞說得那樣爽快，也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雞讚賞地笑著說：“這就對了。咱們都是帶把的老爺們，死都不怕，還怕幾杯啤酒？來！幹！”

大雞看著豪爽，其實心中很有想法。他就是再能喝，也喝不過五個大小夥子。所以，他一舉杯，就是六人一起喝。

這樣一來，幾杯下去，幾個沒經曆過酒精考驗的小夥子，都有些暈了。秦壽生也覺得頭有些暈叨叨的，知道要是再這樣一杯接一杯，隻怕他也要壯烈了。

大雞哈哈一笑，再不理會他們了。

這時，包間的門打開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個女的，美得讓人心動。下身一條繃緊的牛仔褲，腳踩高跟鞋，脫下身上的裘皮大衣，上身一件有些暴露的紅色緊身小衣，把高聳的顯露無疑，紅的發紫的嘴唇，性感之極。

女人一雙媚人的杏眼下麵，小巧的鼻梁微微一抖，膩聲說：“大雞…巴哥，俺可是推了十來個老客，把幾個最靚的乖女兒給帶來了，你可要賠俺啊！嗯啊！”

一把把女人拽到懷裏，不理會幾個學生的驚訝，大雞捏著她的，冷笑著說：“你葉大娘的名聲，希望市的男人，有幾個不知道？誰敢惹你，以後不想玩女人了？老子把你們這些妞叫來，是給她們好處的。看見了，這幾個小子，可都是雛兒，沒玩過娘們的，還是處男呢。你們玩完了，可是要給人封紅包的。”

大雞的話一說，幾個學生都麵紅耳赤。有的是被臊的，有的是氣憤的。

葉大娘眼一亮，把目光落在幾個有些局促的學生打扮的男子身上。

做小姐，必須要眼明心亮，才能分辨出嫖客的身價，知道能不能撈到油水，做小姐的媽媽，就是俗稱的雞頭，老鴇子，更要會觀人，才能管住那些小姐。

葉大娘能在這一行裏混出名堂來，沒兩把刷子，當然不行。

隨意看了幾眼，對麵前這五個小男人的性子，葉大娘就有了大概的評價。

何平，一眼看去，葉大娘就知道他不是初哥。何平看葉大娘的眼神，除了驚豔外，並沒有任何的局促和羞澀，明顯是經曆過不少女人。

馮方、董石雖然有些羞澀，但眼睛之中躍躍欲試的神情，也讓葉大娘明白，他們至少經曆過女人。

李偉的眼睛低垂，偶爾抬起看看幾個嘻嘻哈哈，像挑情郎似的幾個小姐，一旦和她們的目光接觸，立刻觸電似的低下頭。葉大娘會意的笑了，這才是處男。

至於秦壽生，葉大娘覺得奇怪，倒看不出他的性子來。

幾個小姐進來了，秦壽生看了看，明顯是被她們的打扮嚇到了。但是，看了幾眼，他就有些不在意了，端著酒杯，在那裏無聊地坐著，既沒有做作，也沒有躍躍欲試的樣式，表現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