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的方向,陳誌追了上去,轉眼便來到一片魚池邊。這裏連綿幾裏都是這裏人養魚的池子,處在所有房屋的後院,陳誌記得小時候還和雨寒來這裏摸過蝦,捉過蟲。畢竟是後院,通常這裏都沒有人走動,隻有負責巡邏的人家會回頭看一下池子,防止小偷。
待他來到這裏,就看到一個人影背對著站在一個魚池岩上。
不知道怎麽,陳誌看著這個背.景,忽然感覺有點熟悉,他感覺以前在哪裏見過。
“陳誌,你以前來過這裏嗎?”背對著他的這個人,忽然開口淡淡地道。
聽到他淡淡的語氣,陳誌忽然越發的熟悉了,不由開口示意地叫出對方的名字:“你是李義吧。”他想想好像除了李義,認識他的人裏麵應該沒有一個人的功夫有他這麽高。
但對麵卻根本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隻見其麵孔極其自然地轉過來,卻見到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臉,給人感覺倒是與這片池塘極為搭配,好像他正是這裏主人的其中之一。
但是看著對方麵上的表情,卻給陳誌一中很不協調的感覺,雖然他沒見過那種人.皮.麵.具,但他仍然感覺這個麵孔不是真的!想到這,他知道對方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麵目,索性也不問,默認對方是李義。
“以前我有一個朋友經常跟我到這裏來,他家裏很窮,父母還常常吵架,他常常被打,不過他很勇敢,也很夠朋友,每次我們被人打,他再害怕也會挺身,除非在沒有我在場的時候,他才會軟弱任人欺負……”
陳誌聽到這,忽然想起來一個人,沒錯,他想起來,小時候他好像也見過那個孩子,聽說後來被人給推到河裏淹死了,但因為都是小孩子在打鬧不懂事,責任方的家人就賠了幾千塊錢就完了。那時候他還小,曾和雨寒跑到河邊看過,隻見嘩啦啦一大片的人在那裏圍著,一個女的則趴在屍體上嚎啕大哭。這情景陳誌很難忘記,因為他那時候怕鬼,聽說看到死人的臉會做噩夢,還會撞鬼,當時他和雨寒沒看兩眼就跑了。
想到這,陳誌忽然有些感觸,想想這個李義家裏這麽窮,小時候可能沒什麽朋友,那個孩子似乎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時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朋友死於非命,他會怎樣?特別是,朋友被害死,結果隻得到了一筆賠償金就算了事……
就在陳誌思索之際,就聽著他聲音顯得過於冷漠地道:“當時我也在場,浩浩他是被他們推下河的,就像平時用腳踢我們一樣,興趣一來就把他推下去了,還準備把我也推下去,但他們發現他沒撲騰記下就沒聲音了,就沒有再推我。”其說著,又直直地盯著陳誌看過來。
陳誌聽著他冷漠得好像機器人的語氣,看著他不協調的那張臉的表情,卻感覺到對方內心藏著可怕的怨念,想如果他能夠穿越回到童年時光,這會兒恐怕已經大開殺戒,把那幾個欺負他的孩子都殺了吧!
陳誌正這麽想著,就聽著這麵具男忽然語氣一變,竟然帶過了這個話題,平靜地道:“不過剛才那個人我其實根本不認識,隻是他勾起我的回憶,他真不該讓我想起了這些事啊!”
陳誌簡直無語,他還以為他是那個李關的仇人,至少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什麽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個理由。不過話說回來,對方這麽做,倒是魚嫉惡如仇表麵上沒什麽分別了。
“不管你是不是李義——你不能這麽隨便就殺人,難道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和當初將推你朋友下水的幾個人沒什麽分別了嗎?”陳誌提聲說道。
“哼!”麵具男聽著好像受了極大的冤枉,激動得幾乎吼叫起來:“差遠了!他們是有錢有勢的人!我算
什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罷了!你把我跟他們相提並論?”其說著,身子一閃,竟然朝陳誌撲過來。
陳誌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怎麽也想不到這人說的好好的突然發這麽大的火,還朝他出手。好在他在這段時間練了真正的武術,要不然憑著他當初那純粹靠屬性死撐的三腳貓身手,肯定不是他對手。
陳誌後退兩步,提氣抬腳,一腳踢向對方遞過來的拳頭。對方施展是上乘的輕功,腳下快速移動,卻沒有踩爛腳下的泥巴。一拳打過來,拳風呼嘯,攜帶者整個人前衝的力量。但是這一拳卻被陳誌這一腳完克,對方顯然沒料到陳誌反應這麽快,並且這一腳速度也達到了極致,隻能強行變招,用手擋開他的腳。
但陳誌的速度又豈是能夠被反超的?他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對方胳膊上,將其這一擊的力量全部踢散,同時身體一個空翻,一記旋風腿又完美地幫著身體躲過他的抓擊,反而再次朝他的頭頂踢過去。
這麵具男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被陳誌這麽來一記反擊,竟然身體全完趴到地上,像條鱷魚朝他匍匐地撲過來。
陳誌還沒見過這種打法,但毫無章法是他打架方式的拿手絕活,又豈會怕了對方這麽亂來,他索性身體落地的瞬間起跳,整個人跳到空中,然後調整身形,朝下麵揮出一拳。這一拳讓他的身體好像火箭一樣的朝下方衝擊,攜帶了他全部力量。衝擊當中,周圍的氣流都被他衝開,使得周圍產生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
下方麵具男顯然感覺到他這一招的厲害,整個人就好像一隻彈弓,憋足了氣力猛地跳躍出去,躲開了陳誌的這一擊。
再次落到地上,陳誌這才站穩身形不再做動作,知識靜靜地等待對方下一步進攻。不過對方閃開之後,卻沒有再衝過來,而是連續幾個跳躍,來到一棵樹上。
其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的陳誌淡淡道:“才一年不見,你的功夫見長了呢。”
聽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陳誌這下百分百肯定他就是李義了,不過即便知道他也沒有直接稱呼對方麵子,而是以一個陌生人對待。“不如就廢話少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麵具男聽著陳誌這話,立即搖頭,緊接著道:“或者是想試試你有沒有長進,現在看來,你似乎還不會馬上就被幹掉……”
“被幹掉?”說來這個世界要他陳誌命的人,少說也應該有兩批,一批是之前那些要帶他見什麽老板的黑衣人,還有一批是夢琳背後的組織,可能會因為他破壞了他們的事情而報複他。“我可不像你,我沒和任何人結過什麽生死仇怨,說被幹掉有些牽強!”
麵具男聽著哈哈一笑:“你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不說其它,單說你把靈石交給了政府這一點,就會有很多人想要幹掉你!包括我!”其說著,最後又補充了三個字。
想想對方說的沒錯,他回來時把石頭秘密交給了華燈縣的政府,這件事雖然隱秘,但還是很容易被人猜到。他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和那些組織做對,那些人不想殺他才怪了。
想到這,陳誌卻是有些遺憾地道:“那你現在殺不了我,是不是很遺憾?”說起來他現在也隻有母親一個至親的人,而且還不在他身邊,他就好比一個孤家寡人,沒有弱點,敵人要對付他隻有衝著他一個人來。
不過聽著陳誌這話,這個麵具男卻是淡淡一笑:“我若真要殺你,在你剛到龍山鄉的時候就動手了,不然你們也不會隻是被蚊子叮幾下,或者走到墓地那麽簡單……”
“你……”陳誌聽著他這話,心髒不禁都不由大跳,原來當初他們會遭遇龍蚊叮咬,還有被“鬼附身”走到墓地
裏麵,竟然是這個家夥在暗中搗鬼。現在想想,也頓時覺得合理了,難怪聽張倩倩說幾次看到這個家夥鬼鬼祟祟的,好像一直在看他們。
“怎麽,現在才明白嗎?”麵具男看著陳誌恍然的神色,卻是陰陰一笑。
陳誌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有什麽陰謀,憑他此刻的感知卻也不能感覺到對方的精神波動,同級別的對手,他的這種能力的效果就顯得微乎其微。
“聽著!”陳誌這一刻的確感到有些無力,但是聽了對方那剛才的話,卻讓他生出一股巨大的責任感,讓他意識到也許這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讓他來懲治這個家夥:“不管你想幹什麽!隻要你不傷及無辜,我都可以不管你,但你若是亂來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比起這個,我想你更應該把你那點心思放在丟失的東西上……”這麵具男淡淡說道。說到這,他聲音漸漸變得低沉,接著身形一閃,帶著未落的話音就消失在原地。
陳誌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就知道他追上去也不會再看到他的身影,隻得任其遠去。再想他說的話,說什麽丟失的東西,指的無非就是那個“龍之心”。回想當初的情景,他的確相信那個龍之心的丟失很可能關係著一件大事,隻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這個李義也並沒有表現得多麽緊急。
……
盡管碰到這樣的事情,但對陳誌他的計劃卻沒有半點影響。他能夠感到這個李義來到這望湖鎮,沒有半點可能是要來殺他,他寧可相信對方是想家了,回來看看。而且他從楊大娘的麵上也能夠看出,這個家夥雖然是個危險人物,但是至少他還記得有這個家,還記得看望自己老父老母,並沒有把自己的事情真相告訴他們。
放下這些雜念,整理好思緒,陳誌立即再找袁雨寒,算是與他做最後的告別。
袁雨寒對於陳誌要辭職校長的事,雖說很上心,但是考慮到對方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便也不去細問了,隻希望他能夠保重自己,別太因為一些不平的事情太過拚命,那樣對於他們華夏可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原來在袁雨寒心裏,陳誌一直被他看作是華夏的驕傲,其還藏著一點私人的夙願,希望陳誌有機會可以代表華夏做事,能夠給國人爭爭臉。陳誌默默感受著這些心思,暗想也許不久之後,他要與這位發小再次找回曾經的感覺,也隻能在共同為國爭光的事情上了,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相差太大。
至於陳誌他對袁雨寒要說的話,就是希望他不要進入大學之後有太大的改變,至少在《袁菲學堂》上麵,希望他能夠保守這個底線,永遠不要把它用來賺錢。袁雨寒雖然暫時還不是很明白陳誌的堅持是什麽,但是他答應陳誌,保證以後就算在沒出息也絕不拿它賺錢,一定作為貢獻為社會造福。
此外他自然也給袁亞一些交代,他希望袁亞越來越出名之後,不要忘記了初衷,要時刻謹記作為一名公眾人物的責任感!要尊重這份職業,尊重你玩的遊戲,尊重支持你的觀眾,尊重你的對手!千萬不能驕傲自滿,得時刻不忘強大自己,繼續追求!
陳誌知道自己對於袁雨寒和袁亞兩兄弟的要求都有些過高,但是如果他們願意按照他的忠告進行下去,那麽他們一定可以獲得更巨大的成功。這不僅僅是他們的努力的必然結果,更是他將得到他的係統加持。
此外再與幾個朋友一一告別之後,陳誌終於起程,要前往安海。安海可以說是華夏最有名、最有曆史文化背.景的中心城市。陳誌還記得小時候,一群同齡孩子許願,大多數都憧憬著長大了能夠到安海上學讀書,簡直把那裏當作天堂一般,自然的,範曉遠便是其中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