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誌在牢房“發飆”,他本來應該是無辜的,卻被關到了第二天才放出來。不過好在那些警察也知道他發飆的原因,把幾個人都分開看管,這才省去了他的擔心。
範曉遠和她父親也是第二天才來看範章,在與警方的溝通下,他們得知範章就算是初犯,恐怕也得進少管所呆上幾年,等到二十歲看能不能出來,一切看他的表現。且兩人正出去時,又碰到陳誌被警察放出來。
範長星看著陳誌出現,立刻就將其叫住,似乎有許多話想要問他。但陳誌此刻的心情卻沒什麽話想要和這位夢中的嶽父大人說什麽,隻笑著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放心吧,相信以後那小子不會再犯什麽大事了!”
陳誌這句話聽的兩人有些莫名,不過範長星卻似有所悟地朝剛剛走出來的方向掃了眼,不禁感激。看來他應該猜得出,陳誌出現在警局,似乎是為了他的兒子範章,畢竟娃娃親這件事當初他回家時陳誌就提到過。
“曉遠,聽說陳誌就在你們廠做事是吧?”範長星忽然深沉地看向邊上的女兒。
範曉遠心裏正想著別的事情,沒注意聽,頓時有些發愣。本來她約好石東省來幫他弟弟說話,讓他最好帶幾個目擊者證明他弟弟撞人的情節沒有被撞方家屬說的那麽嚴重,可以酌情減輕弟弟的刑法,現在卻還沒回應。
“曉遠,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你自己應該懂得應對……說起來當初我跟陳誌他爸那個約定也是一時興起,現在想起來其實蠻幼稚蠻可笑的。”
範長星深沉的聲音還是讓範曉遠回過神來,她聽明白父親的意思,當即也表明自己的態度:“爸,您不要跟我說,我是不會受到你們你什麽約定約束的,真正的幸福都得靠自己努力爭取才行!”
“嗯,不愧是我好女兒!”範長星聽著女兒這麽說,當即點頭認可。
想當初,他們家也是一窮二白,他靠著自己雙手一點點努力到外麵打拚,如今才終於有了值得驕傲的資本。到如今,他最器重努力實幹的人,反過來最討厭無所事事不知進取的人,而說到女兒談婚論嫁,他當然希望女兒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配得上的家室去。但這樣的家室絕對不是陳誌那樣,在他眼裏,陳誌家早在他爸陳強當初沒答應他一起出去闖**時就徹底完了,從那時候起就注定他們家永遠落後,隻能永遠呆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小鎮裏苟延殘喘,渾渾噩噩浪費生命。
範曉遠深深明白父親的暗示,暫且拋開心中鬱悶,笑道:“老爸,雖然女兒至今沒做出成績,但我從沒放棄過上升的機會!我一直在努力工作!”
“傻丫頭……”範長星聽著女兒表態得眼眶都泛紅,不由歎息道:“爸當然相信你在努力,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肯到爸的公司來幫忙,你肯定比現在更有效果!”
“不要,到時候別人就都說我是你女兒,那我
以後做的一切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了!”範曉遠一口回絕。
“哎,老爸就知道你這麽固執,算了就隨你吧!”範長星有些無奈地道。
陳誌雖然已經走出了老遠,但是他還是能夠隱約聽到他們父女倆的對話,聽得出兩人的言談中**裸地表示對他陳誌家的鄙視,已經非常明顯地確定“娃娃親”這種事就是個玩笑而已。不知該怎麽說,陳誌現在開始有些猶豫了,覺得追到範曉遠就是報恩,就是報答原宿主,這件事好像有些不對,相比之下,原宿主從某種程度上說雖然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但他還是原來那個他,而他的所愛範曉遠,卻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曉遠妹妹了。兩個家也就如同範叔叔說的那樣,自從他們家離開望湖鎮而他們家決定留下來的一刻,他們兩家的命運就此出現巨大分歧,而也在那一刻,以前的一切也全都開始扭曲變形,至今麵目全非。
想到這,陳誌不禁定住腳步,問自己:“如果原宿主是我,我現在還喜歡範曉遠嗎?……”內心開始出現對原先想法的質疑。
帶著這樣的疑問,陳誌回到工廠。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陳誌除了應付事故所牽連的事情而出外幾次,基本都呆在工廠內,繼續為工廠各方麵的問題奮鬥者。在這段時間,他得知範曉遠與石東省的接觸似乎沒有那麽密切,反而他發現石東省似乎經常還避開範曉遠,這簡直是在告訴他,他陳誌的機會來了。
這一天晚上,陳誌早早去花店預定鮮花,托花店老板幫他從什麽日子開始定周期給某個人送花,一直持續到明年春。
與此同時,陳誌一直暗暗調查範曉遠,了解他工作上有那些難處。很快他發現範曉遠正在為員工的事情犯愁,是因為年底的關係,很多對工作不滿的員工可能明年不會再來,她得提前先招募培訓一些人才,時間緊迫。
“喂,陳校長……”對方的聲音顯得很意外。
陳誌一聽對方對他的稱呼,頓時有些尷尬:“那個,我早已經沒做校長了,是這樣,我想求你點事……”沒錯,他打去的正是香城一中的人事部。緊接著他又分別打電話給其它幾個中學,那些和他關係不錯的校長,一聽說他這邊工廠要人,立即表示可以給他聯係一些輟學的孩子的家長,那些孩子可能正需要這份工作。
在陳誌通過各處的關係聯係到很多人之後,再將他們全都引導到一個熱線電話上,沒錯,正是範曉遠的一個工作手機號碼。
“喂喂……”
範曉遠正和同事在外張貼招聘告示,一邊在談及工廠招人的標準問題,忽然就開始接連地接道許多電話,竟然全都是要來這裏應聘的,並且基本上所有來電谘詢的人都滿足了職工招聘標準。
“曉遠姐,你好厲害!竟然不聲不響就招來這麽多應聘的,怎麽我的電話一下都不響啊?”旁邊的同事看著範曉遠開
始頻繁接道應聘電話,嘴上不住地誇獎,內心卻不由鬱悶。
範曉遠原本鬱悶的心頓時被衝散,不由開心笑道:“看來我努力發布廣告終於發揮效果,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其一邊說著,一邊接著電話,還示意地安慰同時,讓她繼續張貼,不用再刻意去掩飾招募標準方麵的信息。
其實振華廠找不到人,一直都是因為他們的招募標準有問題,他們對於進廠的人要求至少有高中和大專學曆,還要有兩年的校外工作經驗,這對於在學校沒有充足實習經驗的人來說,即便是有文憑還可能被拒之門外,再加上工資又不比別人家高多少,試問誰還會來?
範曉遠其實也多次向上麵反應過,要求適當對招聘標準修改,可惜一直沒被批,反而還遭到上麵質疑,說以後可能會提高門檻,高中學曆一律不要,隻要大學生。這話無疑是在傷害她範曉遠,誰都知道範曉遠大學是沒畢業的,就她這個崗位來說,現在已經是不合格了。
也正是因此,範曉遠才把男友標準瞄向了石東省,如果能夠和石東省交好,到時候廠裏閑言碎語就少了很多,同時對方也能幫助她早日上位,到時候看誰還敢說她學曆不夠。
此刻,範曉遠更是內心竊喜,招聘難的問題現在感覺已經被她解決,接下來就連經理都要佩服她了!不過她雖然是這麽想,但是也不敢有絲毫馬虎,依然很認真地對待每一個來電,告訴他們怎麽來公司應聘,時間和地點。
在接下來的一星期,範曉遠少了很多去找石東省的時間,她簡直成了一個大忙人,每天都要接待前來應聘的人。其實本來這些人可以不用她親自操心,但是如今人員動**緊張,她若不親自來負責,真害怕好容易談妥的一個應聘人溜走。
不過等到一星期之後,這位在日常工作穩定進行之餘還招聘了大量優秀可造人才的人事物女英雄,卻遭遇了情感上的挫折——其親眼看到石東省與一陌生女子同行,兩人親親我我無比曖昧。看到這,範曉遠幾乎瞬間崩潰,這一周的努力好像全都白忙了。
陳誌一直在暗暗觀察範曉遠,這一刻他也通過範曉遠的感官而得知石東省已經明目張膽地劈腿,感受到範曉遠此刻的傷心。但是對此他沒有半點愧疚,雖說那些客戶是他偷偷想辦法幫她招呼來的,但是卻並不是為了讓她減少與石東省接觸導致她被甩掉,他的出發點是絕對的善意。
見範曉遠下班回家整個人失魂落魄,一個小男孩奇跡般地出現在她麵前:“漂亮的大姐姐,這束花送給你!”
花……
範曉遠聽聞一愣,抬頭隻見是一個陌生的小男孩,但對方卻微笑地對他送花,讓她不由愣住。
“這是一個大哥哥托我送給你的,他說讓你不要傷心難過,人生難免會遭遇不幸!不要太因為不值得難過的事情傷心!”小男孩無比真誠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