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首長? ?第十七卷 市委書記離奇失蹤 市委書記離奇失蹤08
穀瑞開進門時開玩笑地說,家裏是不是有別人?
唐小舟懶得答,待她們進來後,他將房間門關好,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著
她們母女。有好幾個月沒見到女兒了,他常常會想她。以前生活在一起,他覺得
女兒太像她媽了,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讓他生出厭煩,一旦分開,每當想起她時,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疼的。現在看到女兒,他真想把她抱進懷裏。同時,他也知
道,穀瑞開一定別有目的,之所以把女兒帶在身邊,恰恰是為了增加某種力量,
他不能著了她的道。
穀瑞開站在客廳中央,迅速看了看周圍,這房間很小,大概屬於最小的兩房
一廳,一間大房,讓唐小舟當了書房,另一間小房是臥室,兩間房和衛生間的門
都是開著的,這就說明,裏麵不可能有別人。穀瑞開拉著女兒在另一隻沙發上坐
下來,有點尷尬地說,我還以為你金屋藏嬌,看來你蠻潔身自愛。
唐小舟當即反唇相譏,就算有,我也不會輕易帶回家裏來。我不會把家當成
汽車旅館。
這是明顯的含沙射影,穀瑞開有些難堪,臉色頓時紅了,不是害羞的桃紅,
而是憤怒的紫紅。
唐小舟倒是奇怪了,她是個脾氣說來就來,毫無預兆的人。許多時候,唐小
舟會聽到一聲溫柔的叫咦,他還以為有什麽好事等著自己,喜顛顛地跑到她的麵
前,在看到她一張微笑的臉的同時,耳邊傳來的是一聲暴喝,接著是一頓咆哮的
指責。她的暴喝和咆哮,讓你覺得一定是天快塌下來的大事,事實上並非如此,
引起她憤怒的,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這種搞法,就像你打開熱水器準
備洗澡,明明知道,噴頭裏流出的,一定是熱水,卻不料轟然一聲,冰冷的水當
頭淋了下來。身體對溫度的反應又往往遲那麽幾秒,等你意識過來跳開,身上早
已經淋濕了。身體素質差一點的,可能就此患上了感冒。偶爾有一次這樣的經曆
,倒也不算什麽,如果你永遠弄不清淋浴噴頭裏噴出的是熱水還是冷水,那就恐
怖了。
穀瑞開就像那隻難以捉摸的噴頭,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你永遠都得小心翼
翼。
他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看她們母女,等她開口。
她終於說了,問他,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他反問,考慮什麽?
她一下於火了,說,考慮什麽你不知道寧我說的話,白說了寧
唐小舟覺得好笑,你以為你是誰夕還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夕他懶得理她
言不發,雙眼望著門發呆。
她煩了,說,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唐成蹊立即以一種大人的語氣說,我媽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唐小舟一下子火了,憤怒地說,唐成蹊,你這個沒家教的東西,大人說話,
小孩子擂什麽嘴?
他從來沒有用如此嚴厲如此憤怒的目光對待女兒,女兒大概嚇壞了,但僅僅
隻是一瞬間,她立即換了一種表情姿態,衝到他的麵前,用一種近乎咆哮的聲音
對他喊道,你才沒有家教,你這個鄉巴佬。
他一下子控製不住,迅速站起來,左手拉過女兒,右手掌高高地舉起,就要
照著她那張粉嫩的臉抽下去。可就在那一刻,他猶豫了,他曾告誡過自己,無論
在什麽情況下,都不動手打女人。女兒雖然是孩子,那也是女性,何況,還是自
己的骨血?
女兒並不因他舉起的手而恐俱,挑釁地對他說,你想打我?你打呀,你打呀
,你不打就不是男人。
跟一個不懂事且執拗的孩子能講清什麽道理?這一切,全都是穀瑞開的功勞。唐小舟實在忍無可忍,卻也知道,對這個才十歲的女兒,他是無能為力的。他
猛地推了她一下,指著女兒,憤怒地說,你懂不懂什麽叫家教?你懂不懂老少尊
卑?沒大沒小,目無尊長,你的老師都是怎麽教你的?你的書讀到屁眼裏去了?
我唐小舟也算是讀盡天下書明白天下理的人,沒想到,竟然養了你這麽個不懂事
的女兒。
他推女兒的力量大了點,唐成蹊沒有站穩,摔倒在地,雖然不重,卻認為自
己受到了暴力對待,頓時坐在地止,雙腿亂彈,雙手捂著眼睛,委屈地大哭起來
穀瑞開立即從沙發上站起,拉起地上的女兒,抱在懷裏,大聲地斥責唐小舟
,你凶什麽凶?她沒有家教,那不是你的功勞嗎?你不是她的爸爸嗎?
唐小舟忍無可忍了,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大聲地說,我是她爸爸?我怎麽知
道她是性唐還是性翁?
說過這句話,唐小舟也知道過分了。女兒姓唐,這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
穀瑞開和翁秋水,那是以後的事。可這些年,所有與穀瑞開有關的事,讓他實在
太壓抑,太憤怒,此時,隻不過找個機會發泄出來罷了。
穀瑞開抓住了這一點,大聲地說,唐小舟,你混蛋,你不信她是你的女兒,
是吧?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做DNA
唐小舟隻睡了兩個多小時,睡眠嚴重缺乏,又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吵醒,心
裏原本就煩跺,起來後又被這麽一攪和,煩躁變成了狂躁。轉而一想,和麵前這
個女人征什麽?她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何必弄得自己情緒大壞?這樣想
過以後,他反倒是冷靜下來,冷冷地說,對不起,我沒興趣,也沒有必要。請你
們出去。
穀瑞開說,你要趕我走?你憑什麽趕我走?
他覺得好笑。他憑什麽不能趕她走?以前住在她的房子裏,每次吵架,她都
會河東獅吼地指著門口大叫,你滾,你給老子滾。她的心理優勢是明顯的,這房
子是我單位分的,這家是我的,我就是家長,你隻不過是一個寄居者,老子有權
讓你住就讓你住,讓你滾你就得滾。這個滾字,就像一把刀,無數次地劃割著唐
小舟的自尊心,讓他傷痕累累。今天,他原本可以揚眉吐氣地大叫一聲,老子讓
你滾。可他開不了這個口。
他說,我希望你搞清廷,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請你離開我的家。
穀瑞開不甘心,說,我和你沒有關係,可她和你有關係。
他看了女兒一眼,有些不忍,卻仍然狠了狠心,說,我沒有這個缺乏家教的
女兒。如果她還想認我這個父親,拜托,別像個小潑婦一樣。他這話說得咬牙切
齒,帶著的不僅僅是再意,甚至是怨憤。
孩子雖小,但從他的語氣中,還是感覺到了什麽。那一瞬間,她不哭了,睜
著一雙清激的大眼睛望著他。他顯然明白,唐小舟不肯認她這個女兒,卻又不明
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穀瑞開大概也意識到這一招不管用了,站在那裏愣了一下,頓時換了一種方
式,對女兒說,成蹊,快求爸爸。爸爸不要我們了。
孩子到底是孩子,聽了這話,大概是嚇壞了。在孩子心裏,爸爸不要她,大
概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她顧不得以前對父親的惡聲惡氣,竟然一下子撲向他,抱
住了他的腿,大聲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爸爸,求你,別不要我們。爸爸
,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爸爸,爸爸,你要我,你要我吧。
唐小舟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可僅僅隻是一瞬間,他又將眼淚逼了回去。他很清廷這個女人難纏,自己如果不能將她製服,以後,她還會糾纏不休。而
現在惟一能對付她的辦法,也就是往她烈的權力欲和貪婪之上,狠狠地擂上一
刀。
他對穀瑞開說,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你把個家毀成了這樣,還好意思跑
到我這裏來?我奉勸你,別玩得太過火了,別逼我出牌。你如果這樣一再相逼,
我隻有一個辦法,去找楊廳長和你們廳紀檢組,要求他們就你和翁秋水的關係進
行調查。
他的話沒有說完,被穀瑞開打斷了。穀瑞開說,唐小舟,你怎麽是這樣一個
人?那些人胡說八道,你也信?
唐小舟說,到底是那些人胡說八道,還是確有其事,你心裏清廷,我也清廷。你不要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別人不知道,我告訴你,全公安廳的人都知道。隻有我是傻反應,隻有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希望你想清廷,不要逼我出牌
,我並不想搞得大家都鮮血淋漓。
穀瑞開一下子愣住了。唐小舟是誰?他是省委書記秘書。她和翁秋水的關係
,也有四五年時間了,這麽長時間裏,一切平安無事,並不等於那就不是事,隻
是因為沒有人將此當一回事。唐小舟一旦出麵,情況便完全不同,為了討好省委
書記秘書,他們不僅會調查,而且會非常認真仔細地調查。那樣一來,為了給他
一個說法,自己和翁秋水,肯定會受到處分。再說了,如今的幹部是經不起查的
,如果認真起來,恐怕還不是處分那麽簡單。
她害怕了,卻又有些不肯認輸,說,你威脅我?聲音已經小了好多。
唐小舟說,不是我威脅你,是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