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完結章 第052章
當然,冷稚馨並不清廷這之中的詳細過程,這一過程,是後來唐小舟慢慢聽
說再加上一些合理想象才了解的。 ☆☆ 免費小說冷稚馨在那裏說著,唐小舟便好笑,說,你還
說呀。難道要看著我洗澡?
冷稚馨當即臉一紅,轉身離去。
洗了澡出來,唐小舟上床躺下。冷稚馨隨後也坐到了**。唐小舟說,你坐
在這裏,我怎麽睡?
冷稚馨說,要不,我陪你睡。
唐小舟說,好。
冷稚馨鑽進他的懷裏。他輕輕地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頭上,聞著她的發
香。唐小舟中午喝得有點多,又一路顛簸,確實有些累,加上懷裏樓著冷稚馨,
有一種樓著女兒的感覺,十分舒坦,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女兒唐成蹊已經長大,像冷稚馨這麽大。夢中的唐成蹊
,和冷稚馨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人。他牽著女兒的手,在野外遊玩。那裏漫天
都是綠色,綠色之中,開著一叢一簇的白花,非常漂亮。女兒顯得十分興奮,在
花中跑跳,白色的裙和黑色的長發飄動著,像一黑一白兩隻快樂的蝶。唐
成蹊一邊奔跑,一邊歡笑,一次又一次叫著爸爸。唐小舟的心裏,像灌滿了蜜一
般,從未有過的幸福和快樂。
原來,快樂也像恐俱一樣,能夠令腎上腺急劇增加,他在這快樂之中醒了過
來。醒過來後,還在回味剛才幸福的感覺,卻發現冷稚馨躺在自己的懷裏,睡得
正香甜。他的心中突然升出一股愛意,衝動之下,彎過頭,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
這一吻,竟然把她吻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眼裏充滿了驚喜。他從她
的眼睛裏,看到的是濃濃的天真和童稚,剛才夢中的那種感覺,再一次在他心中
**開來。她伸了伸手,猛地抱緊了他,並且主動地將頭仰起,用自己的唇,在他
的唇上碰了一下,隨後移開了頭。他還沒完全明白過來,她已經翻身而起,坐了
起來。
她問,睡得好嗎?
他說,很好,太好了。
她說,我原想等你睡著了,就到隔壁去,可是,看到你睡著了,又舍得不離
開。結果.我自己也睡著了。
他從**起來,走到她的麵前,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說,他們
回來了?
她說,你快睡著的時候回的,給我發了短信。
他說,好了,你現在可以過去告訴他們了。但別急著過來,我先換衣服。如
果讓他們看到我們剛才睡在一起,那就不好了。
她說,怕什麽?我們又沒什麽。
他輕輕地抱了抱她,說,傻啦,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明白,但對他們,怎麽說
得清?
她說,我才不怕。
她離開之後,他迅速穿好衣服,又去衛生間仔細杭理一番。
不多久,冷稚馨領著父母親過來。唐小舟估計,冷稚馨的父母和自己大哥差
不多年紀,雖說自己比他們小十來歲,但總體感覺,自己和他們更像是一代人,
冷稚馨卻是另一代人。冷天遙對唐小舟非常恭敬,伸出雙手和他相握,一口一個
唐處地叫。唐小舟顯得有些尷尬,說,冷主任,你千萬別這麽叫。我和稚馨是好
朋友,你們不如叫我小舟,聽起來比較順耳一些。冷母說,那怎麽行?稚馨是孩
子,不懂禮數,沒大沒小,我們已經說過她了。她不懂事,我們不能不懂事。
冷稚馨說,你們大人真不好玩。
冷母便說,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呀,都二十歲了。
冷稚馨和母親鬥嘴,說,還沒到呢,差幾個月。
唐小舟不參與她們母女的話題,而是問冷天遙,上班多長時間了?
冷天遙說,有一個多星期了。
唐小舟又問,還適應吧?
冷天遙說,還好吧。 ☆☆ 免費小說我本來一直在府辦工作,委辦和府辦的工作性質差不多
。而且,吉書記對我很照顧,委辦的人,對我也很好。
冷母說,現在官場中的人,全都是勢利眼。他們都知道天遙是吉書記的人,
自然對他另眼相看,誰敢得罪吉書記?這都是你唐處幫的忙,你是我們的恩人。
對我們有大恩大德。
這話讓唐小舟皺起了眉頭。
冷天遙更熟悉官場,也看到了唐小舟的表情,立即製止了妻子,說,你都胡
說些什麽?
雖然僅僅隻是聊了幾句,唐小舟已經有了一種強烈的感受,這一對父母,是
那種比較典型的小市民,雖說和穀瑞開父母那種大城市的小市民略有不同,卻屬
於同一個類型。小市民到底是一種什麽類型?說穿了,就是勢利和莫名其妙的優
越感。他討厭這種感覺,並且覺得困惑,這麽兩個人,怎麽養出這麽一個清純的
女兒來?與他們相比,冷稚馨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嘛。
因為對冷稚馨的父母感覺並不好,晚上的飯,吃得有些沉悶。
對唐小舟,他們極其恭敬和討好,夫妻倆輪換著敬酒。唐小舟中午喝了不少
,又對這兩個人興趣不大,不太想喝,他們就動員自己的女兒上陣。冷稚馨還真
是奇特,一直粘著唐小舟,撇開男女之間的某些東西不計的話,她更像是唐小舟
的女兒,卻不像是冷天遙的女兒。
因為冷稚馨敬酒,他喝了幾杯,大概有一半的量,就再也不肯喝了,吃了兩
碗飯,說明天趙書記回雍州,他需要提前準備一下,向他們告辭。冷家父母便慫
恩女兒送他。
她問唐小舟,是不是打車走。唐小舟說,酒喝得有點多,想散散步。其實,
他心裏有些想法,希望和冷稚馨在一起。那種和女兒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心醉神
迷。他擔心自己一旦上了出租車,她就要回到父母身邊去。那種感覺令他不爽,
如同女兒唐成蹊回到穀瑞開及其家人身邊一樣。
離開父母的視線後,她立即挽了唐小舟的手臂。她說,你好像不太開心?
他有點言不由衷,說,沒有哇。
她說,我看出來了。其實,我也不喜歡他們,太市儈了。
這個話頭,唐小舟不願意接。以他的經驗來看,在一個女人麵前評價其父母
,充滿了4險。無論你和這個女人多麽親近,也無論這個女人對她的父母有怎樣
的看法,她說可以,你說,就過了。
她見他沒有出聲,又問,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齡,就會變得非常現實?
唐小舟說,可能吧。
冷稚馨說,你好像不太肯定?從來沒有過喲。
唐小舟說,不是不太肯定,隻是找不到回答的方式。怎麽說呢?人生可能就
像一張紙,生活就是在紙上寫字。每在上麵畫一筆,都會留下一些痕跡,無論你
怎麽洗怎麽擦,這痕跡是不可能完全去掉的。寫得多了,痕跡也就多了厚了。
冷稚馨說,真的?這麽說,你也一樣?
唐小舟說,應該說,總體是一樣的。隻不過,要看你在上麵寫什麽畫什麽。
有些人,在紙上寫寫畫畫,那叫塗鴉,有些人不同,那叫藝術創作。
冷稚馨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藝術家。
唐小舟說,就算藝術家,也一定會有敗筆的時候。一幅作品,每一筆都是藝
術,那算是極品,世上難求。
冷稚馨說,你是想暗示我,別把你想得那麽好。
唐小舟再次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她抗議了,說,你怎麽老刮我的鼻子?我的鼻子長得不好看嗎?
他不刮了,而是伸出兩隻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說,恰恰相反,你的鼻子
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就想捏。
她說,那你就捏吧。過了一會兒,又說,會不會越捏越大?
他說,你這腦袋怎麽長的?怎麽會這麽想?
她說,捏腫了,難道不會大?
走了一段,他想分開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雖好,可這畢竟是在省城,說不
準什麽地方就會遇到一個熟人,人家見他挽著這麽一個年輕女孩,又不知會生出
什麽事來。他說,你該回去了吧?
她說,我不。我難得和你在一起,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去。
他正有此意,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黎兆平。
黎兆平第一句話就問,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唐小舟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問,哪件事?
黎兆平說,穀瑞丹的事,我聽到一些說法。
唐小舟說,是真的。
黎兆平說,那你怎麽辦?
唐小舟說,什麽怎麽辦?
黎兆平說,不是吧,老婆出了這麽大的事。
唐小舟說,我正有事要找你呢,什麽時候我們碰一下?
黎兆平說,我在三十八樓,你要有時間,就過來吧。
唐小舟攔了一輛車,和冷稚馨一起去了三十八樓。
房間裏隻有黎兆平和王宗平兩人,沒有女人。黎兆平身邊的女人很多,對於
別的男人來說,女人是風景,好的風景,總不免讓人留連忘返,反複暢遊。對於
黎兆平,女人是酒店裏的施鞋,穿一次還是穿幾次,看他的興致。他和那個師大
女孩,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關於她的記憶,恐怕早已忘得一幹二淨。見到唐小舟
領著冷稚馨進來,便說,這個y頭看上去很麵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冷稚清廷他和師大女孩的事,對他沒什麽好印象,說,你認識的女孩太多
了,腦子容易短路,將見過的沒見過的在一起。
黎兆平說,小舟,你這個小朋友嘴巴不燒人啊。
冷稚馨說,你才是小朋友。
黎兆平便說,嘖嘖嘖,這麽厲害的一張嘴,也隻有你受得了。
冷稚馨說,受不受得了,又不要你受。
唐小舟覺得奇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吧?她怎麽對黎兆平是這樣的態度?難
道,又是黎兆平穿過的鞋?他說,你怎麽這樣?
冷稚馨說,我沒罵他采花大盜、**賊,就算好了。
這話一說,大概連黎兆平也糊塗了,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她,便
說,你能告訴我,我們是哪一輩子的仇人?
冷稚馨說,哪一輩子都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你。
王宗平想起來了,指著她說,我想起來了,你叫……你姓冷,對不對?
他這樣一說,黎兆平也想起來了。說,對了對了,你叫冷稚……月?不對,
冷稚馨。原來,你是因為小吳仇恨我呀。
唐小舟有些明白過來,原來師大女孩吳。
冷稚馨說,你知道嗎?我姐哭了半個月,想起你就哭。哭得都沒有人形了。
黎兆平說,那也不能怪我吧。當初,我們就說好了的。做生意就要講規則。
冷稚馨露出嘲諷的表情,說,我惡心。
唐小舟連忙給冷稚馨倒了茶,說,來來來,喝茶。
冷稚馨卻不喝茶,站起來說,我走了。
唐小舟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有點尷尬,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沒來得及作
出反應,冷稚馨已經走了。
黎兆平問,你們該不是來真的吧。
唐小舟說,征蛋,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王宗平對這個話題顯然沒有太大興趣,問唐小舟,聽說彭省長的事已經定了
,是不是真的?
唐小舟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問道,什麽事已經定了?
王宗平說.到雍州的事呀。
唐小舟有些驚訝,問道,已經定了?你聽誰說的?
王宗平指了指黎兆平說,他說的。
黎兆平沒一點正經,對王宗平說,你別問他。他當秘書的人,口風緊得很。
我看,小舟,你現在越來越像秘書了。
唐小舟說,什麽叫越來越像?我本來就是。
黎兆平說,宗平,你應該多向小舟學學,你看看人家,這功夫練的。
唐小舟對別人或許會守口如瓶,但對麵前這兩個人,至少對黎兆平沒有必要
。他可不想給黎兆平留下這個印象,說,我說的是真話,信不信由你。趙書記還
要明天才回呢。你怎麽就有消息了?
王宗平說,他說,他們單位有個人的同學,在某辦當秘書。
唐小舟知道,他們說的是武蒙。武蒙的同班同學歐陽俘在電視台。他說,你
說的是歐陽俘吧?我聽說他不在電視台幹了,自己下海做生意去了?做得怎麽樣
黎兆平說,好像還行吧。和江南煙草簽了一個廣告合同,應該夠他吃幾年吧
。對了,你說你有事找我,什麽事?
唐小舟說,不是找你,是想找舒彥。
王宗平說,那和找他有什麽不同?他們是一家人。
黎兆平說,征蛋,我跟她是什麽一家人?
唐小舟說,我想給穀瑞開請個律師。畢竟,她是成蹊的媽媽。
王宗平說,她僅僅隻是成蹊的媽媽?難道不是你的老婆?
唐小舟說,早已經不是了。我們離婚快一年了。
王宗平說,既然不是你老婆,你還管她幹什麽?她被拉去打靶她活該,都是
她自找的。
黎兆平說,宗平,你想得太簡單了吧。他們畢竟有個女兒,如果女兒長大了
,知道母親是被打靶的,她會怎麽想?這樣吧,我明天和舒彥說一說,不過這科
事,我想她也不可能拍胸脯吧,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黎兆平的信息是準確的,一個星期後,彭清源帶著王宗平去了北京,這是一
次任職前的例行談話。上車前,王宗平給唐小舟打來電話,語氣顯得很興奮。他
當然興奮了,自己的關係一直留在市裏,現在彭清源也去了市裏,他不僅不需要
調動,也完全明白了彭清一直不辦他調動的原因,一天的霧都散了。
唐小舟知道他給自己打電話的意思,一來表達激動的心情,二來,向唐表示
感謝。男人之間而且是朋友之間,感謝是不需要掛在口上的,甚至都不需要實質
性行動,隻要有這個心就行。
接到這個電話時,唐小舟正坐著舒彥的車前往公安廳。
唐小舟去公安廳有兩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他已經正式委托舒彥作為穀瑞開的代理律師。穀瑞開被逮捕後,當天關進了
江南省第一看守所。穀瑞開的顧慮很多,脾氣極為暴跺,不肯和公安方麵配合。
相反,翁秋水什麽都往穀瑞開身上推,說穀瑞開既是策劃人,也是執行人,把自
己推得一幹二淨。
剛被抓住的時候,翁秋水還承認說,他知道這種辦法可以害死人,隻不過,
他是間接知道這一方法的,向他提供這一方法的是穀瑞開,因為唐小舟曾買過一
本國外的偵探小說,講的就是用這種方法殺人的案例。隨後,翁秋水翻供了,他
說,給章紅換藥,是穀瑞開的主意,藥是穀瑞開以自己得了狂跺症的名義,去醫
院開的。穀瑞開所開的藥不是膠囊而是片劑,是穀瑞開自己將片劑研磨成粉,又
是穀瑞開逼著翁秋水和她一起,將膠囊裏麵的藥偷換的。翁秋水還提供了一些細
節,他說,穀瑞開說,不能一次把所有的藥全換了,得慢慢地來,剛開始,他們
隻是換掉大約五分之一,後來慢慢增加。翁秋水說,他曾問過穀瑞開為什麽要這
樣幹,穀瑞開說,這樣做死不了人,隻會讓章紅的病情加重。病情一旦加重,便
會對什麽都失去信心,對婚姻也一樣。那時,她就會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