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有想過梁悅跟司遠山有過感情上的糾葛,但是沒想到會是這麽令人發指的真相。

在陸雲麒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下,梁悅毫無隱瞞地敘述了她和司遠山之間的恩怨情仇。

她認識司遠山的時候很早,那時候她開始工作,在現在的進出口公司做業務部的經理助理。司遠集團是他們公司的客戶,那時候司遠集團生意還做得很大,她對司遠山難免帶著賦魅的心理,會應邀參加一些司遠山的局。

她單純想的是開拓業務,但是司遠山已經把她當成了偶爾出席聲色局的女伴。當時司遠山對她還算好,雖然帶她去那種場所,也沒少給她好處。

久而久之她就默認了。

後來司遠山也偶爾宴請一些權貴,讓她在公司找一些剛入職的新員工,一起來‘見見世麵’,給她們介紹一些資源。

梁悅當時為了在司遠山麵前爭得一些地位,得到一些好處,也就給司遠山拉一些剛入職場不懂事的新人來陪酒。

這些人以為真的能認識大人物,也都各個都姿態謙卑。

已經作為個中老手的梁悅,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喝酒前都是正人君子一樣,喝酒後就會醜態畢露,她在算,這批又會有多少人願意屈從在權勢的‘魅力’下。

後來這種事情她做多了,也麻木了,直到有一次,她的表妹想要跟她一起去見見世麵,梁悅再三叮囑司遠山,不要讓這些人對她表妹做什麽,她就是來學習學習的。

司遠山口中答應得好好的,但看到梁悅表妹後就徹底忘記答應了梁悅什麽,女孩子長得特別漂亮看起來又單純無害,一張特別漂亮的初戀臉。

屋子裏的人都對表妹起了歹念,梁悅根本攔不住,最後一屋子六個男人,竟然當著她的麵兒把她表妹給……

她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句話,在這個上流的社會裏,如果沒有腦子,紅顏的結果往往都是薄命。

表妹最後是被抬進醫院的,下體嚴重撕裂,後又感染上髒病,被迫摘除子宮。

這事觸及到了梁悅的底線,她第一次跟司遠山翻臉,想要對簿公堂。

司遠山不急不緩地拿出了偷拍梁悅的視頻,而且還威脅梁悅,那些她公司的女生都是她叫來的,那她就是聚眾MY。

當然司遠山也不隻是威脅,打一巴掌還給一個甜棗,告訴梁悅如果當這件事情沒發生,司遠山就把現在她工作的進出口公司送給梁悅。

梁悅還是在好處麵前屈服了,後來表妹的事情過去,她也像是放開手腳了,開始幹起了替司遠山搜羅女人的事情。

而且她從中也賺取了不少的利潤,也算是跨入了上流圈層。

後來進出口公司出了事情,那些人不管她了,她才想要報複,也就有了利用顧澄的這件事情。

聽完了梁悅的敘述,陸雲麒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梁總,你現在除了司遠山,一點多餘的線索也沒提供,這讓我很為難。

一件大事,如果出來承擔的人多了,你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你在其中參與的分量。”

說著,陸雲麒從顧澄給她的文件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這裏有進出口公司違規運輸錦程藥品的清單,還有運輸人類活體進行交易的記錄。所有的證據指向的都是梁總的公司。

運輸違禁品還能有坐牢出來的一天,做人體交易買賣,梁總,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你確定什麽都不說,要自己擔著這個事情?”

梁悅知道顧顯榮手裏有這些證據,所以他們才會想辦法謀殺了顧顯榮。但是人死了,他們也沒有找到那些證據都在哪兒。

看樣顧澄找到了?

梁悅這時才露出驚恐的表情,她自己清楚的知道,聚眾MY罪還是能操作的,如果是倒賣人體器官,她必死無疑。

手指開始無意識地糾纏在一起,梁悅這麽多天第一次感覺到刀子懸在了她的脖頸上。

陸雲麒也不催促她開口,人總需要時間突破一些心理防線。

但是梁悅也不能什麽底牌也不留,過了好半晌她才說道:“海城公安廳廳長林有容,聚眾MY的時候有他,運送人體器官的時候也有他,都是他親自出麵打點的。

我人微言輕,就算出麵指正汪義哲也沒有人相信,你們去抓他,隻要他肯咬出來汪義哲,你們才是能真正抓人的時候。”

梁悅說得不無道理,陸雲麒來這兒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他站起身說道:“那要辛苦梁總跟我們連夜回京城了,你在卓城早晚都會讓人找到,隻有在檢察院派駐的檢查室,放在最明麵的位置,我才能保證你安全。”

梁悅剛才還挺直的脊背,瞬間垮了下來,這無異於她必須伏誅認罪。

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休閑娛樂區域,以後這樣好的條件怕是都要沒有了。

陸雲麒吩咐楚言把梁悅安全送到最高檢的派駐檢查室。

顧澄跟著陸雲麒坐上了去京城的飛機,“我們有必要走的這麽快嗎,司遠集團那邊?”

陸雲麒把顧澄攬在懷裏閉目養神,“榮興生物馬上就會被做空,司遠集團度假村翻新的項目也會被停掉,司遠集團馬上就會破產。我已經聯係了卓成經偵的人,到時候通過司遠集團的財務調查入手,就能查到他們能違法犯罪的證據,司遠山進去已成定局。司家完了。”

顧澄也跟著閉上眼睛,讓司遠山眼看著司家從高處跌落塵埃,泡沫一樣徹底消散,不知道他會不會急火攻心,徹底死掉。那她送去的那捧**,也算是物有所值。

到了京城,陸雲麒馬不停蹄高調上任,不僅讓京城各大氏族全都驚掉下巴,堂堂陸家九爺從政等於放棄了經商,這陸雲麒是真的癲了嗎?

而且震驚的不止於此,他還一上任就要辦比自己級別還高的官員,這人豈不是癲上加癲?

事件當事人陸雲麒神情自若的接受著所有人的質疑,隻有第七檢查廳的廳長最為頭疼,陸雲麒這祖宗,說說不得,動動不得,他就是來這兒鍍金的,上麵有人可是直接交代過,陸雲麒在最高檢呆滿了三年,是會往更高的地方走的。

雖然廳長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但跟陸雲麒說話還不得不好聲好氣,“小陸啊,你真打算動手動到海城區,鞭長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