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麒唇角微勾,“好了Alice,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蔣磊整個人都被臊的臉通紅,因為他幾乎可以確認這通電話是君達的人事接通的,當時那邊也是這麽評價過他。
但是他覺得君達的人是有眼不識泰山,武斷又可笑。後來他又投了別的幾家紅圈所,也都是沒有通過的結果。
後來錦程招法務,他本來是不想自降身份的,但是他已經三個月都沒找到工作了,即使隻有月薪一萬五他也妥協做了門檻比價低的法務。
法務這項工作,並不一定非得通過司法考試,所以他拿著律師資格證和西北政法的高學曆就滿滿自得,隻是沒想到會在一個看似小白臉一樣的人麵前,丟了麵子。
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陸雲麒不急不緩的說道:“不巧,正是你提的君達律所高級合夥人,陸雲麒。”
很多人沒見過陸雲麒本人,但是,但凡是學法律的人肯定聽過他的事跡,所經手的案件勝訴率百分之九十九,被成為業界的不敗神話。唯一一次失手,還是因為案件的當事人審判前自殺,還沒等到終審,案子就已經結案了。陸雲麒即使有再多的辯護證言,再多的證據全都成了無濟於事。
蔣磊再也說不出什麽話,眼神瞟向對麵。
某隻老狐狸打完臉了,顧澄有必要深思一下,錦程內部有太多需要整頓的地方。除了他父親留下的一些重要崗位的老員工以外,新招進來的員工她都沒有好好的考核過。
輕咳了一聲,她要回了主動權,輕聲吩咐道:“沈總,給蔣磊辦下離職手續,他不適合留在法務部繼續工作。還有法務部的每個員工,我希望你們引以為戒,事事都要以錦程為先決考慮條件,你們的工作職責不僅是保證公司合同文件項目工程不出紕漏,你們還要為公司爭取到可以爭取的利益。”
看到眾人知道反思,顧澄還是比較滿意的,她轉而又說了句,“我相信能進錦程工作的,都是行業精英,我們不怕做錯事情,重要的是在事情中積累經驗,舉一反三,我相信你們可以做的更好。”
陸雲麒唇角微微勾了勾,小丫頭,讓他唱完了紅臉,她還挺會唱白臉的。
蔣磊站在原地死死的捏住手指,他沒想到今天一個不穩竟然被陸雲麒撞見了。他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人,肯定不能跟陸雲麒這種身經百戰的律師在一個層次的,麵對事情的時候當然沒有他想的周全了。要是再給他一些時間去曆練,他不見得比陸雲麒差,隻是他們都太不懂得珍惜人才,根本看不見他的好。
在錦程工作的時候,辦公室裏就連經理有些法條記不住都是來問他的。他最能勝任這份工作,憑什麽就要被當眾開除。
“顧董,您的做法我不認同,我沒有做錯事情,也沒有違反公司條例,您沒有理由開除我。”
沈澈不悅的皺起眉頭,“讓你辦離職,是因為你不適合這份工作。公司不是學校,沒有那麽多的機會給你試錯。”
蔣磊用力的咬著下唇,“那也是你們無故辭退我,我工作滿一年,你們應該多給我三個月的工資作為補償金。”
陸雲麒不耐煩的再次抬腕看表,顧澄該吃飯了,這些人有完沒完?
“勞動法規定,無法完成本單位的工作任務造成了嚴重影響的,公司可以拒絕支付補償金。作為法務,你給董事長提供了錯誤的誤導,動輒就是幾百萬的賠款,對公司造成了嚴重的影響,所以公司可以不給予你補償金。當然你要是實在存在困難,公司給予你適當的補償也是公司的人文關懷。隻是……”
他眉頭更皺了一分,“剛才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你耽誤了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是三萬美刀。鑒於你是錦程的員工給你打個折扣,按照人民幣來算,麻煩結算一下,微信、支付寶,還是銀行轉賬?”
顧澄忍不住彎了彎唇,這男人,明明那麽有錢,還挺小肚雞腸的,錢有時候也得是靠攢的。
蔣磊再也受不了這種羞辱,轉身恨恨的甩袖出了病房。
陸雲麒一邊給顧澄擰開保溫桶,一邊往外拿菜,“還不走嗎?打算看我怎麽喂你們顧董吃飯的?”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都統一都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沈澈站在原地沒動,一雙瑞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陸雲麒看,像是要把人看出一個洞。
陸雲麒特別自然的端起蔬菜粥,拿著勺子喂了顧澄一口,“張嘴,吃飯。”
顧澄也乖乖的張開嘴。
粥一入口,軟爛香甜,而且是用高湯熬的,帶著濃稠的味道。
“手藝有精進了呀,陸律師。”
陸雲麒又喂了她一口,“不是每天我都有時間給你做飯,家裏阿姨做的,她是廣東人煲湯煮粥都很好。”
兩人說話很是熟稔,沈澈有些呆不住了,“陸律師跟橙子什麽關係?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影響她名聲。”
顧澄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她還沒離婚,跟陸雲麒這麽相處的確是有些耽誤陸雲麒了。
陸雲麒抬頭看向沈澈,“你問這些不能讓我覺得難堪,隻能讓顧澄覺得對我更愧疚。如果我是沈總,這個時候應該更關注剛才出去的蔣磊是不是跑去司家,打算投靠敵營了。
不管我和顧澄現在是什麽關係,沈總知道了除了自找煩惱,沒別的好處。”
沈澈手指微微蜷起,他不服。
這麽多年,顧澄了解沈澈,知道他這是一時犯軸了,拽了他袖子一下,“阿澈,我希望我前兩天跟你說的話,不隻是白說而已。”
沈澈深深的看了眼顧澄,他們之間不應該隻是這樣的。
顧澄了解他,他也一樣了解顧澄。她現在沒有正麵承認和陸雲麒的關係就是有顧慮,而且陸雲麒說的對,顧澄就是一個不想欠別人的人,他要是越揪著這個事情不放,顧澄就越會對陸雲麒愧疚,就越想要補償他。
閉了閉眼睛,壓下那種不甘心,他勾唇道:“橙子,我先去看看蔣磊,什麽話我們有機會再說,畢竟我們七八年的朋友關係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陸雲麒視線有意無意的瞟了眼沈澈,嗯,對手挺強勁,能屈能伸,特別執著,而且有綠箭潛質。
家賊最難防。
他微微垂下眸子,在沈澈背影要出病房的時候,他輕聲開了口,“突然想起來,昨晚忘做措施了,你如果有了,我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