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揪住司寒月的襯衫領口,聲音冷沉,“我今天不打你,是因為我不想戴著錦程的工牌,穿著醫生的衣服丟人。如果你再糾纏顧澄,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看到沈澈疾言厲色的樣子,司寒月突然沒來由的笑了,“你喜歡顧澄?”

沈澈手上的力道更緊了一分,“關你屁事。”

司寒月伸手緩緩拿開沈澈的手,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麽,“顧澄也不是你能拿的下的,咱倆又有什麽不同?”

不遠處溫陽拿出手機迅速的給陸雲麒發信息,那速度手指頭都快要飛起來了。

陸雲麒那老狐狸,怎麽沒告訴他顧澄是祁淮安的學生,樊潤承的師妹,這不鬧呢嗎?

【老陸,你家顧澄是祁淮安學生,樊潤承師妹,你知道嗎?】

法院裏發生了什麽,陸雲麒是第一時間知道的,隻不過他現在不方便出麵,他還有他的計劃。但是他也實在沒想到祁淮安會來。

他隻簡單回了兩個字,【知道。】

溫陽都快被這狐狸惜字如金的回複給折磨懵了,他趕緊回複,【知道你還敢惦記顧澄,不怕祁淮安連帶著樊潤承揭了你的老底?】

陸雲麒抬手按了按眉心,就算被揭底,他也要娶顧澄。隻是祁淮安和樊潤承都回來了,他又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收住小丫頭的心。

本來還想著顧澄這邊離婚,他那邊就領證,生米煮成熟飯來著……

【打好你的官司,其餘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溫陽也知道陸雲麒的性格,他都這麽說了,就是有應付的方法。

抬手看了下腕表,馬上就是要開庭的時間,溫陽隻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走進法庭裏。

司家的人也都就位了,隻剩下司寒月跟司遠山還有白逸凡在外麵嘀嘀咕咕。

司遠山看到錦程的員工還有祁淮安,就本能的覺得事情要有變,他問白逸凡,“白律師,你有多少的勝算能給寒月爭取到顧澄的財產?”

這會兒白逸凡的頭頂都快冒出汗來了,他從看到溫陽那會兒整個人就不怎麽好了。

他有些埋怨道:“司總怎麽也不早說對方找了溫陽,那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他一旦出手了,就必然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司寒月最聽不得這樣的話,“我們雇你是來打官司的,你不調查好對方律師是誰,反倒怪我們了?”

司遠山煩悶的按了按眉心,低低吼道:“行了,都少說兩句。現在已經是這個情況了,白律師有沒有應對方案?”

白逸凡拿著手裏的證據已經開始有些心虛,一再確定的問道:“你們是不是可以保證,顧澄是在領了結婚證之後,才拿到的錦程集團的股權?還有,是不是因為小司總答應了與顧澄結婚,已故的司董才放心把股份給顧澄的?之前已故顧董是否給顧澄留過遺囑?你們是否簽過婚前財產協議?”

司遠山道:“我確定,顧澄是跟寒月下結婚證的當天拿到的股權。也確定沒有簽過婚前財產協議。至於遺囑,當時老顧是突發的心髒病,他又那麽年輕,怎麽可能立遺囑?還有是不是因為寒月在才給顧澄分股權的,人已經死了還不是我們說什麽是什麽?”

白逸凡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麽容易,“就算這個沒有什麽問題,那夫妻雙方債務呢?顧澄知道嗎?確定有她簽字嗎?”

司遠山不說話,隻眸色深深的看向白逸凡。

白逸凡心裏暗自叫苦,這不給他找麻煩呢嗎,對手是溫陽,就這點小貓膩還不分分鍾就能給駁回。

他最後歎了口氣,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顧澄那邊形式一片大好,就算今天敗訴了,我也勸你們別上訴,溫陽上麵有人,祁淮安也是手裏的資源多的可怕,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進了法庭。

司遠山氣到險些摔了手裏的手包,眼看著到嘴的鴨子,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司寒月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爸,我們還是能了就了了吧,祁淮安在京城那邊的人脈也不少,別讓他吧消息傳到了京城陸家的耳中。我們要分得清到底想要哪一邊,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司遠山縱然不甘心,也知道孰輕孰重,淡淡看了眼司寒月,他這個兒子這會兒倒是會分析利弊了,就是不知道心裏是不是在替顧澄爭權益。

“寒月,你最好是真看清了形式才好。”

沒多久就到了開庭的時間,法官陪審,以及原告被告和律師分別入場。

白逸凡早就沒了打官司的心思,要不是當初馮若找他,許諾他給他調回京城律所的總部,他才不會接司家的案子。

法官入場,全體起立,以示對法庭莊嚴和權威的維護,也體現了對法律程序的尊重。

白逸凡硬著頭皮首先發言,“根據我的委托人提供的證據,原告是在結婚當天繼承的錦程醫藥集團,故錦程醫藥集團為婚後財產,屬夫妻雙方共同所有。根據婚姻法》第十七條規定,夫妻雙方在處理共同財產時享有同等的權利和義務,除非有特別約定。

故我方主張,對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合理分配。”

法官看向溫陽,“原告代理律師,有什麽異議嗎?”

溫陽整理了下律師袍,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向白逸凡,“根據民事訴訟法一百一十條規定,律師在庭審時作虛假陳述的,如果是民事案件的,是屬於妨害司法的行為,人民法院可以根據情節輕重予以罰款、拘留。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白逸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法官,對方律師發言避重就輕,企圖混亂視線,是無證據的人身攻擊。”

法官嚴肅的看了眼溫陽,“請注意你未證實的發言。”

溫陽挑了下眉,整理了下手裏的證據,“好,那我就一一列舉證據。這是我當事人做的婚前財產公證,建立的獨立銀行賬戶,以及設立的信托,且婚後司寒月先生並沒有參與錦程集團的經營與管理,故,婚後財產的增值也與司先生無關。”

白逸凡當場提出異議,“婚後繼承的家產屬於夫妻共同財產,除非遺囑中明確指定隻歸一方所有。分割時,因雙方沒有子女,應按照夫妻雙方平等分配的原則進行。

而且,現錦程集團的宣傳部經理鄭浩,人事部職員賈晟,項目一部組長秦風皆是司寒月先生受益幫助其妻子顧澄經營公司的,而且這一年來錦程一直都處在盈利的狀態,而董事長顧澄一直在家照顧家庭,照看公婆根本無暇處理公司事務。

由此就證明鄭浩等人的加入是對錦程有利且帶來了正麵影響的,司寒月先生對錦程的幫助也是功不可沒的。所以,婚後財產的增值也屬夫妻雙方共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