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門被關上。

下一秒,兩道人影從窗外躍了進來,落在包廂裏。

正是長河與棋雲。

兩人都是有些身手在身上的,“世子妃放心,這包廂並無暗格。”

也就是說,不會有人在暗中監視她們的行為。

這讓宋芙鬆了一口氣。

長河也說:“宋茵就在隔壁的包間,方才那小二已經去回稟,說是親眼看著小姐喝了茶。”

宋芙道:“茶裏下了迷藥。”

雖然那小二不好監控。

但其實也無需監控,隻要等的時間夠久,總不能一直不喝水。

這也是剛才那小二意圖將她們與阮瑜分開的原因。

阮瑜眼神微沉,“既然如此,那想必宋茵很快就會有動作。”

她們都沒真的喝茶,自然不會真的昏迷。

接下來隻需守株待兔就是。

而她們顯然也沒等多久。

宋芙算計著迷藥的時間,率先趴在桌上,阮瑜和孤煙有樣學樣。

棋雲和長河則是暗中藏了起來,隻等著幕後之人出現。

很快,門外便再次傳來敲門的聲音。

依舊是那小二的聲音。

“阮小姐,小的方便進來嗎?”

屋內沒人回答。

嘎吱——

門被緩緩推開,那小二徑直進了門。

他一進門,自然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三個人。

“嘖。”

小二輕笑一聲,說:“成了。”

很快,小二就轉身離開,腳步輕快,難掩喜悅。

小二出門時腳步輕快,甚至還沒忘記再次將包廂的門關上。

他剛走,宋芙和阮瑜便抬起了頭,對視一眼,眼裏閃過暗芒。

宋芙看向長河與棋雲,道:“去吧。”

棋雲與長河對視一眼,“是。”

宋芙和阮瑜需要多討論,兩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無論宋茵想做什麽,她們都不插手,隻讓宋茵自己來承擔這樣的後果。

很快。

長河與棋雲就扛著人到了宋芙與阮瑜的包廂。

帶來的人正是宋茵與她身邊的侍女。

兩人已經被打暈,此刻正人事不省。

但很快,宋芙就發現一個問題。

宋茵隻帶了一個侍女出門。

而她們在包廂裏的有三個人。

若是不想被那小二發現,那就還需得留下一個人!

孤煙立刻道:“小姐,世子妃,您們先出去吧,奴婢留下。”

孤煙一臉的大義凜然。

自家小姐和定王府世子妃身份何等尊貴?自然是她留下。

長河立刻道:“還是奴婢留下,奴婢會武功。”

棋雲正在扒宋茵與其侍女的外裳,準備將宋芙和阮瑜的換給她們。

而長河此刻卻是盯上了孤煙,想要留在包廂。

阮瑜道:“孤煙,讓長河留下。”

“長河會武功,遇到事也有自保之力,你不行。”

阮瑜都發話了,孤煙自然也不再堅持。

長河頓時有些“得意”的將孤煙的外裳脫下,穿在自己身上。

宋芙停頓片刻,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遞給長河,道:“這裏麵裝的是迷藥,一切小心。”

長河雙手接過,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小姐放心,世子妃放心!”

這邊剛忙完,門外已傳來腳步聲,宋芙和阮瑜等人立刻被長河和棋雲送走,到了隔壁包廂。

棋雲是生麵孔。

所以直接出了包廂,瞧隔壁的情況。

沒一會兒,她就麵色發黑的推開包廂進了來,“世子妃,阮小姐,那個小二……”

“那個小二他領著趙公子進了包廂!”

宋芙蹙眉,一時沒反應過來,“趙公子?哪個趙公子?”

“京都第一紈絝!”棋雲說起外號倒是幹脆。

宋芙這才知道這位“趙公子”何許人也。

趙,正是二皇子母家的姓氏。

二皇子出身不高,母家並無什麽勢力可言,但二皇子的生母趙貴妃在宮中還算受寵,又生下了二皇子。

趙家便也因此從一莊戶人家變成了皇親國戚。

這位京都第一紈絝正是趙貴妃嫡親兄長的唯一的兒子。

因著年紀比二皇子略小一些,所以出生時趙家已經得勢,這位趙公子從小便是錦衣玉食,極受寵愛。

更因為是趙家的獨苗兒,身份愈發了不得,便是在陛下麵前也有些頭臉。

偏偏他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樂倒是在行。

雖已及冠,卻整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溜雞鬥狗,因而得了個“京都第一紈絝”的稱號。

想明白姓趙的身份,宋芙心裏冷笑的同時又不禁感歎宋茵對二皇子當真是愛的深沉。

都這個時候了,竟還想著利用阮姐姐,將阮家綁到二皇子的戰車之上。

阮瑜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周身寒意湧動,一向溫和的她此刻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宋茵!

好一個宋茵!

就在這時,一個人被丟到了包廂裏,隨即而來的便是長河。

被長河丟在包廂裏打斷宋芙思緒的是個男人。

一身青色儒衫,氣質溫文,宋芙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是秦子宣!

“秦公子?”

阮瑜蹙眉,看著秦子宣,“你怎會來此?”

不等秦子宣開口,長河便道:“小姐,秦公子方才尾隨著那些人進了包廂,險些壞了我們的大事!”

“奴婢沒辦法,隻能把那個姓趙的打暈了。”

說著,長河又瞪了秦子宣一眼,顯然很是不滿。

秦子宣看見阮瑜沒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聽到長河的控訴他頓時紅了臉。

“我,我……”

他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

宋芙上下打量秦子宣,問:“你跟蹤我阮姐姐?”

“不,不是。”秦子宣連忙擺手,“我隻是剛好在臨江樓,偶然看見了阮小姐。”

所以他沒忍住多看了一眼,但沒想到這一看就看到小二帶著姓趙的進了阮小姐所在的包廂。

他自然連忙跑了過來。

阮瑜沒說話。

宋芙倒是信了幾分,興許這就是上一世,阮姐姐忽然嫁給秦子宣的原因。

見阮瑜不說話,秦子宣微微有些慌張。

他深深作了一揖,解釋,“阮小姐,我當真沒有跟蹤你的意思,請小姐明鑒。”

阮瑜抿唇,表情複雜。

好一會兒才看著秦子宣說:“秦公子,今日你可瞧見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