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司使氣勢太強,哪怕隻是站在兩人麵前。
阮瑜都因一時被嚇到而語塞。
宋芙反應極快,當即道:“是我們。”
“誤會,這是誤會!”就在這時,那小二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出聲。
他雙腿太軟,此刻隻能在地上挪動,整個人出了一身的汗,“大人,這都是誤會……”
說著,他還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宋芙和阮瑜,好似希望兩人可以手下留情。
宋芙冷笑。
還不等她開口,影司使冰冷的眼神便已轉眸,落在了那小二身上。
隻一個眼神。
小二便如同被定了身一般,不敢再往前挪動,滿眼滿臉的恐懼。
身體不斷顫抖。
他方才還沒想到,此刻卻已經想明白了。
阮瑜出來的包廂,分明是自家主子方才所在的包廂。
也就是說……
此刻躺在小趙爺懷裏的,八九不離十是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的算計早已全被阮瑜看透,甚至阮瑜還將計就計,算計了自家主子一把。
若包廂裏麵的人被眾人認出,主子會怎樣他不知道。
但他……一定活不了!
影司使隻看了小二一眼,便冷冷收回視線,“為何事報案。”
宋芙立刻道:“有人汙蔑我姐姐清白!”
宋芙擲地有聲,道:“影司使大人,女子的清白和名聲何其重要?我姐姐一個大家千金,豪門閨秀,素來行得正坐得端,潔身自好。”
“如今卻在臨江樓被一個小二當眾汙蔑,這豈不是想要我姐姐性命?”
“夤夜司為民除害,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影司使大人還我姐姐清白!”
宋芙說得信誓旦旦,周圍的人都聽得無語。
這件事的確很嚴重,但怎麽就事關重大了?可夤夜司的人在此,眾人別說反駁,便是半點**和議論都沒敢有。
“誤,誤會……”小二的聲音很低,可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倒也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哼。”
宋芙冷哼一聲,都不跟那小二說話。
再次對著影司使道:“影司使大人,這小二方才信誓旦旦,說裏麵做出有傷風化之人是我姐姐!”
“這一點,在場眾人都可作證!”
眾人:“……”
他們實在沒想到就這樣被牽扯進來,一個個頭低得跟鵪鶉似的。
更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夤夜司的影司使大人聽到宋芙的話,冰冷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是嗎?”
聲音很冷。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隻覺都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回大人的話,正是如此。”
聲音略熟悉。
說話的人是秦子宣。
他一身青衫,氣質溫和,從他出聲開始,他周圍人便不自覺地退後數步。
此刻他大喇喇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世子妃所言,句句屬實。”秦子宣再次道。
程鈺定定地看了秦子宣一會兒,而後才收回視線。
眼神落在小二身上,“你有何話可說?”
小二一臉的慘白絕望,此刻被這麽多人看著,他身體忽地打了個激靈。
卻是他被嚇失禁了。
宋芙忙拉著阮瑜退後一步。
惡心!
不隻她們,其餘人也都是如此,便是程鈺都微微皺眉。
程鈺從看到宋芙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今日之事與宋芙脫不了幹係。
既他來了。
那自然是要配合宋芙。
就在宋芙還想著要怎麽說才能讓夤夜司的人踢開包廂門,看裏麵的情況時。
程鈺已經先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
劍影很快反應過來,板著臉大步朝包廂走去。
那小二方才磨磨蹭蹭的,包廂門此刻也隻關了半扇。
眼看著劍影就要開門。
一個胖胖的人連滾帶爬的出了來,“大人,大人,如今已證明此事是誤會,也還了阮小姐的清白。”
“便,便就此做罷吧。”
程鈺沒發話。
劍影自是不會停下。
“大人。”胖掌故一把抱住劍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大人可憐可憐小的吧。”
“裏麵那可是小趙爺,小的小本生意,實在得罪不起……”
宋芙冷笑,正要出聲。
劍影已經出聲,“夤夜司辦事,你也敢攔?”
夤夜司三個字本就是一塊閻王招牌,胖掌櫃縱然猜到裏頭是誰,此刻也下意識的猶豫了一瞬。
就在這時,宋芙幽幽道:“掌櫃的,你莫不是心虛吧?”
掌櫃的張了張嘴,還沒說話。
便聽有人忽然出聲,“醒了,那姑娘醒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那沒關上的半扇包廂門。
宋茵剛剛醒來,隻覺得脖頸有些疼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麽情況。
她坐直了身體,眼神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
才透過半扇門,看到外麵圍觀的許多人。
“啊!”
宋茵尖叫出聲,聲音高亢!
原本安靜的外麵便也好似“活”了過來,各種聲音議論紛紛。
“那,那不是……宋家二小姐嗎?”
“看,看著很像啊,宋家二小姐一向人美心善,這……”
“……”
“茵茵?”
宋芙震驚又詫異的喊出了宋茵的名字,而後才像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猛地上前關上包廂門。
足夠了!
臨江樓的門口再次傳來**。
很快,一個身著紫色錦衣的男子快步進門,正是二皇子!
“阮小姐呢?阮小姐在何處!”
他剛進門,便詢問出聲。
看見影司使,他正要快步上樓,可剛走兩步忽的腳步一頓。
再次抬眸。
看向站在宋芙身邊的阮瑜。
阮瑜……安好?
可外頭的流言……
二皇子雖然不解,但到底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阮瑜沒事總比當真出了事好。
二皇子上樓,確定阮瑜完好,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下。
阮瑜福了福身,“多謝二殿下關心,臣女無妨。”
二皇子露出如釋重負的笑,“無妨便好,知你出事,我強闖出府……”
他失笑搖頭,“不過你不必擔心,我稍後親自向父皇賠罪。”
阮瑜抿唇淺淺笑了笑。
擔心?
她才不擔心呢。
二皇子說完才看向影司使,“影司使怎在此?”
程鈺言簡意賅,“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