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離開阮家自然是因為知道宋茵去了二皇子府。

他都想罵人。

定王府是怎麽回事?

連宋茵一個女子都看不住,還能讓她在這個時候跑出來!

如今宋茵正處於風口浪尖。

若是讓人知道他與宋茵有牽扯,那會怎麽想他?

二皇子這般想著,連帶著心裏對宋茵都有了點意見。

當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

半點都不識大體!

二皇子府。

二皇子匆匆趕到,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宋茵的嚶嚶啜泣。

就跟小貓兒在叫似的。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心軟了幾分。

他推門入內。

宋茵臉上帶著麵紗,一雙眼紅彤彤地看著他,就跟小兔子似的。

她下意識地就想撲過來,可又不知想到了什麽,腳步硬生生地頓住。

怯生生地看著二皇子,雙目含情,“殿下還要我嗎?”

二皇子輕輕歎息一聲。

對著她伸出雙手。

宋茵眼眸一亮,快步跑過來,一把撲進他懷裏。

“殿下……”

隻是兩個字,卻被她叫得好似拐了個山路十八彎。

二皇子的手逐漸的不安分。

宋茵如水一般軟倒在二皇子懷裏,白皙的肌膚泛起淺淺的粉色,香汗淋漓,看著他的眼裏滿是渴望。

“殿下,妾想要……”

二皇子卻並不滿足她,隻四處撩撥點火,語氣散漫,“茵茵今日怎麽來了?”

說著,他就要去摘宋茵臉上的麵紗。

這小妮子,今日戴著麵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宋茵忙按住他的手,“殿下,不,不能看,妾現在很難看。”

她垂下淚來。

二皇子眉頭一皺,坐起身來,“宋芙罰你了?”

宋芙捂著臉搖頭,“不是她。”

“是白側妃。”宋茵可憐兮兮地說:“殿下,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白側妃說妾身不守婦道,可,可妾身沒有……”她如八爪魚一般攀附依偎在二皇子身上,“妾的身與心,都是殿下的。”

不守婦道?

二皇子心中暗忖,白側妃這話倒也沒說錯。

他安撫地拍了拍宋茵的背,“本殿知道,茵茵你為了本殿受委屈了。”

“可是茵茵,眼下本殿還不能動白側妃。”

他抬手溫柔地擦拭掉宋茵眼角的淚,“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宋茵沉溺於二皇子眼裏的柔情之中,哪還說得出拒絕的話?

傻乎乎的點頭。

“為了殿下,妾什麽都願意。”

二皇子笑了,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伸手捏著宋茵的下頜。

“那茵茵告訴我,為什麽要在臨江樓做那種……蠢事。”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麵上已沒了笑意,眼神森冷!

宋茵背後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輕咬下唇,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殿下……”

“妾,妾……”

“茵茵,本殿不喜歡拈酸吃醋的女子,你明白嗎?”

“況且本殿想娶阮瑜,也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你,本殿要與一個不喜歡的女子成婚。”

“你怎麽就不能體諒本殿的委屈呢?”

宋茵微怔,緊緊抱住二皇子,“殿下,是妾不懂事。”

“妾日後再也不會了。”

二皇子看著她眼裏虔誠的戀慕,這次笑了,低頭獎勵似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乖茵茵,本殿疼你。”

事後。

宋茵起身,體貼地為二皇子更衣。

“程瑞現在如何了?”

二皇子問。

提及程瑞,宋茵的眼裏閃過一抹厭惡,語帶不屑道:“他?現在簡直是廢了,整日發脾氣,罵人,整個人簡直……”

她隻是想想都覺得反胃。

二皇子不由蹙眉,“情況很糟糕?”

宋茵點頭,“現在問心堂誰都不敢靠近他,就是白側妃都不敢。”

“我看他離瘋差不多了。”

“那可不行。”二皇子立刻道。

他留著程瑞還有用!

程鈺死後,定王府的一切都會理所應當地歸屬於程瑞。

這麽好用的棋子,豈能就這樣放過?

“程瑞究竟是什麽問題?”二皇子問。

宋茵想了想,說:“上次程瑞陷害程鈺不成,在定王府的暗牢裏吃了很大的苦頭,出來時幾乎隻剩一口氣。”

“他整日叫疼,白側妃不知從哪尋了個江湖遊醫,說是有止痛的偏方。”宋茵冷笑,“誰知道那江湖遊醫是個騙子。”

“原本也好好的,可那江湖遊醫跑了。這才知道是那偏方止痛是能止痛,卻也讓程瑞離不得那止痛的藥物。”

“離了脾氣就會一日比一日暴躁,妾前幾日看見程瑞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那是他。”

程瑞在都城中也是有些名聲的,可如今的樣子當真是……

宋茵說完,最後道:“不過我猜,這說不定是宋芙動的手腳。”

“宋芙她擅醫術……”

二皇子忽地打斷她,“宋芙,為什麽要對程瑞下手?”

莫不是宋芙知道了什麽?

二皇子不由得往深處想。

“吃醋生氣唄。”宋茵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從前宋芙以為程瑞是她的小哥哥,對程瑞言聽計從,愛得不行。”

“上次發現程瑞與……就頻頻針對妾和程瑞,後來又知道程瑞不是她的小哥哥。”

“那必定是因愛生恨,惱羞成怒了嘛。”

宋茵分析得頭頭是道。

二皇子半信半疑,卻到底沒再深究。

隻道:“程瑞不能死,本殿會讓人找文先生,文先生必會有法子救他。”

頓了頓,又說:“不過他死也沒關係,但在此之前,需留下血脈。”

宋茵瞪大眼,想到程瑞如今的樣子便心生厭惡。

“殿下,他早已不能人道。”

二皇子攔腰將麵前的人抱起,“既然如此,本殿合該幫他才是。”

從前他們想的是利用程瑞這個人,那宋茵腹中的孩子就是個不定時的雷。

隨時會炸。

但如今……程瑞都已那樣,程鈺又沒多少日子,不如再為定王府生個孩子。

宋茵在二皇子府待了半日,離開二皇子府時身體雖發軟,一顆心卻是滿滿漲漲的。

她就知道,殿下不會因為這些事怪她。

殿下怎舍得怪她?

二皇子府。

二皇子冷眼看著管家,“下次再什麽人都放進來,仔細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