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和江靖成功的將宋家人趕走,江靖便也要去為宋修齊治療身體。

江靖隨著宋家的管家離開。

宋芙原是不放心的想跟上,卻被江靖攔住。

江靖看著侄女道:“你放心,我此次入京是為趙貴妃治療,沒人敢動我。”

就算給宋修齊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他。

宋芙聽到這話,方才放下了心。

江靖隨著宋家的管家離開,柳氏也拽著宋啟走了。

宋芙才邁步進了家門。

她出嫁這一年來,她不常回來。

因為這裏早已不是她的家,但她與母親這麽多年生活的記憶,的的確確都在這宅院之中。

下人們離開收拾東西的時候顯然十分匆忙,院子裏一片狼藉。

棋雨和棋雲忙跟上,道:“世子妃放心,奴婢們盯著的,夫人的院子沒人動。”

“奴婢等也按照您的吩咐,攔下了夫人的牌位,安置在正院。”

宋芙頷首,沒多做停留,直接朝著主院而去。

院裏倒是一切如舊,看著沒什麽變化。

宋芙進了屋內。

江明珠的牌位正安然放在正中,瞧著像是仔細擦拭過。

宋芙接過棋雨遞過來的香,正要跪下給母親上香,忽覺身邊多了一道陰影。

她側眸看去。

隻見程鈺已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同樣接過三柱香點燃。

跪在了她身側的蒲團上。

而此時,棋雨等人也都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在門外守著。

“夫君?”

宋芙詫異出聲,程鈺卻是理所當然,“我身份女婿,給嶽母大人上香理所應當。”

倒也是。

宋芙沒再說話,恭恭敬敬的叩首,將香插入香爐裏。

“母親。”

她看著江明姝的牌位道:“女兒帶著程鈺來看您了。”

“程鈺他很好,您放心。”

宋芙說著,眼圈不由得泛紅。

程鈺同樣表情認真,跪在宋芙身側,看著上方的牌位道:“嶽母大人請放心。”

“小婿在此立誓,此生待阿芙始終如一,絕無二心!”

程鈺的話雖不多,聲音卻很堅定,叫人聽著心裏安心。

程鈺說完,又看向宋芙,道:“我去外麵等你,你陪嶽母大人說說話。”

宋芙感念他的體貼,輕輕頷首。

程鈺出門之後,宋芙才道:“母親,女兒已經知道謀害是誰害了您,害了江家。”

“您等著,再過不久,女兒就能為您報仇,為江家昭雪。”

宋芙說這些的時候,除了往火盆裏丟紙錢之外,還將先前從宋啟脖頸上拽下來的平安符也丟了進去。

宋芙沒在裏麵待多久,等她再出來時,隻眼圈微紅,麵上卻也沒了在屋裏時的軟弱。

程鈺見此,懸著的心微微鬆了一口氣。

宋芙一邊往外走一邊交代棋雨,“安排些人來,將這宅院收拾整理幹淨!”

“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那些人留下的痕跡……”宋芙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我不想再看見。”

棋雨立刻道:“是。”

一行人出了門,將宅院鎖了起來。

剛出門。

劍影便湊到程鈺耳邊道:“主子,那邊動手了。”

程鈺眼神一凜,忙看向宋芙。

還不等他說話,宋芙便體貼道:“夫君有事便先去忙。”

程鈺沒矯情。

夤夜司那邊的事很要緊,他今日趕來宋家,已是有些不顧大局。

程鈺很快離開。

就在他要轉身離開之前,宋芙忽然出聲,“夫君等等。”

程鈺抬眸看她。

卻見宋芙猛地上前,彎腰抱了抱他,用氣聲在他耳邊低聲道:“夫君。”

“早些回家,我等你。”

定王府世子妃仗著叛賊之後的江靖,在年關將宋家一家人都攆出府的消息也迅速在京城流傳開來。

事情發生不過半日。

消息已經傳的都城人盡皆知。

雖然這件事是江靖站出來做的,但流言卻還是尖銳指向宋芙。

可見背後之人的險惡用心。

就是針對宋芙。

棋雨聽到這些話,自是氣得不輕。

“世子妃,此事……”

棋雨的話還沒說完,宋芙便道:“棋雨棋雲,你們一個去武安侯府,一個去榮王府,幫我帶話給侯夫人和榮王妃。”

棋雨眼睛一亮,立刻道:“世子妃,可是請她們出麵,為此事澄清?”

無論是武安侯夫人還是榮王妃,在都城之中都是頗有身份與聲望之人。

有她們出麵作保,料想關於此事的流言必定能平息一些。

宋芙沒有正麵回答,隻道:“我書信一封,你們分別幫我送去。”

棋雨忙問:“世子妃,那您呢?”

宋芙笑,“我去見長公主。”

與此同時。

程鈺更換行裝,很快趕到夤夜司。

夤夜司裏眾人行色匆匆,如臨大敵。

可在瞧見帶著惡鬼麵具的程鈺之後,便是再忙也在他路過時停下手裏的動作,喊一聲“司使大人”。

程鈺目不斜視,徑直往前。

段成從前麵冒出來,湊到程鈺身邊道:“老大,計劃一切順利。”

程鈺頷首,直接下了暗牢。

潮濕的血腥氣息迎麵而來,程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大步進了門。

剛進去,便聽到了熟悉的趙天賜的嚎叫。

隻是比起前幾日,如今的他嗓音嘶啞了許多,似是沒什麽力氣了。

隨著程鈺走近,就連那點子嘶啞的嚎叫都立刻停止。

程鈺連瞧都沒瞧他一眼,再往裏走。

剛剛經曆過刺殺的趙國公此刻已經被單獨關押,正是上次趙國公與趙貴妃單獨待過的那間。

趙國公剛剛催吐過,此刻躺在冷硬的散發著黴味的破舊小**,氣若遊絲。

恍惚間,他好似回到了小時候……

嘎吱——

牢門被打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程鈺有些沙啞的聲音全是冷意,“你差點死了。”

“嗬……嗬……”趙國公呼吸急促了幾分,眼神落在程鈺身上。

他懷疑是夤夜司的人動的手腳。

就為了讓他說出些什麽。

比如對趙貴妃和二皇子不利的言論。

他絕不會上當!

他與妹妹感情深厚,妹妹怎會如此待他?

程鈺看著他道:“夤夜司若想逼供,不必費這周章。”

程鈺一針見血道:“你兒子在夤夜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