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
屬於她的被子此刻一大半都已掉到了地上,他懷裏緊緊抱著的確實是一床陌生的被子。
就……
宋芙恨不能當場倒下再睡一覺。
偏偏程鈺此刻正緊盯著她,那**的胸膛讓她的指尖都微微發熱。
似乎還能感覺到堅硬的觸感。
“那,那……”宋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有些懊惱,昨晚點了助眠的香,睡的太沉了。
可要是說程鈺不該與她一起睡……似乎又不大對。
眼看著宋芙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程鈺才開口,“無妨,我不介意。”
“啊?”
宋芙呆呆的抬眸,大大的眼睛裏寫滿疑惑。
不介意什麽?
“不介意夫人動手動腳。”程鈺加重了“夫人”二字,意在提醒她的身份。
宋芙整個人羞得不行,很是著急的便要起身,“我,我起……啊。”
太著急的後果便是腳被絆在被子裏,整個人朝著床下摔去。
千鈞一發之際。
宋芙雙手撐著地麵,大聲喊著,“別管我!”
程鈺正要扶她的動作一頓,眉梢輕挑,眼睜睜的看著宋芙手腳並用,動作靈活的站直了身體,快步離去。
程鈺不由莞爾。
她怎能……如此可愛!
宋芙紅著臉出門洗漱,棋雨和棋雲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昨夜世子可是歇在世子妃房中了。
宋芙看著兩人的表情,疑惑片刻後臉更紅了,隻覺得當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種事,想解釋都無從解釋。
“世子妃,一早問心堂那邊遞來消息,二公子想見您。”棋雨這話說的十分猶豫。
宋芙的動作一頓,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心知程瑞怕是為了虎符一事而來,隻是如今許伯伯的手傷尚且沒好,那虎符還沒完成。
此事唯有拖字訣。
臨近午時,宋芙才離開明心院,往“老地方”去。
程瑞已在等著。
看見她來,上下打量了下,麵色陰沉,表情陰鷙。
“昨晚程鈺歇在明心院?”
他開口便問。
宋芙心中微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這種事你也要問?”
“回答我!”程瑞激動起來,尖銳的聲線略有些細。
他很快察覺到這點變化,眼裏閃過一抹猙獰,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這很重要。”
“是。”
宋芙是有些被嚇到,不知道程瑞為何會如此激動。
“當真?”
程瑞眯著眼眸,看著她的眼裏全是懷疑,“從前他從不住明心院,為何偏偏昨夜歇在了明心院。”
昨夜程鈺出去肯定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不,不對。
在所有人眼裏,程鈺的腿還不良於行,能做什麽大事?
宋芙不明白其中有什麽問題,但還是道:“自然是為了他的信任。”
“我好不容易才近了他的身,自然不能讓他被芳華苑那個勾走。”
她一臉坦然的看著程瑞,“我的目的……你不知道嗎?”
程瑞啞然。
他自然知道。
但他總覺得最近的宋芙好像變了。
程瑞的眼中滿是懷疑,片刻後問:“那東西呢?”
宋芙抿唇,“原本我都快得手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這兩天又開始很防備我。”
“昨天霜姑娘吐血了,我過去看了,她中的毒是芳華慢。”
宋芙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直盯著程瑞。
果見程瑞眼神閃爍,明顯心虛。
宋芙的心落了地。
對霜姑娘動手一事,果然與程瑞有關。
背後之人對霜姑娘用了芳華慢,明顯就是想栽贓她。而知道她下過這個毒藥的除了程鈺,便是程瑞。
她第一懷疑的自然是程瑞。
果不其然。
程瑞此刻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忽然的心虛。
宋芙正視他,“此事與你有關嗎?霜姑娘是什麽人,你為何要對她動手。”
程瑞沉默片刻,道:“你可知那位霜姑娘姓什麽?”
宋芙一怔,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彭。”程瑞說:“她父親曾是江家軍的參軍,在三年前江家軍出征之後忽然返回京城,帶著一家人離開。”
“她可是你的仇人!”
“我做這些,也是想為你,為江家軍報仇。”
“這些話我原是不想告訴你的,擔心你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可你既然問了,我也是時候該告訴你。”
“你想想,黑風寨這些年易守難攻,朝中剿過數次,卻屢次受挫。為何到了程鈺這,便不過短短幾日便拿下了?”
“阿芙,你可不要被騙了。”
程瑞的話說完之後,宋芙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倒並非信了程瑞的話而懷疑程鈺。
她更疑惑的是,程鈺堂而皇之的將彭霜帶在身邊做什麽?
她不再理會程瑞,轉身便朝著芳華苑而去。
她倒是要問問彭霜,當年之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著她的背影,程瑞的眼眸閃爍,嘴角咧開一個有些猙獰變態的笑。
宋芙腦子有些亂,直奔芳華苑。
可走到芳華苑門口時,她的腳步卻忽的停住。
她猶豫片刻,還是轉身回了明心院。
程瑞為什麽會忽然告訴她這樣的事?如今程瑞與她說的話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她自然不會百分百的相信。
哪怕彭霜的確是那個參軍的女兒,她那時年紀尚小,當真知道什麽嗎?
她需得問。
卻不是現在。
她現在就去,說不準就中了程瑞什麽計謀。
書房。
程鈺自然得知了宋芙今日的行蹤,聽到劍影稟告的程瑞告知宋芙的話,他當即黑了臉。
“他如今膽子倒是愈發大了!”
劍影猶豫了下,還是說:“世子,看樣子世子妃也對江家之事存疑,咱們是不是……”
程鈺抬手製止了他沒說完的話,冷聲道:“不可。”
“此事疑點重重,我查了三年都沒查到什麽線索,切不可將她牽扯進來。”
說到後半句話,程鈺的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他是想要護著宋芙的。
劍影還想說什麽,程鈺已經轉移了話題,“那些東西都檢查了嗎?可查出什麽?”
頓了頓,又說:“還有當年彭家的那幾具屍骨,可著人去斂了?”